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久看的直咂舌,白花花层层叠叠的场面……
她属实是想不到那到底是怎样的一副景象,如果可以的话,她希望暗杀那天就是这样的一个场面。
陆久刚看完一大段字,对方又发过来一段。
【那个人还玩毒品,他自己不吸,却要我们吸,看着我们欲仙欲死的样子,他便会拿出鞭子抽打我们。
他也会隔好长一段时间不给我们那种东西,看着我们痛苦的样子,他笑得非常开心。
直到我感觉自己全身几乎爬满了在啃噬我骨头的虫子,直到我感觉自己快要死掉了,他才会把那种东西拿出来。
每一次他只拿一点点,他和他的狐朋狗友看着我们像饿了很久的狗一样去抢夺那点东西,看着我们为了那一点点东西互相大打出手。
每一次回想起来我都觉得羞愧愤怒,我不喜欢这种命运被别人捏在手心中的感觉,我不知道我的朋友,她当初是否也有过想反抗的心思。
现在的我无可奈何,我已经戒不了了,估计等我年老色衰,他就看不上我,我会在街头街角痛苦的死去,或许我也可以像我的朋友一样自杀,很快就解脱了。
可是我还是想杀了他,我知道你是第一,很厉害的,你的价钱也很高,你放心,我努力赚钱,我会尽量给你补上的,不会让你吃亏的。
我不怕和你说这些,像你们这样随时可以取人性命的人,大概压根看不上我们为了这一点小钱能做到当猪当狗的人,大概也是把我说的这些事情当成一个乐子来看。】
陆久上扬的嘴角猛地下压。
【我非常想找一个人倾诉,但是我们这个圈子里没有绝对的友谊,我们都心知肚明对方经历过什么,谢谢你愿意听我讲这些,就算你把这些事情发给别人看我也无所谓。】
陆久:“……”
也不是她愿意看,主要是发都发过来了是吧,不看白不看。
陆久也确实只把她说出来的事情,对于她来说是非常痛苦的事情当成八卦来看。
看的正津津有味的时候,又收到对方发过来的一句话,那句话里的名字却让陆久为之一震。
【那个人据说母亲是一个皇室里的公主,父亲也是华夏京城顶尖世家的人,只知道他叫霍宸,背景也是旁人不敢过多提及,具体的我也不怎么清楚。】
【他让我感到恶心,我恨死他了……】
之后的话都是对方在诉说自己对霍宸的厌恶。
陆久没再看,立马从床上起身收拾东西。
霍宸啊……
没想到阴差阳错间接下了暗杀霍宸的单子,这不得立马收拾前往?
她在这里面可没有掺夹个人仇恨,只是收钱办事。
收拾完,余光瞥见没有关闭的电脑上,对方还在喋喋不休发来消息,皆是在讲述着自己所遇到的不公和迫害,还有对霍宸的滔天恨意。
陆久只扫了一眼便把电脑关上,放到另一边,转手将小电脑放进背包里。
做什么都是自己的选择,这世界上好人和坏人多了去了,人这一辈子遇到的人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也说不定,命中自有定数。
陆久不会去开解她什么,也不会因为自己有多余的钱财,有权势人脉就去帮助那些在沼泽中挣扎的人。
不可能每一个深陷其中的被她遇见了都要拉一把,那这样的话她的手岂不是都要被拉断了?
那她还当什么杀手,去当慈善美少女算了。
大致收拾好,陆久拎着包拉开门把手,就看见站在门外的陆忱正抬起手准备敲门。
她才想起来自己忘记了陆忱还在这城堡中。
陆久稍显尴尬,将包换一只手拎着,抬起右手对着他招了招,“嗨,四哥,你吃了吗?”
陆忱见陆久好像要出门的样子,并且已经收拾好准备出发了,不由得有些错愕。
他们两个现在不是一起玩耍的好伙伴吗?怎么小久要走不叫他?
这偌大的城堡,要不是见陆久没回消息他突然过来,一时半会的他还真有可能不知道陆久跑哪去了。
陆忱冷哼一声,双手环胸,眼神似笑非笑看着陆久道:“你要出门啊?”
