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梅兰达的电话。”
酒店门口,看到李乐给大小姐打电话,告知要和小雅各布一起去开开眼界,小雅各布开了一波嘲讽,结果被李乐一句话把笑声给卡在了嗓子眼儿。
李乐又看了眼手机上的短信,“你要敢去hunting bar你就死定了”。
抬头问小雅各布,“hunting bar,是什么东西?狩猎?”
“就是,就是,这么说,随机搭讪,或是被搭讪,合意就拼桌,拼桌之后,再情投意合,就可以直接去深入交流,之后就拜拜,谁对谁都不用负责,也没有负担,所以也叫猎艳。但是一般有年龄限制,三十岁是道坎儿。”
“嚯,这么行为艺术的么?”
“所以,有时候,我觉得,与其说南高丽保守,不如说是要求别人保守,对自己那是怎么open怎么来。”
“那咱们都是正经人,肯定不能去,是吧。”
“对对对,没错,这种地方是需要唾弃的,是需要批判的,是不适合我们这种品格高尚的人的。”
“那啥,你怎么这么清楚?”
“听说过,是的,相信我,我听说过,我用我爷爷的头发发誓。”
“啥女团呢?”王伍问道。
“那,是需要换个角度去看的。”小雅各布面容坚定的像是一个真正的布尔什维克,拍着胸脯道。
“啥角度?”
“用观察艺术的美感的角度,发现美,感受美,理解美。”
“如何去看?”
“泰科西~~~~”
两辆出租车,载着几双立志去发现美的眼睛,一路向西。
。。。。。。
根据消费者的特征、需求、欲望、行为、习惯、消费能力方面的差异,把整体市场划分为若干个同质化子市场的分类过程叫做市场细分,当温德尔·史密斯提出这个理论之后,无数商业案例,开始将其进行实践转化。
在汉城这种消费主义盛行的城市的夜间娱乐活动,已经将这个理念,逐渐贯彻到了极致。
就像酒吧夜店,有适合普通大众的,就有针对有钱阶层的,有年轻人的,就有中年人老年人的,有面相男的,就有面对女的,也会有对说不上是男是女的。每个人都能够在这里get到属于自己的兴奋点。
对做过攻略的江湖老手张凤鸾来说,clubEden这种驰名商标,是不踩坑的首选,何况今晚上的假面主题,让脏师兄这种浪人有一种“还要什么脸”的快乐。
比国内更喧闹的环境,劲量十足的音乐,魔幻的灯光,以及布料更少,幅度更大的姑娘,给了张凤鸾更多的自由发挥空间,没一会儿,就已经窜到另外一个卡座,和几个小姐姐们打的火热。
田胖子看的着实惊叹,拉着荆师兄指指点点。
“哎呀妈呀,脏师兄这么,花的?”
“这才哪到哪儿,这地方才是他的舒适区,适合发挥的地方。”荆明瞅了眼正拉着人介绍五十十五二十规矩的张凤鸾,大声道。
“啧啧啧。”
“羡慕?”
“哪有,哪有。”田宇摆着手。
“你也学不来,这是种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腥臊之气。”
“我学那干嘛。诶,诶。”田胖子一推荆明,指着舞池里,“看,红姐。”
男人看女人,往往身材才是第一要素,尤其这种都半遮面的环境里。小红虽然个子没那么高,但比例的协调,一身红色的短裙和高跟,使得一双腿显得更修长,红唇,波浪般长发的跳动,没多久,就引来不少目光。
有自信的,一点点往这边凑,没把握的,在外围游曳,寻找着搭讪的机会。
“这个,没事儿啊?”田胖子问道。
“梁灿和张昭不是旁边么?”
“阿灿还好说,就张昭那干巴样?”
