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负责!”
沈非鸣话一出,马玉环一家的所有人脸上神情放松,眼底浮现出欢喜来,像是快要得到了一样。
而另一边的石凳上,听到丈夫的话的沈二夫人也只是抬起头惊讶的看了一眼,丈夫孝顺,他做什么自己能陪在他身边就好了。
沈非鸣带着陆久走到二楼,屋里的窗户关着,温度对比外面的热浪来说是适宜的,只是陆久不太推荐病人的屋里空气不流通。
屋里没有医生,大概是看沈爷爷药石无医了,连楼下唯一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都不上来看着,只有沈轶川守在床前。
沈轶川听到声音,抬头看见陆久,脸上表情十分震惊。
怎么来的是陆衾的妹妹?
“陆久?”沈轶川不太敢相信她,但是现下也没有办法了。
“嗯。”陆久应了一声,走到沈老爷子床边,放下包之后就开始给沈老爷子把起脉来。
沈非鸣没有见过陆久,但是看自己儿子认识,就拉着沈轶川到窗边问他:“你认识?陆家有这人嘛?”
“陆二叔才找回来的女儿。”
沈非鸣恍然,是有听陆延提起这件事情,而且他对陆家前十七八年的事情也算是为数不多的知情人。
看来这就是当年那个女娃了,只是她怎么会医术,到底能不能行啊?
如果……真治不好,按照两家的关系来说,挺难做的。
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这不是开玩笑的事情,陆衾不是这么轻易被骗的人,应该也是有些本事才会被陆衾推荐来的。
陆久眼底闪过一丝疑惑,确实身体除了老人该有的问题就查不出什么了,这个情况跟植物人很像,不过没有人毫无征兆的就变成植物人了。
沈老爷子除了有些虚弱,现在看上去跟睡着了没有什么区别,只是睡着睡着很有可能就在梦里去世了。
陆久想起药王谷里的古医书里提到过的安魂散,无色无味,倒是有这种功能,但是她没遇见过这种情况,不好直接下结论。
只好拿出银针,把沈老爷子的指尖刺破,挤出一滴红的发黑的血。
陆久确定了,如果不是陆衾找到自己,沈老爷子这情况也是这一两天的事情了。
沈非鸣和沈轶川看见这情况也很吃惊,一个月前去医院检查抽血还是红色的,这怎么就变成黑红色了?
“陆久,我爷爷这是?”
“应该是中毒了,沈爷爷吃的东西都是谁负责,还有他之前吃过留下的东西吗?”陆久没有明说,但沈非鸣父子听出来了。
家里有人给沈老爷子下毒!
沈非鸣父子对视一眼,沈轶川就道:“有,这几天奶奶都有熬药,今天早上的那碗还在厨房,我去看看还在不在。”
陆久点头,让他顺便拿一只小白鼠来,沈轶川说好就急忙下楼,根本不理会马玉环一家问他的话。
沈非鸣不知道这中毒了能怎么治,问道:“小久,我父亲这能治吗?”
陆久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我可以用针灸把毒引出来,但是之后只能好好养着了。”
陆久没把话说的太满,老爷子年纪大了,这两三年也该到时间了,只不过体质比常人都好,之后好好养着,能不能在活多几年她也不能说的太肯定。
沈轶川还没回来,陆久把包里两颗补元气补血的药塞进沈老爷子的嘴里。
不多时,楼下吵吵闹闹的。
“沈轶川,你拿着药和老鼠上去是什么意思?”沈翔嗓门极大,都传到二楼来了,仔细听里面还带着些心虚。
沈轶川不予理会,天知道他看见爷爷的血是黑色的时候心里有多慌张。
仔细想想这一切可能跟马玉环还有沈翔,说不定还有马玉环介绍来得医生有关系,他就心寒。
沈翔还想拉住沈轶川,想要他说清楚,陆衾一声大呵斥,把沈翔吓了一跳,才听见沈轶川上楼的脚步。
沈轶川一手拿着瓷壶一手抓着一只吱哇乱叫的老鼠,站定在不远处,用眼神询问陆久接下来怎么做。
“把那个药灌到老鼠嘴里吧。”
陆久拿出纸笔,开始写方子,之后就等着那老鼠的动静。
不多时,老鼠开始晕乎乎的在房间里歪七扭八的走动,身子慢了下来,很快就摔倒在地了。
沈轶川抓起老鼠,轻轻拍打着都没有反应,随着时间流逝,心跳声也慢慢衰弱下来。
陆久心里确定是安魂散了,对成年人来说一点点的剂量在小动物身上就相当于很多,也相当于安乐死。
陆久从包里找出针灸包,问还在震惊脸上明显的怒气的俩人:“治吗?需要排一些毒血,之后慢慢补,一个星期还要在排一次。”
“治。”沈轶川和沈非鸣同声异口。
陆久把药方递给他们:“照着这个方子去抓药,在拿一个不要的盆来。”
“好。”
沈非鸣和沈轶川下楼。
楼下小院外围了一圈保镖,陆衾更是站在正门口,不怒自威,目不斜视,谁都别想进去,也谁都别想从他眼下逃跑。
看沈轶川那样子,还有马玉环一家不对劲的行为,陆衾猜的七七八八了,不过还没有证据证明。
沈轶川拿着药方亲自去抓药熬药。
沈非鸣则站在马玉环一家面前,眼里是掩盖不住的失望。
沈老爷子的药一直是马玉环说找了个医院交好的医生开的,可是一直不见好转,如果不是陆久,他们怕是还一直被瞒在鼓里。
沈非鸣没有明说,只是让人去调查一切的真相,到时候,就别怪他不顾多年的情谊了。
马玉环心里打鼓,她还不知道沈非鸣已经怀疑了她,只是心里一直很不安。
“非鸣,那个神医是不是骗子啊?你就放心让你父亲跟她单独待在上面?”
沈非鸣在等,结果出来之前他并不想接马玉环的话,怎么说他接手沈氏集团那么多年,现在变成旁观者,也看到了马玉环和沈翔眼里的贪心和自私。
甚至连马玉环请来的医生都不太干净,眼神飘忽不定的,双手下意识的握着,看得出来这个医生很紧张。
马玉环嗫嚅着嘴,想说沈老爷子遗产的事情,在看到沈非鸣冷漠凌厉的眼神又不敢说了,她头一次见到不敬重她的沈非鸣是什么样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