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住处。
两个人一起洗完澡。
陆闻野拿着毛巾给顾凉擦头发,宽大的手掌轻柔的张开五指从头发间穿过,还能闻到清新的洗发水香味。
陆闻野抓的头皮很舒服,顾凉舒服的闭上眼享受影帝的服务。
这个时候花澈的电话打了过去。
顾凉拿起电话的时候扫了眼时间都快一点了,这小子又在哪玩这么晚。
“喂。”
“呦。哥,一点了还没睡。”花澈欠扁的调侃他。
“你不也没睡,这是又去哪浪了。”这家伙以前是玩电脑玩到三更半夜,现在来了国内是看什么都稀奇,去哪都要玩上个三天三夜。
无事不登三宝殿,花澈这么晚是来分享喜悦的。
少年在那头兴奋的说:“哥,告诉你件八卦。”
“什么好事,这么开心!”
陆闻野给他擦干净头发把毛巾仍在一旁,抬腿上床顺势搂着人,顾凉往后靠在他怀里打电话。
“顾宣自杀了。这消息新鲜热乎着呢。”人是前脚刚被拉去医院,花澈后脚都知道了,没办法,谁让这几个都是顾凉的死对头,花澈的重点关注对象。
他们的手机都安装了定位,去了异常地方花澈都能第一时间得到消息。
“什么?他那种人怎么舍得死,不应该啊。”顾凉跟陆闻野对视一眼,后者倒是很淡定,可顾凉就不同了,就顾宣那个妈宝男还能有勇气自杀去?
“别惊讶,但是呢因为抢救及时,我估摸着死不成。要不我把医院的监控黑了给你看看他死没死。”
这对花澈来说是小意思,说实话,他还挺想看看的。
还有什么比看仇人倒霉更好玩的。
顾凉知道他这么说那就十有八九是真的没死:“不看,晦气。你做了什么?他这么自私的人能跑去自杀。”
如果不是什么太过出格的事情,那种擅长演戏和伪装的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举动。有顾正和张雪芳在,他每天花不完的钱享不完的福,怎么舍得去死。
“我啊,就是替嫂子出口气。我找了几个人拍了点东西,每天晚上我就传一点到他手机上,别提多好玩了。你不知道他每次收到信息那个求人的态度,简直太有趣了。”
花澈可一点都不会同情他,所谓先撩后贱。他要是老老实实的不去找嫂子的麻烦,也不会先打出头鸟收拾到他头上。
“不应该啊,上次不是曝光过他那些事。”顾凉记得上次的事情,那家伙也就是在家躲了几天就又跑出来蹦跶了,没看出来心理防线这么脆弱。
“嘿!他以前玩的再怎么花也都是一对一,我找了一群人那么热闹,他能不害怕嘛。怎么样,你问问嫂子出气没?要是还没出气,我就在想法子逗逗他,你别说看着他吓得瑟瑟发抖的小可怜样,还挺招人疼的。可惜啊,小爷是最不会怜香惜玉的!”
少年的嗓音里都是调皮。
果然还是小孩子。
顾凉失笑,偏头把手机拿到陆闻野唇边:“你自己回他。”
他们两个靠在一起,手机里的声音很清晰的传到陆闻野耳朵里,喉咙里发出笑意礼貌的说了声:“谢了,小舅子。”
“呦!嫂子别客气。这是小舅子该做的。”
“害,那我不打扰你们了。祝你们春宵一刻值千金!拜拜!”电话挂的事真快,陆闻野把手机还给顾凉,顾凉接过来关上放在了床头。
“这小家伙。”
陆闻野抱着他,时间很晚了可两个人还没有困意,虽说刚才折腾了几个小时,又走了这么久。
可就是这么静静的抱着都有一种甜蜜挤满胸腔的感觉。
低头亲亲他的额头,陆闻野忽然说道:“小幺,可以跟我讲讲你在国外的事吗?”
顾凉抬头跟他四目相对,男人温热的吻落在他的眼睛上,脸颊上:“我想知道这八年你到底怎么过的。”
他的眼里装了太多的东西,顾凉伸出手掌,跟他十指相扣。
“刚去国外的时候很陌生,我妈那时候精神状态和身体都不好。奶奶的去世对我的打击也很大。我租住的那条街道原本就是人少,所以屋里屋外就更加安静了。”
顾凉偏头蹭着陆闻野的脖颈,贴着他:“离婚官司拖了一年才结束,拿到离婚协议书后妈妈才真的从过去走出来。后来就遇到了花澈的父亲,他们的故事很美也很庆幸叔叔真心爱她。”
“我离开国外回来的原因就是确定她一个人在国外很幸福。不然,还不知道要拖多久才能回来找这些垃圾报仇。”
四年的国外生活就被顾凉轻飘飘这么几句话讲述完了,陆闻野收紧胳膊,知道他是怕自己担心。
顾凉问:“哥,你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事的。”
又是什么时候开始准备帮自己报复那些人的。
陆闻野收紧胳膊,让他更贴合自己,语气低沉:“我给你打电话一直打不通,集训又是全封闭的。我申请回家的请求一直不通过,只能一遍遍的打你电话。等到集训结束,你已经走了。”
“小幺。”陆闻野眼睛藏着让人沉溺其中的情绪,那里面夹杂着痛苦和爱意:“我到处找不到你,直到父亲把查到的所有真相告诉我。他们是怎么逼死你奶奶的,又是怎么把你们赶出去的,我那个时候心都要痛死了。”
“答应我,别再离开我好吗?”
此时的陆闻野没有了平时高冷的形象,就像是害怕失去爱人的孩子,搂着失而复得的珍宝一遍遍请求对方。
这样的陆闻野,顾凉从未见过。
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贴着自己的脸庞,顾凉低声说:“不会了。哥,我爱你。”
两个人紧紧的贴着对方,拼命从对方身上吸取安全感。
陆闻野:“知道真相后我要去国外找你。父亲把我叫去谈话。他说我还没有能力可以保护你。”
是的。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抛开家庭不谈。
少年人不缺少勇气,不缺少冲劲,可唯独的是没有资本,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想保护的人。
所以。
他们用了八年的时间彼此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