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最需要的就是银子,听到柳娘子还能卖十两银子,立马就让王老婆子将卖身契给了小厮,生怕他反悔,毕竟他两个儿子才卖十两银子呢!
想不到柳娘子一介女子也能卖这么多钱,真是赚了,连忙给王老婆子使了个眼色。
王老婆子收到赖俊良的眼神,马上就去找柳娘子的卖身契,翻箱倒柜了一阵,总算找到了。
看着这张卖身契,写了快二十年了,柳娘子来到赖家也快二十年了,连纸张都发黄了。
要不是这张纸,家里还不知道过成什么样子呢?
还好自己当初英明,买下了柳娘子。
之前二两银子买回来的,如今用了20年,还能卖十两银子,简直就是血赚。
王老婆子急着收到钱,拿着卖身契,就跟着小厮去县衙备案。
从此,柳娘子就不是他们赖家的人了。
小厮高高兴兴的拿着卖身契回去找叶朗领赏了,王老婆子也高高兴兴的拿着十两银子回了家,顺路还买了点粮食带回去。
……
“老爷,你看,您交代的事都办好了。”
小厮说着将柳娘子的卖身契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
叶朗伸手接过,看了一眼,就是这张泛黄的纸张,埋葬了柳娘子的一生。
叶朗叹了一口气,为柳娘子的一生感到不值,或许这不仅是柳娘子的一生,更是无数妇女的真实写照。
小厮拿着赏钱下去了。
吴夫人端着煲的汤进来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相公,两眼无神的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思量着什么。
于是出声打断,“相公,我煲了点参汤,最近看你一直在外忙,想着千万别累坏了身子,于是就端过来给你补补,快来趁热喝吧!”
“辛苦了,夫人。”叶朗回过神,走过来接过吴夫人手中的参汤。
“相公在外奔波才是真的辛苦,妾身做的这点,哪里值得相公一声慰问?”
吴夫人听到叶朗话,忍不住回道,她觉得相公在外奔波劳碌,自己在家是享福的,如何担得起一声辛苦?
“夫人,这是说哪里话?家中大大小小的事多亏了夫人操持,我才能安心在外,回到家中,还能享受到夫人照顾,夫人真正担得起一句辛苦,何必推辞?”
叶朗真心觉得操劳内务是件累人的事,府里大大小小不说上百人也有几十人了,这些人员的管理,亲戚的走动,哪一件说出来都不轻松。
要把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让那些丫鬟婆子不敢伸出二心,避免以次充好,偷捞油水,都挺费心神的。
而古代,女子的付出是不被承认的,他们觉得在外才是辛苦,在家都是享福,叶朗打算改变她们这些观点才行。
叶朗细细品味着古代的参汤,这都是纯天然的蔬菜,和正宗的农家老母鸡熬制的,品尝起来别有一番滋味。
见相公喝的开心,吴夫人忍不住试探道:
“听丫鬟说相公把柳娘子安排在了庄子里,不知道相公是有什么打算吗?
若相公看在孩子的份上,真想纳了柳娘子,何不将柳娘子带回来,反正家中这么大,也不愁没地方安置,何苦安排到庄子上?夫君若是想得紧了,还得来回奔波。”
听出来吴氏语气中,从一开始的试探,到后来的哀怨,叶朗哭笑不得。
连忙放下碗,拉着吴氏,就想解释。
结果吴氏一转身,叶朗就看着她眼中的泪水滑落,要不是亲眼所见,叶朗还真不知道他只是简单的把柳娘子安排到庄子上,就惹了吴氏这样伤心,连忙抱着吴氏安抚道:
“你想哪里去了?若我真有这个心思,早就把柳娘子接回来了?”
刚说到这,吴氏哭声更大了,泪水止都止不住,像滚落的珍珠,一颗颗的滑落。
叶朗赶紧接着说道:“你听我说完,我若真对柳娘子有意,早就将她接回府了。正是因为我对她没这个意思,才会将她安置在庄子里。你忘了,成婚之时,我发过誓,此生绝不纳妾,这一生有你一个就够了。”
听到叶朗这样说,吴氏的哭声渐渐小了,知道相公没有纳柳良子的打算,心中忍不住的高兴,两只眼睛闪亮亮的盯着叶朗。
见刚才还哭的不能自己的吴氏,如今又窝在自己怀里撒着娇,叶朗忍不住扶额,
“那相公把柳娘子安排在庄子里干嘛呀?害得人家胡思乱想,整日的睡不着。
想着若是相公当真喜欢,那怕妾身有万般不舍,也自当是要成全的。
那怕想到以后相公不在属于我一个人,心中忍不住伤感,日日以泪相伴,但只要相公开怀,我亦开怀。”
吴氏两眼通红,眼含泪珠,一脸深情的望着叶朗,诉说着如此动人的话,恐怕无论是谁,都不忍心让如此爱慕自己的夫人伤心。
叶朗也不例外,连忙抱着吴氏就哄着,
“这当真是为夫的不是,没有理解到夫人的心情,但对于柳娘子,我可是半点别的心思都没有。
只不过看到柳娘子像个物品一样三番四次被婆家典当,如今为了生产,又在我面前差点死去,而且因为难产,以后也难以生育了,如果她回到婆家,还不知道要受什么磨搓呢?
想着怎么也是为我们生下了一个孩子,于心不忍,就想帮她一把,因为她的卖身契还被婆家拿捏着,所以就将她暂时安置在庄子里,哪里晓得让夫人误会了,害得夫人如此伤心,是我的不是,还望夫人不要怪罪才是。
若夫人不喜,我到时候在将柳娘子迁远一点,还望夫人千万不要误会了,为此伤了身子,那就是我的罪过了。”
听到叶朗如此情真意切的解释,吴氏才知道是自己误会了,想到自己以为丈夫真的喜欢柳娘子,这几日来整日惶恐不安的,吴氏忍不住有些惭愧。
“这怎么能怪相公,还是相公心善,替柳娘子想到这么多,是妾身不是才对,不应该怀疑相公的。”
“夫人说这话也有几分道理。”叶朗点了点头。
怎么回事?
吴氏被惊住了,两只眼睛震惊的盯着叶朗,像只受惊的松鼠,叶朗忍不住开怀大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