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儿爷离开之后,我的心情仍旧有些激动。
终于来了一个明白人,和我一样的拥有全部记忆的人。
最关键的是这个人和我的关系很好,他是狗儿爷。
我看着手里的这个小盒子,按着今淑公主教我的法子打开了。
里面果真有一个如U盘的东西,打开衍墟的密钥。
至于说盒子则成为了我随身空间的一部分。
到目光为止,我的随身空间便达到了六个立方。
这个空间确实很大,有时候藏着一点东西也不会被发现。
最大的优点就是不怕过安检。
“见到那个人了?”就在狗儿爷走不久父亲和母亲便回来了,他们在院子里的石凳子上坐下,父亲点上了一支烟。
我点点头:“见到了,确实是一个故人,是友非敌。”
父亲的神情才缓和了许多。
“爸,当时你和我妈就这么走了,难道就不担心他们会对我不利?”我说话的语气带了几分的埋怨。
父亲一巴掌拍在我的脑袋上:“你小子是故意的不是?不是你想要让我们回避的吗?”
“有吗?”我当时还真没有这想法。
父亲说道:“我和你妈都知道,现在你除了自己外不会轻易相信其他人,便是我和你妈你也一样存着戒心。既是这样,这种隐秘的事情我们就不掺和了,需要我们做什么你再和我们说,总之,只要是你想要我做的事情我绝对不会推诿。”
我的心里有些发酸。
父亲说得没错,我真的对他们也不是完全的相信。
我知道是那个男的水校长的话影响了我。
在这个世界里,谁都不能信,否则最后我可能会做出错误的判断。
但狗儿爷不一样,他和我都有着过去的记忆。
“你说他是你的故人,你能够肯定他不是工具人,又或者他不是对方故意派来的吗?”母亲则是有些担忧。
我摇摇头:“说真的,我不能百分百的确定,但感觉他不像是工具人,至于说会不会是对方派来的,如果他真是狗儿爷的话他绝对不可能是对方派来的。”
母亲点点头:“你能确定那自然最好了。”
她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你今天不去看看水云儿和祁老师吗?”
母亲似乎已经习惯叫祁红玉祁老师了。
这是一种条件反射形成的习惯。
我当然要去看她们,我甚至还想一个人到天河潭去,再去那个洞里见另一个水云儿。
如果不把真的假的分辨出来,到时候天知道被我带出去的人是不是真正的水云儿。若是弄错了,那真的水云儿就只能永远地留在这儿了。
我直接就去了水云儿家,原本我是打算让他们住在我家的,后来她们都觉得不方便又回去了,只是现在她不再是校长,住的是教导主任的那个家里。
我摁了门铃,便有人来开门了。
“怎么才来?”祁红玉见到我有些不满地说。
我还真想早一点来的,假如没有狗儿爷那档子事情的话。
我进了门,就把遇到狗儿爷的事情大致和她们说了一遍。
“哦?他竟然也有着完整的记忆?”祁红玉显然有些不太相信,可这却是不争的事实。
“那你应该十分信任他喽?”祁红玉又问我,水云儿的一双眼睛也死死地盯着我。
我点头:“老熟人了。”
祁红玉冷笑:“不,你信任他不是因为他是你的老熟人,而是你终于找到了一个和你一样带着完整记忆进入到这个梦境的人。可你想过没有,进入梦境的人有失去记忆的可能,但梦境中的Npc也有被填充记忆的可能。”
水云儿没有说话。
可我的心里却像打了一个闷雷。
我在思考着是不是真有可能像祁红玉说的这样。
可那个盒子却是真实的,因为我能够清晰地感觉到随身空间已经增加了两个立方的容积。
假如这个狗儿爷是假的,怎么可能拿个真的密钥给我?
我不由得看向了那把密钥。
盒子是真好像也并不代表密钥也是真的。
我觉得祁红玉的话似乎也有一些道理。
在这个梦境之中,我得处处提防,弄不好哪一步就会踩进对方的陷阱里。
就像之前我和殷无语进入黑洞着了对方的道一样。
能相信谁,不能相信谁成了最大的问题。
我发现如果一个人开始怀疑一切,否定一切之后是很可怕的,因为这个时候除了自己他不会相信任何人。
因为他会把每一个人,每一件事情都往最坏的方向去想,从而对每一个人都充满了猜忌与怀疑。
这或许就是对方希望达到的目的吧。
“我觉得你不能听她的,如果你没有一个能够相信的人的话,那么你是不可能走出这个梦境的。”水云儿白了祁红玉一眼说。
她还说祁红玉这是在贩卖焦虑,只会让我乱了本心。
水云儿来到我的身边,一只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江小白,听我说,你和我说过,你只有带着应该带出去的人离开这个梦境才算是胜利,那么你就得学会相信别人,要照她的说法你只能一个人出去了。因为这个人有问题,那个人也有问题,甚至就连现在你朝夕相处的父母你也会觉得他们有问题。”
水云儿的话有如一盆凉水,一下子就把我给浇醒了。
她说得没错,之前我好像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我真就不相信任何人,对所有人都持着一种怀疑的态度。
可是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在这样的情况下,我明知道水云儿说得没错,但要让我彻底地去相信一个人太难了。
“你不妨这样。”水云儿给我出主意。
我认真地听着,她才继续道:“在相信中怀疑,比如你可以彻底相信你的父母,在他们没有出现任何可以让你怀疑的疑点之前,你假设他们都是真的,一旦你发现他们有什么不对劲,经过核实以后你觉得确实是这样的,你再将他列入你的怀疑名单中去。”
我苦笑,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太难了,就拿她水云儿来说吧,之前我并没有怀疑她,一直到她被绑架,那个山洞里又出现了一个她之后我才有了新的思考。再加上祁红玉一开始对她似乎也有些怀疑,虽然我不知道祁红玉的怀疑是基于什么。
但哪怕祁红玉说是基于她的直觉我也不能不把这事情当一回事。
因为我知道,很多时候女人的直觉是挺准的。
我看过很多的报导,很多男人被女人出现出轨,最开始就是缘于那个女人的一种直觉。
祁红玉没有说话,可能她也觉得现在我面临的的的确确是一道难题。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水云儿问我。
我抿了抿嘴:“见到那个长得和你一模一样的女人你是什么感受?”
“震惊,但却没有太多的感觉,毕竟这是个梦境,我们都知道,在梦境中不管是发生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都是很正常的。更何况这是无梦之境,之所以称作无梦,就是但凡是困在这个梦境中的人都不会觉得这是在做梦,因为它极近真实,更有在这个梦境里面,你可以获得原本你根本不能获得的一切,包括名望、地位、金钱,甚至还有其他的更多的东西。”
说白了,无梦之境能够让你心想事成。
就像古人的那个故事:黄粱一梦。
只要没有人用正确的方式叫醒你,只要你自己不愿意醒,而把这一切当成真的,那么你能够在这梦中一直到老到死。
所以无梦之境是很可怕的。
我之所以这么问水云儿就是想通过更深入的了解,将两个水云儿区分出来,看一看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水云儿。
祁红玉说道:“你有没有想过,你才是假的?”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死死盯着水云儿。
水云儿却一脸的坦然:“我觉得我不可能是假的。当然了,或许我真是假的,只是我身在局中,但如果你非得说我是假的,那么你也该拿出能够让我信服的证据来,便是死也该让我知道为什么会死,对吧?”
我和祁红玉都沉默了,水云儿说得一点都没错。
(今天是年三十,青苔在这儿祝大家新快乐,阖家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