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忱侧身一把将陆久拉到自己身后护着,一边伸手抓住霍紫萱的手腕将她整个人往后一推。
“滚回你的臭水沟待着去,少在这造谣。”
莱斯哈筒扶住霍紫萱,见陆忱面色不虞,怕他会就这么离开,等霍紫萱站稳之后她便走上前。
“不好意思,是紫萱她的错,我替她向你们道歉。”莱斯哈筒一脸歉意直接替霍紫萱道歉。
霍紫萱在她身后瞪大双眼,她这个朋友什么时候会对人这么低声下气了?居然还自作主张的帮她道歉,凭什么?
她又没有错!
“莱斯哈筒,你在干什么?我没错你为什么要代替我道歉,我说不让他们进就不让他们进!”
莱斯哈筒咬着牙维持脸上的笑意,曲解霍紫萱的意思道:“是因为这位女士没有穿礼服的原因,要不你们跟我来?我带这位女士去换个衣服。”
“什么礼服原因?”霍紫萱走上前拉了莱斯哈筒一把,瞪着双眼,“我就是单纯讨厌她不让她进去而已。”
“嘁,谁稀罕似的。”陆忱拉着陆久就要离开,今晚这大戏不看也罢。
要不是麦斐逊非要他一定要过来,又正好看陆久无聊,他才不会来这种是非多的地方。
“小久,咱们不看戏了,哥带你去一家华夏烧烤店吃烧烤去,味道绝对正宗。”陆忱将手搭在陆久肩上,陆久微微一耸肩就把他的手弄下来了。
“等一下,陆忱先生你是可以进去的。”莱斯哈筒直接上前拦在了陆忱俩人面前。
“如果你要这位女士一起进去的话,那就麻烦跟我去换件衣服,很快的。”莱斯哈筒眼神中透露出急切。
她的情绪让陆久清晰感知到,她突然就想留下看看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了。
“不稀罕。”陆忱冷声道。
霍紫萱不明白莱斯哈筒的做法,她是她的朋友,为什么不帮着她?
“莱斯哈筒,你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你一定要他们进去?你是在跟我作对吗?”霍紫萱站在莱斯哈筒对立面质问道。
“我不喜欢这个女人,我就是不要她进去,你不是我的朋友吗?为什么你要这样子?”
莱斯哈筒有些气恼,要是霍紫萱继续说下去,万一陆忱真的不进去了怎么办?这样会破坏她的计划的。
她语气中带上了怒意:“这个宴会是费利克斯侯爵举办的,既然他们有邀请函当然可以进去啊,即使是不穿礼服也可以,我只不过是帮你找借口,你为什么不明白我的用意?”
莱斯哈筒压低嗓音,“你这样传出去会被别人说你的,你理解一下我好吗?我都是为了你好,不要继续胡闹了。”
陆久拉着陆忱往后退了两步,悄悄道:“四哥,咱俩先看会戏再说。”
“好。”
霍紫萱正在气头上,根本不想细想这么多,她只知道她的这个朋友没有站在她这一边,反而帮着她讨厌的人。
人群外,一辆低调的黑色车辆停住,一位面色苍白,在大夏天还穿上了外套的女人看到眼前场景蹙起了眉头,她的右手还牵着一位小男孩。
“去看看门口是怎么回事。”女人跟身旁的人说道。
“是。”
路德维希踮着脚尖往里看,睁着一双大眼睛悄悄乱转,在看到五颜六色的人群中那一抹黑色时,他的目光瞬间被吸引过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下意识认为黑色是姐姐的专属色,姐姐的好多东西都是黑色的,即便是在城堡中看见穿黑色的人,他也会格外注意。
他多想姐姐还记得他,会偷偷进去看他啊。
路德维希的目光慢慢上移,身影与脑海中的身影渐渐重叠,他心跳不自觉加速起来。
他昂着头,一直想要看清那抹黑色身影的容貌,没注意到自己被牵着往前走去。
越来越清晰了,很快就能看见了。
再往前点,再往前点,看见了,看见了!