不等陆久回答,他又自顾自的问,“去干嘛啊?”
陆久想了想,开口道:“去旅游呢。”
她话锋一转,又问陆忱,“四哥你不用上班吗?你公司老板还挺好的哈,给你放这么长的假期。”
陆忱闻言,再次冷哼一声。
嘿,小久这家伙这是想偷偷跑出去玩不带他是吧?
那他就非要跟上了!
陆忱:“我不用上班,公司我最大,我说了算,我给自己放个暑假,你假期什么时候结束我就什么时候结束。”
“小久,毕竟你之前一直没有哥哥陪伴,现在以后我都不会再让你感受没有哥哥的日子。”
陆久:大可不必。
“既然你要去旅游,我这个做哥哥的怎么能不在你身边保护你呢,你说是吧?”
不给陆久反驳的机会,陆忱又道:“就算你不需要我保护,要是让家里另外三个哥哥知道了,让我爸妈还有爷爷知道了,我的腿一定会被打断的,你应该也不想看到这一幕吧?”
陆久:“……”
陆忱对于陆久闷不吭声的反应非常满意:“你等等我,我现在回去收拾一下,很快就好。”
陆久换了右手拎包,握紧,准备等陆忱离开撒腿就跑,没想到他刚走出去两步又转过头来似是看透了陆久一般。
他阴恻恻笑着说:“不准偷偷跑,不然我就跟家里所有人说你的腿和膝盖受伤的事情,我还要告诉他们是谁弄的,让他们跟着操心。”
陆久翻了个白眼,不讲话,默默走到沙发上坐下,掏出手机重新订了两张游轮的票。
陆忱满意转身离开。
……
港口边停靠着各式各样的货船,其中间就属那辆大游轮更加引人注目。
海鸥在空中盘旋,海风轻拂,迎面吹来是一股夹杂着海水的咸味。
陆久依旧背着那黑包站在码头上,看着临近傍晚的夕阳映在海面上,夏风一吹,海面上的光微波粼粼。
陆忱跟在身后,一手拖着一个箱子,看到眼前的景象他有点傻眼。
他就说机场什么时候修在海边了。
“去h国怎么不坐飞机?那样不是更快一点吗?”
“坐黑船也挺好的。”陆久说完,跟着前来带领他们的工作人员上船。
她身上有利器和枪支子弹,是想吃牢饭了才会去坐飞机。
陆忱不太理解陆久说的黑船是什么意思。
小久是习惯管游轮叫黑船吗?还是别的意思?
虽然坐游轮麻烦,途中还要换乘中转,但陆忱还是认命的跟上了陆久的步伐。
这路线规划都是小久提前做好的,现在也改不了,只能听从。
游轮上下十六层,内部设施丰富多样,从娱乐场所到客房,应有尽有。
“小久,你这得提前多久规划的啊?”陆忱跟在后面问。
好久没来一场海上旅行了,这一次还真是跟着小久享福了。
“啊?就今天中午才规划的啊。”走关系买的票,反正只是在这艘船上待一会,晚点就换到真正的黑船上了。
“中午?!”不是都要提前十天半个月订票的吗?小久在d国有关系背景不成?
陆忱幻想中是住在豪华大客房里,端着红酒杯坐在沙发上面对无边无际的大海,享受这短暂又美好的时光。
直到站在客房中最下面那一层随便一个房间前,陆忱的幻想彻底破灭。
好好好,从现在开始这艘游轮上的金迷纸醉和豪华与他不相关,看来这未来的时间他只能待在这小房间中整日以泪洗面了。
上船前的开心有多大,现在的伤心就有多大。
陆久拍了拍陆忱的肩膀,转身进了对面的房间里。
游轮上的小房间就相当于酒店里的普通客房,她当然不可能委屈自己,但很快就要换乘了,就睡不到一晚花那十几万块钱属实会亏。
陆久拉开窗帘,想着。
先瞒着四哥吧,他现在有多伤心,到时候他的开心会更大。
可陆忱不知道,刚放下行李,在床上坐了两分钟就感觉这个床板把他的腚给坐硬了。
必须换个房间,小久要么是不懂,要么就是被骗了,他得让小久睡间好的!