“当个护花的还是够的。”
“那还是差点。我去瞅瞅。诶,你可别让妖精抓走了,我们还得寻你。”
酒瓶朝桌上一顿,田胖子晃悠着下了楼,挤到了小红身后,狗熊掰棒子一样左三圈,右三圈,站着蛄蛹。
没蹦跶几下,音乐骤停,夜店里众人片刻沉寂,然后变成了又一阵高呼大喊吹口哨,因为几个身材火辣,腰是腰腚是腚胸怀天下的姑娘,在dJ拌嘴的拉长音中登上了舞台。
dJ又是一长串念经一样的喊叫,随着音乐渐起,台上姑娘几个撩人的动作,瞬间点燃了舞池里的热情,像开了锅的热水,升腾起了热气。
一时间,伴随着激烈的节奏,台上台下,群魔,乱舞。
“额滴神啊,这么刺激的么?”
一楼舞池边上的卡座里,成子攥着瓶嘉士伯,一脸惊讶的看着台上的搔首弄姿。
“咋样,出来见见世面还是有收获的吧,叫你来,你还不来。”郭铿灌了一口,打了个嗝。
“这个,和额们村里红白喜事前一天的晚上十点以后的节目也差不多了哇?”
“嘁,那能一样么,那是典型的低俗表演,这是经过编排,包装的艺术化的再现。”
“噫~~~~~啥艺术,还不是脱裤子放屁。”
“土包,走,下去瞧,哥带你蹦蹦迪。”
“算了,算了,都是人,踩死的。”
“不去拉倒,老曹,老曹!!”
郭铿又去扯曹尚。
“我不去,楠哥,再给我来瓶酒。”
正和郁葱交头接耳的廖楠听到,拧开一瓶递过去,“行了,消沉消沉算了,出来玩,别耷拉个脸。”
“哎,你们不理解我啊。”曹尚接过来,咕咚咕咚,一仰脖,干掉一半,擦擦嘴,叹气道。
“得,这位是奔着喝醉来的。”郭铿一看。
“喝就喝吧,醉了也好,毕竟,付了真心的,难受呢。”
“都不去?我自己去。”
“我去,我去!”郁葱举手。
“嘿嘿,今天倒是适合你。”
“咋?”
“脸挡上了。”
“切!”
郁葱一推郭铿,两人跳着挤进舞池。
“瞧瞧,这就叫悲喜各不同哇。”曹尚盯着郭铿的背影,来了句。
廖楠抬腿给了曹尚一脚,“你这就无赖了啊,非得让人都跟你一样?”
“诶,踹吧,踹死我吧。”
“出息,赶紧。”廖楠摆了七八瓶啤酒到曹尚跟前,“喝,赶紧喝醉了就不愁了。”
“也是。”曹尚又拿起一瓶,刚要送进嘴里,“那谁,楠哥,我是不是眼花了,你瞧那是,小雅各布不?”
劲爆的音乐中,台上的舞团用着各种少儿不宜的擦边动作,挑逗着台下众多男人的心。
人们开始不自觉的往舞台这边移动,郭铿被撞得歪了歪,瞅了那人一眼,又转过身,心道,这胖的跟个狗熊一样还扭呢,不知道难看。
撞了郭铿的,也在嘀咕,瞎眼蹦跶,戴着眼镜也不好使,小四眼儿。
“不对,这身肉的质感?”
“不对,四眼儿?”
两人同时扭头,借着转过来的灯光,互相打量一眼。
“艹!”
“靠!”
“你!”
“你!”
“我是被拉来的,你信么?”郭铿扯着嗓子吼道。
“我也是,你信不信?”田胖子也喊。
“信!!!”异口同声。
“一会儿一起走?”
