如兰回门如此阵仗,惹得邻里街坊皆来看热闹。
盛紘自持岳丈身份,不来迎,可王大娘子却是早早带了儿子,女儿们来在门前迎接。袁文绍夫妇却也是来的早,在门口陪着王大娘子一同等着如兰两人。
一时积英巷却如集市一般,集满了人。都来看这五品官之家里出的郡主。
袁文化到了盛府门口,下了马。那亲卫们便在盛府门口圈出一片场地来。把人群隔离开来。
如兰的仪仗也停了下来。袁文化也不用女使去扶如兰自己走上前,亲自去掀开轿帘来。
如兰看是自家夫婿撩的轿帘。笑呵呵的伸出只手来。让袁文化来扶。
立时一个满身华贵,上下玉器琳琅的美丽女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一日,如兰出嫁,一则有团扇遮脸,一则被凤冠霞帔晃花了眼。
今日这人们方见了这盛家的贤德郡主真容。却是清丽可人,美貌天然。
“哦!这国公夫人确是美貌,怪不得这卫国公如此喜欢。这份样貌真格配的上卫国公如此了。”
如兰听了街市上人们说嘴,心中很是受用。这脚步也轻快起来。
被袁文化扶下轿来,又看到母亲正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便如乳燕归巢一般,快走两步,行到母亲面前。
“母亲。那一日我出嫁,我便说了,我会回来。这不,我只两日我便回了。”
王大娘子笑着拉了如兰的手。
“你也是做国公夫人的人了。怎还如此跳脱。以后且稳重些。莫让人笑话了。”
如兰嘻嘻一笑,抱上母亲的腰道:
“我现在是卫国公夫人。又是贤德郡主。哪个敢笑话?便是笑话了,我也不在乎。”
华兰在一旁笑着和王若弗道:
“母亲是不知,如兰现在在国公府,无人管束,却是天老大,她老二了。哪里害怕别人笑话?”
王若弗想起华兰和她讲的,那日忠勤老伯爵把如兰叫去。袁文化让如兰穿郡主服饰,逼着老伯爵给如兰行礼的事。心中也是好笑。
便由着她,只说道。
“你呀!
对了,文化,我们快进门休息吧。”
袁文化也是和他三哥正说这话。听岳母话。便应了一声。众人一起回了盛府。
路上袁文绍埋怨着袁文化。
“三弟,你那一日支我去殿帅府。是不是早便想好了,让父亲给如兰施礼?到底父亲是你我至亲,以后便不要这般斗下去了。”
袁文化笑道:
“三哥,你这倒是恩将仇报了。你只说那殿帅府提拔你了没?”
袁文绍这才无话说。这拿人手短。父亲欲要插手国公府事务,被撅回来。自己人微言轻,一边是父亲,一边虽是自己弟弟,但现在却出了籍,又是国公之尊。自己却也是无办法。
如兰姐妹又见了礼,众人嘻嘻哈哈,热热闹闹的进了大门。
众人一起去了慈安堂。一同拜见了盛老太太。
老太太笑道“今见五姑娘如 ̄此气象,想是在国公府上,过得也是顺心。
你们夫妻和睦,家业兴旺,我们就安心了。”
这袁文化有多爱惜如兰,漫说盛府自家,便是整个京都都是知道的。老太太也不过是顺嘴的说那一句。
如兰便应了一声是,又道“五哥哥对我极好。我们且是和睦着呢!”
一旁华兰打趣道:
“这已是大婚,怎还叫五哥哥。难道还是没叫够啊?”
如兰一脸得意的道:
“便是要叫五哥哥。叫声哥哥,他便得让我一分。叫一世,便要让我一世。”
袁文化在一旁也笑道:
“这叫的习惯,便叫就是了。已然是大婚,如儿且是跑不掉了的。叫便叫了。”
幸福的人,是一望而知的。
在这个夫妻要相敬如宾的时代,袁文化和如兰的甜蜜却是让人羡慕的紧的。
如兰却看不见父亲,便问道:
“怎不见父亲,公干去了吗?”
王若弗一脸无奈的道:
“你父亲且在正厅等着你们去拜见呢!”
墨兰在一旁看如兰现在,又是郡主头衔,又是国公当家主母。且是无有公婆孝敬。嫉妒的很。说不得要讽刺两句。
“五妹妹现在是郡主身份,我听那忠勤伯都要和五妹妹行礼。父亲乃是礼数周全的人,这在正厅等着五妹妹夫妇,方可不落了礼数。”
袁文化见墨兰刻薄之言,眉头一皱,刚要说话,却见如兰开口道。
“四姐姐这般无知,却是不该。我们卫国公府自过继给到了这枝,自要给这枝开枝散叶。俗话说天无二日,我们这边过继过来,又回伯爵府当儿子。天下哪里有这般道理。
又说了,我不管是出不出嫁都是父亲的女儿,哪能与忠勤伯同日而语。自是要孝敬的。
如今四姐姐不顾姊妹情分,说出这等诛心的话。我和家人都一家亲,既然你单单要讲礼数。
那好,以后我们都还如往常,只你施礼吧!”
撇了一眼墨兰,又道:
“我们是一家人,大家混坐也就坐了。你不是知礼吗?你见了国公,郡主,哪里有你的座位?还不一旁站着去。”
墨兰听了如兰一番话,站起身来。用手娟擦着眼睛。哭着小声道:
“我又做了什么嘛?我只是说父亲守礼,五妹妹便如此生气……”
嘤嘤嘤,墨兰哭个不停,王大娘子在一旁心烦,训道:
“这阖府团圆,就你来搅闹,便是要哭,上院子里去哭去。”
盛老太太也是烦了道:
“既然你们父亲等你们去拜见,就快去吧!他一个大男人,虽嘴上不说,心中也是惦记你们的。我也乏了,等饭时再来叫我。”
众人听了便都告退出了慈安堂。去那正厅见盛紘。只那墨兰无脸,哭哭啼啼的回了林栖阁。
到了正厅。盛紘拿起家长气势,端坐正位。任由袁文化,如兰两人来拜。
又勉力说些废话道:
“如兰你要和文化和睦关爱,菁谒持家。方不负父母爱护你一番。”
如兰也是听了点头。待的都坐定。盛紘方放下身份,和袁文化畅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