说干就干,陆忱站起身出了房门找到工作人员加钱换到最高层的两间豪华套房去。
当陆久看见门外一个笑得脸都要皱成菊花的工作人员,一个咧着嘴笑,等着看陆久露出惊喜脸色的陆忱,还有他手中夹着的两张房卡。
陆久傻眼了。
“小久,收拾收拾,哥带你睡好的去。”
“四哥……”陆久跟在后面,犹犹豫豫着还是没说出那句今晚就换船的话来。
算了,钱都花了,到时候伤心的也只有四哥一个人。
临近凌晨,海面上还是一片黑,游轮的旁边不远处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停了一艘游轮,没有开动,只随着海面漂流。
游轮上欢呼的游客刚沉沉睡下,陆久却打开了房门,走到隔壁敲响陆忱的房门。
一分钟后——
陆忱没起来。
五分钟后——
陆忱还是没起来。
十分钟后——
陆久不知道从哪找来的铁片,撬开了陆忱的房门,并将睡得跟死猪一样的陆忱拎出房间。
她右手拽着陆忱,陆忱整个人靠在陆久身上,迷迷糊糊被拖着前行,呼噜声依旧响震天。
她的左手臂挂着自己的包,好在手指足够修长,也好在两个箱子都不大,才能一只手同时握住两个箱子拉杆。
但她的脸色阴沉,眉心紧蹙,似乎随时都有爆发的可能,却还在强硬忍着脾气。
这踏马不是她哥,这是她活爹!
睡吧,谁能睡得过他!
一身的酒气能熏得她也要跟着醉了。
海面上的风又凉又咸,陆忱晕乎乎半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正在一艘橡皮艇上。
他不是在床上睡觉吗?什么时候下海了?
难不成喝着喝着跟别人下海抓鲨鱼去了?
“这……这是哪里……”陆忱口齿不清问着。
陆久深吸一口气,“海上。”
听到是陆久的声音,陆忱心安了下来,他喃喃疑惑:“这么快换乘了吗……换到哪艘船?”
陆久呼出一口气,“黑船。”
“黑船?什么……什么意思?”陆忱仰面对着夜空,晕乎乎问。
“字面意思。”
“哦……”陆忱砸吧了两下嘴,又睡过去。
好在黑船上有工作人员接应,如果还要自己拖这个醉鬼上去,她很难不保证自己能做到不把他扔在橡皮艇上自生自灭。
……
“过去了两天时间了,你们那里还没有行动吗?你们是废物吗?”特丽莎敏娜坐在书房里,对着电话那头的人怒骂道。
计划她早早拟好给他们,没想到等了两天时间,那边屁都没传回来一个。
“陆家的所有人出门都有人随身保护,我们没有机会下手。”电话那头的人有些丧气的说道。
特丽莎敏娜闻言,更气了。
“不就是一些会一点三脚猫功夫的保镖吗,怎么就没有机会下手了?”
“他们不是普通人,那些人总会第一时间发现我们,让我们没有办法继续跟着,而且他们的行程我们也没有办法提前知道,陆家跟个铁笼一样。”电话那头的人大喊冤枉。
他们是杀手,但之前都是拿起枪就把人杀了,哪有像现在这样还得找各种合适的机会,还要提前了解那一家人的行程,又要安排车辆撞过去,哪有这么容易。
如果直接开枪,他们还不能确定自己能不能跑掉呢,要是在华夏被发现有枪,他们下半辈子的自由不就没有了吗?
特丽莎敏娜又气又恼,她烦躁的捏了捏眉心,“那你们快点。”
说完,便挂了电话。
这段时间没有一件事情是顺心的,简直让她燥上加燥,连下巴都上火到长痘痘了。
先不说子公司和霍紫萱的事情。
再说陆久,居然过了好几天的时间了都没有打听到陆久到底死没死的事情,想庆祝都没理由庆祝一下。
连赫莱森的身体情况她也一概不知,打电话问干妈也不说,她现在真是搞不懂费利克斯和赫达到底在干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