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庆宜出发去m国那天正好是周建睿和高海琳举行订婚典礼的日子。
一大早,徐朗贞帮着徐庆宜收拾好东西准备送她去机场。
徐庆宜一直安静地坐在副驾驶座上,没有说话。
徐朗贞也无话。
车快到机场的时候,徐庆宜突然说:“小姑姑,带我去锦城大酒店吧。”
锦城大酒店是周建睿和高海琳订婚的酒店,可以想象,今天那里肯定是热闹非凡。
“去那干嘛?还嫌自己不够糟心?”徐朗贞说着丧气的话,情绪很不好。
“我想去看一下,周建睿与人订婚的样子。”
那样子是徐庆宜想象过的,不过一直以为站在他身边与他订婚的人会是自己,如今却是他人。
徐朗贞没有说话,车子在路上极速调了个头,开往锦城大酒店。
酒店里高朋满座,周建睿带着高海琳正在四处敬酒,他嘴角的笑意还未到达眼角便没了,只有一旁的高海琳笑靥如花。
高海琳知道大家都在议论周建睿和徐庆宜的那一档子事,不过她喜欢周建睿很久了,如今周建睿终于是她的了,她还是异常高兴。
徐庆宜站在角落看着满室的繁华,脸色倒是平静。
她的眼神追随着堂中那个身形伟岸的男子,从今天起,周建睿就不再是她的了。
周建睿似乎觉察到背后的目光,转过身来,四处搜寻。
徐庆宜侧身躲在门后,不让周建睿瞧见自己。
“宜儿,飞机赶不上了。”徐朗贞在一旁催促。
徐庆宜回过神,跟着徐朗贞走出酒店。
刚到门口,高海奕走了过来。
“宜儿,”高海奕喊,“你今天怎么来了?”
徐庆宜说:“来看看周建睿订婚的样子。”
高海奕叹了一口气,说:“宜儿,若你愿意 如今我还是愿意娶你。”
高海奕的语气无端的多了怜悯和同情。
如今他还是愿意……,似乎他纡尊降贵了,对徐庆宜施以同情。
“从前我不答应,如今我还是不答应。我,徐庆宜,不需要同情。”
徐庆宜声音不大,话里的力道却不小。
“我有时候,还真是喜欢宜儿这样的硬茬。”高海奕神色无奈,眼角却带着笑意。
徐庆宜朝周建睿的方向望了一眼,最终踏了出去。
徐朗贞带着徐庆宜去了机场,刚好赶上了飞机。
徐庆宜过安检的时候,看见不远处站着余秀明,余秀明朝她挥手。
徐庆宜不为所动,谁能想到,如今在这偌大的机场里,来送她的除了徐朗贞,竟只有余秀明。
余秀明的目的在于提醒她不要忘了和她之间的协议。
尽管徐家败落,但是四十家金店还在余秀明手上,也因为在余秀明手上,所以金店没有被拍卖出去。
徐庆宜要想拿回金店,就必须劝余尹雅回来见余秀明。
徐庆宜自是不会忘记。
除了徐朗贞,徐庆宜没有告诉任何人她出发的日子,可是余秀明竟知道了。
徐庆宜面无表情地将眼神转回来,过安检,然后只身飞往m国。
飞机上,徐庆宜在位子上坐好,闭上眼开始养神。
可是她满脑子都是周建睿,她突然很讨厌自己。
正当她极力凝住自己的心神,不让自己焦躁不安的时候,旁边传来一声叹息。
徐庆宜抬眼看去,身旁的一个男人将一整杯的咖啡不小心洒在自己的身上了。
男子是一个混血儿,五官立体,下巴些许的胡子倒是为他增添了不少魅力。
他身着一身白衣白裤,胸前的咖啡渍尤为显眼。
他按了呼唤铃。
徐庆宜拿出自己的湿纸巾,按在了那男子胸前,咖啡渍被吸了一部分在湿纸巾上。
男人看着徐庆宜按在自己胸膛上的那一双粉嫩的手,眼睛看向徐庆宜,发现眼前的这个女人甚是好看。
正当男子想开口说什么的时候,乘务员来了。
乘务员很快帮忙处理了一下,虽然不能完全弄干净,但是总体还是可以了。
徐庆宜继续闭目养神,一旁却递来了一杯咖啡,那男子说:“刚刚谢谢你了。”
徐庆宜说:“举手之劳,不用客气。我不喝咖啡。”
徐庆宜不想与之多说话,她没有心情。
来人也不继续纠缠,静静地看了徐庆宜一会儿,就转回了头。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后,飞机抵达了m国。
一下飞机,徐庆宜就看到刚刚在飞机上的那个男人正跟着她,徐庆宜转头看着那个男人问:“有事?”
男人笑开了嘴说:“我想认识你,我是哈尔森,中文名字叫韩宇森。你叫什么名字?”
“我想我们应该不会再见面了,名字知道也没什么用。”徐庆宜回答。
徐庆宜拉着行李箱往前走了,哈尔森在后面还是跟了一路,直到徐庆宜走到机场门口拦了一辆车离开,哈尔森才收回目光。
徐庆宜住了几天的酒店,租到了房子,她现在身上的钱不多,不过徐庆宜不喜欢和人合租,还是选择了独自居住。
徐庆宜搬好了家,也到学校报了到,一切开始稳定下来。
徐庆宜带的钱不多,每个月的房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她需要去兼职。
谁能想到曾经锦城里养尊处优的矜贵大小姐,如今需要靠兼职度日。
徐朗贞要给徐庆宜钱,徐庆宜婉拒了。
她知道她可以的。
徐庆宜刚安顿好,隔壁一个非洲裔的中年妇女就过来敲门,端来了一碗咖喱面,说是新邻居的见面问好礼。
中年妇女皮肤黝黑,眼睛很大,满脸的笑容,自我介绍说叫玛莎娅。
徐庆宜也简单作了自我介绍,接过玛莎娅手里的咖喱面端进了屋。
“屋子收拾好了吗?需要我的帮忙吗?”玛莎娅跟进屋里问,“我就是做保洁的。”
玛莎娅说自己就是到雇主家里做清洁的,相当于就是家政服务。
“不用了,我已经收拾差不多了,谢谢。”徐庆宜说。
看见徐庆宜眼里的疲态,玛莎娅只好退了出来,说:“有需要帮忙的,尽管来找我。”
徐庆宜送走了玛莎娅,坐在餐桌前开始吃咖喱面。
她确实有些饿了,异乡的第一份温暖来自隔壁陌生人的一碗咖喱面。
吃了面,徐庆宜睡了整整一碗,没有噩梦,没有惊醒,第二天太阳升起的时候,她去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