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彩,袁文化倒是邀请了三哥袁文绍夫妇去做的婆家人。这盛华兰本是盛家女儿,这次却要当那婆家人来纳彩。倒是新鲜。
媒人因是皇帝指的婚,便是由吏部派来的官员承当。
那一日,袁文化准备下聘雁和聘礼。直不知有多少抬。便是抬聘礼队伍也有几里。
袁文化不缺钱,又在西夏和云州缴获颇丰 ,旁人觉得贵重的物品,比如玉石,他却只做一般。任是什么样的娉礼,袁文化也出得。兼又想给足如兰面子,这聘礼是少不得的。
到得盛家。盛府大开中门迎接。盛紘将那礼部官员迎将进去。
盛华兰却笑着对母亲道“母亲怎么不让让我?”
王若弗装作生气道:“你个捉狭鬼。来便来了,难不成还有我来请你啊!”
盛华兰却抱着母亲的胳膊:
“高低,我是代表男方的啊!嘻嘻嘻!”
由华兰夫妇当着纳彩的主事人,王若弗是满意的。有个什么事情,华兰也会向着盛家。
袁文化倒是无所谓,所谓参差不过是钱财聘礼而已,他又不缺银货,便由得盛家算计。
队伍进了门。盛家虽在京中无有多少亲戚。但如兰被封了郡主,又是要嫁当朝国公。但凡有些交情,熟悉点的同事官僚。皆来观礼。
那礼部官员,便是念礼单便是念了好久。袁文绍又代表袁文化的家长和盛紘换了婚事。这才算把礼仪走齐。
盛家今日女儿高嫁。满京城又都知卫国公是个喜爱如兰的。连媒人都是陛下做的大媒,来纳彩的也是朝廷的官员,真个是无限荣光加身。
人人都爱捧个场,来参加盛家道宴席。说不得这以后盛家是要扶摇直上了。
正厅里盛紘夫妇也不做正位,只在下座陪着礼部的官员。袁文绍夫妇却坐对面。
盛紘和那官员聊着天,王若弗则在哪里理着送来的礼单。单那袁文绍夫妇坐在那里呆坐喝茶。一应问题皆是由王若弗一人而决。倒是让她过足了当家的瘾。
皇宫内,仁宗皇帝正闭眼听着太监的来报。
“启禀陛下,那卫国公的纳彩很是顺利。卫国公未免差池,并未用耆老去纳彩,而是让他三哥夫妇去得。他那三嫂本就是盛紘女儿,一切事情简直都是盛府说了算。”
仁宗听毕。点了点头“知道了。”
又对一旁侍候的曹皇后道:
“这个袁文化,只要他认可的,便会把心掏给人家。这样以后是会吃大亏的。”
曹皇后笑道:
“陛下仁慈,为臣子着想。但这赤子之心,不正是他品格的体现吗?若是他圆滑世故了,便不是他了。”
“你说的也正是,这袁文化为了朋友孤身闯敌营。为了上司,带着新兵赴战场。也为了爱人能舍去性命爵位。不过是些钱财,在他来说,却不值什么。”仁宗听了曹皇后的话也是释然。
说话间从桌子上拿出本《三国演义》来。
“我这几日,看了卫国公写的这本书,虽将历史改的面目全非。但这里的道理确是好的。尤其是那关羽的描写,却是忠贞不二,义气无双。当得万世表率。
袁爱卿这是以他为榜样,勾勒人生啊!”
曹皇后看了一眼那书道:
“这书,我也是看了的。确实是颂扬正统,维护社稷之词。”
仁宗来了谈性道:
“这里一桩桩事件,一出出战争。这书是可做兵书来用了。”
曹皇后做恍然状道:
“陛下不说,我还只当故事来听,这么说来。却是顶好的教材了。怪不得这卫国公打仗百战百胜。这是胸中有韬略啊!”
仁宗正自欣赏,可又忽然感伤起来。“这袁文化真是旷世奇才啊!可惜我已老迈,要是我年轻时得此良将该有多好啊!”
曹皇后忙劝。“陛下身体好着呢!便是此时得了卫国公,也是不晚,便是现在,他不也给陛下夺回云州了吗?”
“老了就是老了,若是年轻,我哪里会听文官话,派去议和。早便再派兵去,让卫国公将幽云十六州夺回来了。”仁宗唏嘘道。
这本书正是小婉所传播。多好的忠君爱国书啊!正可为袁文化所用。
此时的京都,到处可见谈论这本书的人,便是这京中的纸张也被抄书的给用的无有多少了。
“你看过《三国演义》了吗?”
“怎么没看过,这书真是旷世其书,这里面的韬略,这里面的兵法,当真天下一绝。”
也有那爱听故事的却道
“这里的故事,真是荡气回肠,场景晖宏啊!我最爱里面的关二爷,他武艺绝伦,便说他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又义薄云天,单保刘皇叔,和他东奔西走。”
“我却最喜欢诸葛亮。他智谋无人可比。你说世上真有这般多智近乎妖的人嘛?”
……
一本《三国演义》,大家都知道,这书在古代的地位。
袁文化有这一本书做筏,倒是奠定了他文坛巨匠,兵法大家,谋略无双的地位。
当然也有不同看法,说他乱改历史。扰乱视听。但人家书名都说了是演义。你又能拿人家怎样?
袁文化坐于家中,却不知自己已成全城的焦点。
无论是三国这本书的火热,还是他和盛家的亲事。都让人感慨不已。为了心爱之人舍去天大的功劳,又有几个能做到。
袁文化正坐间,门外门子来报“国公。三公子和三夫人已然回来了。”
袁文化便站起身来,“好知道了!”说完这便出去迎接袁文绍夫妇。”
“好你个老五啊!我们两夫妻累的快跑断腿,你却在府中安然喝茶。真是气死人了。”
这府门口,去纳彩的队伍已然回来了。
袁文化笑道:
“那是必须的,有事兄长服其劳。有哥嫂不用,自己劳碌,岂不是傻。一切有你们,我正好安逸。”
盛华兰笑笑道:
“早知,在我娘家,我便该把这国公府也赔给盛家。省的你在这里嚣张。哈哈哈!”
袁文化笑道“嫂嫂只赔便是,我到无所谓,我一个粗人,便是天作被,地做床也行。只担心看看你妹妹干不干。别到时如兰来找你时,那麻烦可就大了。”
大家一起笑了一阵。只说改日将这话告诉如兰,治不了袁文化这脸皮厚的,看如兰可受得,脸皮红不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