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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不是一个心狠的人,从来不是。可一个人可以容忍无理,却无法容忍被当作傻子。他可以原谅棒梗一次两次小偷小摸,那是孩子心性未定,可一旦有人在背后推动——贾张氏那副护犊子的面孔,那一脸的理所当然,才是真正让他寒了心的所在。

何雨柱知道,今天这一摊,他说得已经够明白了。可明白归明白,是否能听进去,却不是他能决定的。他不想等到那孩子真正犯下什么不可挽回的错,那时候再哭再后悔,便迟了。

回到家中,厨房的灶火已经熄灭,饭菜还温着,秦淮如已经坐在桌前,手里握着一只茶杯,眼神沉静地看着他。她没有发问,眼神像一汪静水,却有种无声的锋利。

“你去了贾张氏那边。”她语气平淡,却不像在问,而像是在确认。

“嗯。”何雨柱解下外套,挂在门后,走过去坐下,顺手拿起筷子。“得说清楚些,不然人都当我好说话了。”

秦淮如低头抿了口茶,缓缓道:“你这样做,她不会服气。”

“她服不服气不重要。”何雨柱夹了一块排骨,语气冷硬,“重要的是让她知道,我心里有数。”

“可棒梗是个孩子。”秦淮如的声音放轻了一些,像是替那孩子求情,又像是在替自己过去的母亲情分挣点余地。

“孩子?”何雨柱的眉毛一挑,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随后将筷子缓缓放下,看着秦淮如的眼睛道,“你当我真不知道他偷了多少次?第一次偷点糖,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第二次摸了油瓶,我想他可能只是贪嘴;可到了第三次,连我做的肉菜都敢动,这不是小错,是放纵。”

秦淮如低下头,手指在茶杯口轻轻摩挲,没再辩驳。她知道雨柱说得对,这孩子确实越来越不收敛了。她也明白,这种行为如果不及时遏制,日后必然闹出更大的乱子。可她心里也不是没有挣扎——那是她亲生的孩子,是她在风里雨里一把屎一把尿带大的骨血。

她无法完全割舍。

而何雨柱也知道她的难处,他能看见她眼里那一层摇摆不定,那种“想要公正”与“舍不得责备”的复杂情绪,像两股水流在她心中交缠。他没有劝,也没有逼。他知道,秦淮如终究得自己想明白。

夜渐深,院中寂静无声,只有风声掠过屋檐,时不时带起门帘一角,发出微微的“哗哗”声响。

第二日一早,天还未亮透,何雨柱便早早起身。他并非像往常那样进厨房忙活,而是走进了那间多年未动的杂物间。那是一间靠近后屋的小屋,屋中堆着些老旧家具、木箱,还有一口沉重的铁皮柜。

他蹲下身,从柜子最底层翻出一个布包。布包封得极严,里头用油纸包着几样旧物——几串老钥匙、一把小铁锁,还有一份他自己写的厨房物资分配表。

他把这些东西整整齐齐铺在桌上,坐下,慢慢理顺。

厨房,他要重新管起来了。

这些年来,他不是没想过将厨房彻底交出去,一了百了。他老了,也累了。可现在看来,不管谁来接手,终归还是离不开他。那些年轻人做不来精细活,也没有人能记得住他那一套标准——多少油、多少盐、锅开几分火候、面发几时为佳。他走了,厨房就乱了;厨房乱了,整个四合院的日子也就散了。

他不信那个邪。

清点完钥匙,他便提着几样东西去厨房,将所有柜门一一上锁,锁上贴纸,贴纸上他亲手写上“未经允许,严禁打开”。

做完这些,他坐在灶台边,一边烧水,一边在小本子上记录物资:米几斤,面几两,油用几成,盐还剩几撮。他做这些的时候极其专注,仿佛在操办一件比办年夜饭还郑重的大事。

他知道,这并不只是防偷,更是一场关于尊严和规矩的扞卫。

到了午后,院中几户邻居陆续过来借东西、送菜,看到厨房门口挂着锁的模样,皆是一愣。有人小声议论,有人私下猜测——何雨柱这是怎么了?以往那人最讲究热心肠,如今倒似关门闭户,莫非真是动气了?

“雨柱啊,这是怎么回事啊?”一个邻居探头进来,小声问。

“规矩改一改。”何雨柱淡淡回应,声音不重,但却让人听出了他语气中的冷意,“以后厨房不是谁都能随便进了,谁需要什么,找我说一声,登记清楚,别出了事扯不清。”

邻居识趣地笑了笑,连连点头:“哎,哎,咱听你的,听你的。”

何雨柱点头,没再说什么。他知道,这第一天,大家也只是诧异,心里还留着些看热闹的心思。可接下来,他就得让人知道,这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彻头彻尾的规矩重塑。

而他自己,也准备好了迎接更大的风浪。

傍晚,四合院的天空被夕阳染得通红,余晖透过梧桐树叶,洒在青石地面上,像是被烈火灼烧过的痕迹。

何雨柱站在厨房门口,看着来来往往的身影,手里握着那串沉甸甸的钥匙。他知道,这一次,他不是在守一间厨房,而是在守一个原则。他不想再看到棒梗偷偷摸摸的身影,不想再听到贾张氏的唠叨和强词夺理,更不想看到秦淮如一脸无奈却沉默的样子。

他要让这四合院的人知道,有些线,是不能越的;有些底,是不能踩的。

这时,一道熟悉的脚步声从远处慢慢传来。

他抬起头,就看到秦淮如踱步而来,脸上的神情压抑着什么,步子虽慢,却分明带着决然。她的肩膀紧绷,眼神中有一丝不安,一丝试探,还有一丝疲惫而无奈的执念。

她停在他面前,微仰着头,眸子直视着他:“雨柱,我……我想和你谈谈。”

何雨柱看着她,脸色平静,没有立刻开口。他没有拒绝,也没有示意她进厨房,而是缓缓把钥匙放进口袋,转身领着她走进了那间紧闭的偏屋。屋里光线昏黄,一盏旧式灯泡悬在头顶,将两人影子投在墙上,拉得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