路德维希清楚的看见了正在看好戏的陆久,他脸上的笑容大了起来,被牵着的小手也不自觉握紧了手心中的那根手指。
“姐姐!”路德维希嘟囔喊着。
“路德维希,你在说什么?”赫莱森清楚感受到了路德维希的反应,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位女生,就是霍紫萱强硬不让进去参加宴会的女生,路德维希是认识吗?
路德维希回神,才意识到他们已经站在了人群内了,难怪他能清楚的看见姐姐。
即使姐姐还是没露脸,但他就是知道这个人就是姐姐,他不会记错的。
“姐姐,她们在争吵些什么?”路德维希问道。
牵着他的女人就是赫达与费利克斯的女儿,赫莱森,他是费利克斯的老来子,即使赫莱森都是努努力就能当他奶奶的年纪了,他还是要喊姐姐的。
赫莱森比特丽莎敏娜小了四五岁,但根本看不出来她已经到了中年。
脸部保养的比在座的夫人都要好,身姿也十分苗条,也或许是因为病情才导致她如此瘦弱。
赫莱森瞧着,和刚进入三十岁年纪的女人差不多,而且脸部没有丝丝纹路,只是脸色十分苍白,一双手也如同少女的一般白嫩。
“那个穿的跟今天结婚一样的女人。”赫莱森指着霍紫萱,轻笑跟路德维希道:“是你没有血缘关系的干外甥女。”
“她正在欺负那位穿的一身黑色的女生,她不允许那位女生进入宴会。”
路德维希握紧了赫莱森的手指,抬头望着她,“姐姐,能不能帮帮她?”
他不能让任何人欺负姐姐!
赫莱森望着他不说话,那双眸子好似能看透人心一般。
路德维希垂下眸子道:“她的母亲是皇室公主,她作为女儿,这样的行事作风传出去对我们家族的名声不好。”
“好。”赫莱森笑着应道。
“莱斯哈筒我告诉你,费利克斯是我的外祖父,这场宴会我就是不想让她进去!”霍紫萱双手叉腰对着莱斯哈筒喊道。
莱斯哈筒气的胸脯起伏不定,她算是知道为什么与霍紫萱不对付的人都会说她听不懂人话了,真是气死她了,只顾着自己的自私小人。
“那费利克斯还是我的大伯呢,这场宴会我就要让她进去!”
“大伯很了不起吗?我的妈妈喊他父亲,这里我说了算!”
“你们在这里争吵什么?”赫莱森板着一张脸出现,怒斥俩人道:“还要不要形象了?”
她转眼看向霍紫萱:“是你的外祖父,但也是没有血缘关系的,而且,这里什么时候是你说了算?”
霍紫萱不敢吭声,赫莱森当众说出这件事情让她感到羞愧,别人都知道是一回事,但当众说出来又是一回事。
“小姨。”她喊了声人。
“我可不是你的小姨,我与你母亲的关系一向不好,我也从未承认过她是我的姐姐。”赫莱森讥讽道。
霍紫萱咬着下唇不再讲话。
赫莱森看向陆久俩人:“不好意思,宴会没有服装要求,只要有邀请函都可以进去,希望你们玩的开心。”
赫莱森说完,牵着路德维希便率先进去了。
路德维希不舍的将目光收回。
他敢肯定,姐姐肯定认出他了,刚刚姐姐还看他了。
霍紫萱不愿在门口多做停留,紧随其后跟走了进去,她满脸怒意,身旁两三米没人敢靠近,但都在偷偷看她的笑话。
气死她了,都是因为陆久,她才会变成今晚宴会上的笑话,都是因为陆久,赫莱森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她和皇室没有丝毫关系,还训斥了她。
陆久要是早早离开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都怪她,既然她不离开,还进入了宴会,那就等着丢脸,等着被报复吧。
哼!
