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苏斯注视着伊莎贝尔的眼睛,他张了张嘴,但是他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凛可能......这场审问对凛来说,绝对凶多吉少。轻则,她或许会被剥夺‘瑞贝卡的女儿’的身份和资格;重则,她可能会丢掉自己的性命……”
从表面上来看,“瑞贝卡的女儿”们的地位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她们是仅次于教皇的神圣存在,她们备受大家的尊敬。
但是其实,瑞贝卡教会里的高级成员们都只把“瑞贝卡的女儿”看作是一种消耗品而已,他们认为“瑞贝卡的女儿”只是为了保护教会而生的强大武器而已。
只要那三件神器不毁不灭,永远流传于世,那么“瑞贝卡的女儿”们就会永远存在,她们也可以随时被他人取代。
“‘瑞贝卡的女儿’们一心虔诚地侍奉教皇。但是现在,现任教皇把她们视为眼中钉,巴不得把她们全部都替换掉。因为教皇需要的是,对他无条件忠诚的‘瑞贝卡的女儿’。”
教皇肯定早就在心里打算好要把那三件神器传给新人了……
“不是只有凛一个人有危险,也许迟早,伊莎贝尔也......”
想到这里,卡苏斯的心一下子就沉了下去。
“瑞贝卡的女儿”们从小在教会里长大成人,她们只知道怎么执行教会的命令,她们是为了教会的利益而存在的!
“......一旦她们对教会没有价值了,教会就会立刻把她们毫不留情地丢弃。”
为什么这么可怕的事情要发生在她们的身上呢?
“她们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她们要遭受如此不幸的命运呢?”
伊莎贝尔今年才17岁,凛也才刚满19岁。
因为她们天生就具有强大的神圣力量,所以她们从小就在学习战斗的技巧,以及被教导一定要忠于教会。
如果她们被教会抛弃了,那么她们是绝对适应不了平凡人的生活的。
甚至更糟的是,她们很有可能会被教皇所杀。
她们从来就没有体验过家人、朋友、爱人的温暖,结果她们就要这么孤单地死去了。
这对她们来说,实在是太残酷了。
“而且......”
一旦教皇任命了由他一手挑选出来的、对他绝对忠诚的、全新的“瑞贝卡的女儿”们,那么就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得了教皇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瑞贝卡教会就会走上彻底堕落的道路,步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一切都将失去控制,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有谁能来......”
一向不苟言笑、面无表情的卡苏斯已经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悲伤了。
他有生以来第一次在人前流下了眼泪。
“有谁能来救救我们......”
“卡苏斯......你怎么了?”
卡苏斯突然在伊莎贝尔面前露出了不同以往的脆弱,这让伊莎贝尔顿时惊慌失措起来。
“你怎么哭了啊?嗯?是不是因为我啊?是不是因为我情绪太低落了,所以影响到你了啊?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再哭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凛会没事的,总有一天女神瑞贝卡会引领教皇陛下走上正道的。”
伊莎贝尔天生就是那种向往自由奔放、无拘无束的生活的人。
虽然她从小就受到了教会的严厉教导,但是她却有着非常坚强的个性。
虽然很多时候她会让人感到非常头疼,但是她有着一颗如阳光般温暖的美好心灵。
在她自己的处境都不容乐观的情况下,她却在微笑着给卡苏斯打气。
一想到自己面前这么神圣、美丽又温暖的伊莎贝尔即将迎来不幸的命运,卡苏斯就更加难以抑制自己内心的悲伤了。
他的眼泪流得更快、更多了。
就在这时。
“咦?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能在一个女孩子面前哭呢?这也太丢脸了吧。”
“嗯?!”
为什么这道声音听起来这么熟悉?!
卡苏斯大吃一惊,他连忙回过头来,往后看了看。
然后,他惊奇地看到了一道让他完全意想不到的身影。
一个留着一头黑短发的年轻人停下了他脚下正在前进的脚步,他站在原地,对着卡苏斯微微一笑。
“好久不见了,卡苏斯。”
“宇少!”卡苏斯惊呼出声。
温斯顿城堡曾经请求瑞贝卡教会派一位牧师前去帮忙协助制造神圣之盾,然后,卡苏斯受命前往了温斯顿。
在那时,卡苏斯和向少宇一起联手制作出了两面神圣之盾。
但是,让卡苏斯做梦也没想到的是,他和向少宇竟然又见面了!
宇少为什么会出现在凡蒂坎呢?
卡苏斯百思不得其解。
“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嗯?!”
卡苏斯开口询问道,突然,他的眼睛蓦地睁大了。
因为他从向少宇的身上感觉到了一股邪恶的魔法力量,他还闻到了非常浓烈的鲜血的味道。
他的视线落在了向少宇的披风上。
“是那件披风!”
伊莎贝尔紧跟着说道:“那是马拉克斯的披风。”
“马拉克斯的披风......你确定吗?”卡苏斯迟疑地问道。
“我确定。”伊莎贝尔斩钉截铁地回答道。
伊莎贝尔曾经和马拉克斯打过几次交道,因为她突袭过几处马拉克斯用来献祭少女的地点。
不过,可惜的是,她每次都无功而返,因为她总是与马拉克斯擦身而过。
最近,她听到传言说,温斯顿的战士们把马拉克斯给杀死了。
在那些强大的战士里面,好像就有个名叫宇少的年轻人。
伊莎贝尔顿时对向少宇肃然起敬,她恭敬地说道:“宇少先生,我很荣幸能够见到您这样伟大的战士。”
“啊!你!”向少宇淡淡地瞥了伊莎贝尔一眼,然后他立刻激动地跳了起来。
他认出了伊莎贝尔。
“就是你!你这个偷盾牌的贼!啊!不对!你这个偷盾牌的女贼!啊……这......啊!对了!你是‘瑞贝卡的女儿’!嘿!瑞贝卡的女儿!快把盾牌还给我!”
“嗯?他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
伊莎贝尔疑惑地皱起眉头,看向卡苏斯。
伊莎贝尔其实在温斯顿的城堡里见过向少宇一面。
但是,她完全不记得了,因为当时她的注意力全在那个亚旦教会的长老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