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犁还带来了老管家的信。
杨轩很奇怪,为什么不让王洪年带?
卫犁轻咳了两声,眼神瞄向王洪年。
王洪年不好意思坦白:“这得怪我,接到家主的信,我是一刻也没耽误,直接就奔过来了,管家老大人根本来不及交代我啥。”
……怪不得王洪年能这么快就到达呢。
杨轩看了老管家的信。
信里面主要是交待两个事情。
一个是简单交代了一下叶青红和军队,目前的进展不错。
雷州上下都意识到了领主的肌肉拳头啦。
海家植家完全不敢有意见,已经公开向领主投诚。不过他们投诚得太容易了,显得过于廉价,老管家建议杨轩把他们晾着。
他已经用各种借口拒绝海家与植家人的求见。
顺便用杨轩不在雷州的信息测试了一手杨九章,发现他和他的娘子都没有泄露过这个消息,海家与植家还以为是杨轩在躲自己,没有意识到领主不在家。
杨轩与老管家是英雄所见略同。
这两家墙头草,让他们口头上服软是非常容易的事情,但是从和他们打交道的感觉来看,他们反水的概率也挺大的。
如今他们只是看见形势不由人做出的暂时妥协,
杨轩要等他们搞的期货市场彻底暴雷了,才会以救市主姿态去吞并两家的主要金融资源。
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太子又派人送信过来,询问杨轩是目前在雷州的情况。
老管家觉得此时不敢随便应答,催促杨轩尽快回到雷州,灵州古原买马这些事件完全可以交给王洪年他们负责。
杨轩心里有数,老管家这是变相在催促他不要在外逗留。
但古原这边的事情他还得亲自处理一些,起码还得呆好几天才能往回赶。
主要是老管家不知道,杨轩在这边勾搭了医圣。
既然时间上,是有些不充裕了,既然人都到齐了,他立马就打算带着几个部下去干坏事儿了。
说干就干,杨轩笑嘻嘻去叫阿大阿九他们,还有他的黑熊朋友:“走,咱们又去打劫去!”
很快古原附近就流出了一个传说,最近流窜过来一支悍匪,专门打家劫舍。
可怕的是他们不但抢走值钱的东西,还会把被打劫的人干过的坏事证据一起抢走,先是安排讨饭的花子在街上唱揭发恶行的歌谣,严重的还会把一些证物送去古原县的县太爷那儿。
不但损失钱财,还名声大损。
最开始这群悍匪只是在抢古原县城里一些泼皮无赖——前脚他们勒索诈骗了平民百姓过路客商的钱,后脚他们就被悍匪连锅端地抢了个底朝天。
连条底裤都不给留,弄片树叶遮挡着扔在县衙门口。
后来是一些欺行霸市、明着做生意暗地里拉帮结派的团伙,这些人可不得了,关系买通了不少,巡捕都不敢多管闲事。
结果领头人们接连被人暗地绑了切了手指,哭着喊着去县衙自首,说是要洗心革面,要捐出不义之财。
事情闹大了起来,许多大户人家都向县太爷施压,说是一定要严惩这帮悍匪,威胁要绕过县太爷去奏报朝廷,请军队来剿匪什么的。
一时间富不仁的人家全都人心惶惶。
这么些人,谁手底下没几件破事,问心无愧着,少之又少。
县太爷竟然装病,对这些给他压力的人避而不见,而那些被检举的,或者扔县衙门口的,以及主动投案的,都通通先关起来,不予处理。
后来有心人发现了一个规律,好像悍匪攻击的这些人互相之间都是千丝万缕的关系随着遭殃的人越来多,拨开迷雾最后指向的,似乎都是当初参与了熊家事务的那些人。
这个是古原有点头脸的家里都知道的旧日仇怨,完全没沾手过的那群人一下缄默了,不再参与闹腾。
参与过的人更慌了。
是有人在给熊家三兄弟找场子来了!
所有人的目光又投向了熊家的那些旁系,他们呢?
他们当初不是参与过迫害主家老爷的过程吗?他们不是对熊家的三个孤儿数次下手吗?他们——为何还没被‘惩罚’?
难不成,他们已经和背后的人达成了协议,要反水了?!
……
……
“那悍匪嚣张到什么程度?”
“有一家坐拥万亩土地的地主,本身就养了百号人以上的佃户,自家十几个护院,还临时花钱雇佣了十个所谓江湖高手,另外贿赂了不知道灵州哪个兵营的兵爷,调了一队人马过来支援。”
“前前后后算上得有两百多号人,可谓是尽了他举家之力,准备把这群悍匪就地正法。”
“谁成想,那一夜,悍匪只来了十二个人。”
“其中一人,用一柄软剑,势如破竹将一队五十人的士兵,打得落花流水不说,听说还对军爷们评头论足——“就你们这样的去梁州运军粮都得趴下。”
“另有个八个穿得像山中野人的汉子,像八根横冲直撞的攻城槌,那一头扎进佃户之中,两下就把乌合之众冲得七零八落。”
“还有一个身穿熊皮大衣的魁梧男子,眼睛小得跟绿豆差不多大,还养了条黑狗跟在脚边,他全程什么都没干,也不知道怎么地,直接就钻到地主家的酒窖,听说是把几十坛酒都喝了个精光。”
“那八个穿得像山中野人的,和那穿熊皮大衣的抢酒喝抢成一团,谁都没理睬四处逃窜的佃户。”
茶楼之中,台上的说书先生讲故事那是讲得一个眉飞色舞。
台下有人问:“不是还有十几个江湖高手吗?”
“那十来个江湖高手?”
“可别说了,十二人中不是还有俩年轻的新手吗?年长一点的,让年轻一点的那个上去练手,年轻一点的那个毕恭毕敬给年长一点的哪个青年行礼,拿着把普通的长剑,按照江湖架势去挑战。”
“没成想,他一个人就剑挑了十个炼体期高手啊!”
“最后有几个炼气期的武者,眼见不妙,转身想溜,你们猜怎么着?”
台下喝茶的人给面子,凑趣接话:“怎么着啊?”
“那个年长些的青年右手食指并中指,由右至左,又由左回右,来回比划了几下,那些练气武者立刻身上冒出犬牙交错的血痕,倒地而亡!”
台下的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冷气。
有人问:“是什么仙术吗?!替天行道的神仙啊?”
有的人不信:“哪来的仙术,肯定是障眼法。”
还有好事者问说书先生:“先生您说得跟亲眼所见似得,是不是和悍匪一伙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