“小久,我们是进还是不进?”陆忱问道。
他都做好了看不了大戏,去吃烧烤的准备了,谁知道会突然出现个女人来帮他们说话。
“当然去啦。”陆久双手环胸,率先走了进去。
她想看的戏跟陆忱要看的可不一样。
俩人没有遇到丝毫阻碍,直接就进去了。
庄园整体呈白色,且富丽堂皇,让人仿佛置身在皇宫中,挑高的门厅和气派的大门,圆形的拱窗和转角的石砌,尽显雍容华贵,浪漫与庄严的气质并存。
连小道路两边的树枝中间都挂上了亮黄的闪灯,能看得出来费利克斯很看重今晚的宴会,同样的,他也很看重路德维希。
“陆忱先生。”
身后传来莱斯哈筒唤他的声音,他们停下脚步,侧身看正提着裙摆小跑过来的莱斯哈筒。
她穿的是一身火红色抹胸裙子,即便一跑一跳致使胸脯跟着跳动,也没有用手去遮挡,对于旁边男人露骨的目光她也不在意,为人十分大方自信。
莱斯哈筒根本不觉得自己这样的身材是她的缺点,她引以为傲。
陆忱移开目光抬头看天,娱乐圈内需要穿礼服的场合很多,露的多的女明星也很多,大方自信的也很多,但还没有人会这么不顾及其它过。
直接给他整的不好意思了。
陆久看了看她,又微微低头看了看自己,暗暗叹了口气。
还没有人家一半大呢,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陆忱先生,你还记得我吗?”莱斯哈筒像是不知道陆忱在避讳什么,直接就站在他身旁,手臂紧紧贴着陆忱的手臂。
肌肤的温热透过衬衫传到她的手臂上,稍稍用力,还能感知到陆忱紧实的肌肉线条。
这一触碰,让她感到更加兴奋。
“之前在一场酒会上我们见过的,我是麦斐逊的妹妹。”
陆忱拉开了点距离,不敢接触莱斯哈筒过于直接的目光,他下意识摇头,摇到一半又点头:“记得。”
既然是麦斐逊的妹妹,那还是给个面子吧,说实话他真的不记得有过这么一个女人在场。
对于陆忱的反应,莱斯哈筒只是微微一笑,眼神却如狼一般直勾勾盯着陆忱。
今晚,她就能够得到这个男人的身体了,再过一会,再等等。
莱斯哈筒的眼神让陆忱感到很不舒服,就像一只猎物被猎人盯上了一样。
他有些不自在的又往后退了一步,“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我就是想和你认识一下,你不希望认识我吗?”莱斯哈筒将目光从陆忱脸上移到陆久脸上。
却看到这个女生的眼神好像是看透了她想要干什么,似笑非笑的,又让人感到不寒而栗。
她移开目光,没等陆忱回答她又问:“这个女生是谁呀,上次在酒会没有见过她呢。”
“是我的妹妹,没什么事情我们……”
“妹妹吗?可真是漂亮,妹妹你好,我叫莱斯哈筒,很高兴认识你。”听到回答,莱斯哈筒异常热情,她伸出手。
陆久伸出手虚握了一下,“你好。”
陆久想放下手,谁料莱斯哈筒直接双手握住,还走上前俩人的身体贴的很近。
“你好你好,今晚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找我。”
“嗯嗯嗯。”陆久敷衍应着,一边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然后侧头对着一直朝她挤眉弄眼的陆忱道:“哥我饿了,我要去吃饭,现在就要。”
“好好好,这倒霉孩子天天喊饿。”陆忱笑得见牙不见眼,拽过陆久对着莱斯哈筒道:“先走了,妹妹还小,只知道吃……嘶!”
陆久被背后偷偷用力掐着他后背的肉。
“好的,晚点见。”莱斯哈筒笑着看俩人走远,和善的笑容立马换成了冷笑。
躲她?不管怎么躲,今晚陆忱必定会是她的。
每位贵族和名流们在宴会上争奇斗艳,展示着自己高贵的风采和优雅的姿态。
举起酒杯碰撞优雅的举止,深邃的眼神和微笑交加的神情,让整个宴会场景显得格外华丽。
陆忱和陆久也显得格外与众不同,与女士身上各种珠光宝石的装饰相比,陆久穿着就显得特别随意,慵懒的步伐跟在自己家闲逛似得。
陆忱还真的把陆久带到了糕点桌旁,一手捧着一小盘糕点供陆久吃的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