“肯定的,你别跑。”
两人背过身,都往自己的卡座跑溜,不时的转头看一眼。
。。。。。。
李乐和小雅各布进来时,是被夜店经理给领进来的,毕竟,让VVIp身份的人,在门口排队等,是巨大的失职。
还有两个夜场保安,走在前面,扒拉开拥挤的人群。有张口要骂的,瞧见神马东西一样身材的保安,又赶紧闭上了嘴。
夜场经理,从在门口看到小雅各布亮出黑卡之后一直到领进一间能够俯瞰整个夜店的二层房间,弯下去的腰,好像就没直起来过。
“几位,酒水怎么安排?”夜店经理操着一股子咸菜味儿的英语,问道。
“就这几个人,你看着办吧。”
“那,要不要安排......”
“不用,有吃有喝就行。”
“好的。”
等经理领着两个保安出门,王伍惊讶道,“这,够谄媚的啊。”
“谁跟钱过不去?”
“你要知道,进了这个房间,低消就一千刀起步。”小雅各布笑了笑。
“哥,这地方真乱。”曹鹏站在落地窗前看了会儿,回头冲李乐说道。
“见识过,知道了是什么样子,其实也就这么回事。”
“你说,在这儿能碰见铿哥他们不?”
“这么大的一片地方,谁知道他们在哪儿。”
酒水上桌,边吃边喝。
舞池前台的音乐变换,台上的动作变得更放得开,烟雾,喧嚣,酒气,荷尔蒙凝聚升腾,让整个夜店的气氛又上到一个高点。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这里的女团。”
拉着李乐在窗前看了一段,小雅各布举着酒杯,晃了晃,“要不要叫上来?”
“得了吧,你这是明知故问。”李乐白了小雅各布一眼。
“那个邮件收到了啊?”
“杨苏阳关于IdG那剩余的股份的?”
“看完怎么说?”
“mIh从IdG手里收购十三个点的股份,用了一千万刀,这才过了大半年,即便球球的用户到了亿,但是这里面的僵尸号就得去掉至少两成,亿和千万的概念还是有质的差别,剩下的这7.2的股份,就要七百六十万刀,是不是溢价有点虚了?而且,现在看,他们和移动的业务收益,并没有显现出来有多大的起色。”
“其实,这里面没有多少溢价,IdG给出这个主要是两个原因,前年球球在生死存亡的时候,除了IdG给的那两百万之外,还有一个一百一十万的可转股份债,还有去年mIh收购时候,为了保证后续运营的资金安全,IdG又拿出了100万,这两下加起来就是两百一十万,而且,这中间还有两个个人中间人。”
“个人中间人?你是说介绍费?”
“对,是这么说的,所以才给了七百六十万的转让价格。”
李乐捏着酒瓶,看到女团下了舞台,想了想,“那杨苏阳这么谈出来的价格,还是比较合理的。”
“肯定的,吃亏的事情谁做。怎么样,签字?”
“签,趁着还没到八月份。”
小雅各布一愣,“八月份,什么意思?”
“就怕有人反悔。世界杯,通过移动梦网,给球球带了波量,得到八月份才能看到收益报表。”
“哦,这么一说,明白了。”
小雅各布点点头,又说道,“最近要进行二次融资,你还得再打两百万刀到资金池里。”
“前期给的钱,都花完了?”
“差不多了,你不看泰雅乐每个月的经营投资报告的?”
“行吧,行吧,我兜里的钱可以不多了,去年矿业和丰禾的分红现在没剩多少了。”
“你放的都是长线,收益在后头。焦化厂只要一投产,没了资金投入压力,煤矿加焦化厂,对你来说,就是两台造币机。不要多,后年,榜单上就能看到你的名字了。”
“你认识那个姓胡的?”
“他不认识我,但是有人认识他。”
“传个话,别琢磨。”
“好!明白了。哎,又换了一批。”小雅各布指了指舞台,“你去不?”
“居高临下,视线更好。”
“法克!”
小雅各布立个中指,酒瓶一扔,推门出去。
只不过门开时,隔壁的门也被拉开,从里面探出一个女人的上半身,女人一声惊呼之后,又被拉了进去,“嘭”!门关上。
小雅各布转身看到李乐,两人都皱了皱眉,摇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