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
李乐还是当了回土鳖。
原以为会像马主任说的那种一问一答式的面签。结果去了才知道,就是交个邀请函这些资料。
至于所谓的面对面,属于中彩票那种小概率事件。
运气一向一般的李乐,很容易的就错过了这种机会。
准备了的话术没了用武之地,李乐颇有些遗憾,不过听到接收资料的白人老太太,笑呵呵告诉自己学生签98%的通过率,忽然觉得马主任说的那些被拒的,得是多特殊的一些人。
出了签证处,瞧见田胖子正揣着手和一个哥们儿聊的火热。
“哎,我咋听说那边的硕士学位比较水?”
“那你得看你的目标了,要是想混,哪个地方都水,真想学,津巴布韦都有可取之处,水的是人,不是硕。”那哥们儿答道。
“也对啊。你是为啥?你在国内读研究生了,这么放弃不就亏了?”
“嗨,要不是跟着的这个傻逼导师,我也不想去花大价钱去腐国呆上一年。”
“傻逼导师?咋?让你给孩子当保姆还是给他们家的谁当床前孝子了?”都是业内人士,常规操作,都能理解。
“要是当个免费劳力啥的还能忍忍。关键是还有别的啊,压你论文,抢一作,扣月钱,接私活,给他儿子当垫脚石,精神打击,多了去了。”
“垫脚石?啥意思?”
“我们辛苦做的实验,结果拿走给他本科的儿子当论文,骗奖学金,懂了吧?”
“艹,这不是缺了大德?告他啊!”田胖子义愤填膺的。
“要有用我还来这儿?兄弟,劝你一句,真要在国内读研,要么考本校,在自己学校找导师,还能知根知底,要么,多打听多了解,别看广告,得看疗效,多问问过来人。”
“哦,好,谢谢兄弟传授经验。”
“不客气。哎,说出来都是泪,女怕嫁错郎,男怕投错行,入错师门,不比这两俩差啊,现在看,管他水不水,性价比高哇。”
李乐站后面听了听,叹口气,这哥们儿,也是个倒霉的。
“胖子,走了。”李乐叫了声。
“好。”田宇回了声,又向旁边这哥们儿点点头,“再会,好运哈。”
告别倒霉哥,两人走在使馆区的路上,李乐要往东,田胖子手指南。
“干嘛?那边好打车。”李乐问道。
“不是,这边不是秀水北街么?”
“昂,咋?”
“听说那个啥丑国的大使馆在这边?”
“你想干嘛?”
“瞻仰瞻仰。”
“就一个破院子,有啥看头?”
田胖子摇摇头,“来都来了,瞧瞧去。”
“真去?”
“嗯。”
“行吧,走走走。”
哥俩沿着小路没走几步,还没看到旗子,就看到一条由东向西,排了老长的队伍。
“这是?”田胖子一愣。
“是啥?排队办签证的呗。”
“嚯,好家伙,这么多人?”
“你以为呢?这才哪到哪?六七月份人更多。”
李乐和田宇从马路对面,一边看着排队的人群,一边往前走。
田宇嘀咕道,“这不去年还扔石头来着么?这才几天啊?”
“也就一个月不到,又排起了队。”
“这些人,都......那边就那么好?”
“也不都是,我妈不也来过?”
“曾姨那能一样么,那是挣他们钱去的。”
“那你哪知道这里面没有?”
“还是送钱的多。”田胖子“嘁”了声。
“行了,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十几亿人呢?你还能左右每个人的想法?”
“那也有点多了。”
“不能只站着骂,不如想办法,把自己家弄得好点,去的人少点,回来的人多点,不就成了?”李乐笑道。
田宇想了想,点点头,“也是,哪怕改变心态呢。”
“指不定以后,你也得来。”
“那我就是批判去的。”
“那你努力。走啦,别看了,嗨,胖子,你干嘛去?”
只见田胖子跑过马路,来到对面的围栏外,左右看了看,然后,身子一探,对着栅栏里面,“嗬~~~~~tui!!”
又跑回来,拉上李乐,“哈哈,哈,快走,快走!”
“你这,哎哎哎......”
。。。。。。
第二天,社科院家属院。
“真不用我送?”李晋乔和曾敏把李乐和田宇送到大门口。
“不用,又不是大姑娘出家门,走了多少趟了都。”李乐回道。
“成,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李晋乔又指指一个黑色的帆布包,“这里面是给田叔和陆叔,马叔带的东西,你回长安,别忘了拿出来给他们送去。”
“知道了。你又不是不回去,非得让我带着。”
“有你不用,过期作废,我们年纪大了 ,腿脚不好。”
“得,合着我又成了人形快递。”
“目前,你除了这个功能还有啥?”
一旁的曾敏则是把一个大塑料袋递给田宇,“都是些零食水果,带着路上吃。”
田宇接过来,“哟,这么多,吃不完。”
“这话别人说我信,你就算了。”
“嘿嘿嘿。”
“到了长安,打个电话过来。”
“嗯,知道。”
李晋乔伸手,捏捏田胖子的脖子,“这一手槽头肉。赶紧走吧,别耽误车。”
李乐回头,“妈,那按咱们和大姑说滴,我和我奶还有春儿先回,你们带大姑和张奶奶走后面?”
“嗯,到麟州再见面。”
。。。。。。
长安火车站,对面,牛肉面,二楼靠窗。
一个皮肤黑黢黢,瘦巴巴的短发姑娘从兜里掏出巴掌大的望远镜,贴在眼上,一边瞧着出站口,一边向旁边伸出手。
秀气俊俏的男生,赶紧把手里剥好去了筋的几个橘子瓣放到姑娘的手里。
“啊唔~~~~”
费了五分钟弄好的橘子,被一秒解决。
“你这,额跟不上你咧。”
“谁让你剥这么干净?咋?你给梁秋桐也是这么干滴?”
“嘿嘿。”
“哈怂,额告诉你,男人,要当滴了家,你这,噫~~~~~”
“别说我,你呢?以后?”
“额是大王,敢呲牙,给娃腿撅断!粉碎性滴!”
“哎,你还是单着吧,早晚出人命。哎,给额看看,你都看了好一会儿咧。”
“给!”
“噫,你这望远镜咋和外面卖滴不一样,还带标尺滴。”
“废话,这是军用,是额从队长那里偷,呃.....借滴!”
“嘿,看滴清楚着伲。还是你聪明。”
“可不,大冷天,在出站口傻站着等,哪有在这儿暖和。等看见他们出来再下去。哎,服务员,再给来碗面!”
“你还吃哇?”
“那俩还得等一会儿,闲着也是闲着。服务员,蒜,来头蒜!!”
二十分钟后,出站口。
“小伙,休息不?有节目,二十一晚!”手里举着“住宿”牌子的大姨,拦住一个胖子。
“啥节目?”胖子眨眨眼。
“攒劲滴,大,白,美滴狠!”
“算咧,回家咥面!”
“早说,你娃本地滴,废这话!”
“哎,小伙,打车不?”又有人拦住。
“道北,纸坊村,去不?”
“不去!”
“为撒?”
“道北不去,还为撒!”
“行了,胖子,走不走?”一个高壮的圆寸脑袋催促着。
“走!”
两人挤出出站口,在人流中左瞧右看。
“人呢?”
“额哪知道?不说在这等......”
胖子话没说完,一旁的圆寸脑袋就被一双手套从背后捂住嘴。
“帅葛葛,猜猜偶系谁?”
“你要是个头不够,胳膊不够长,就不要使这招。”声音嗡嗡的。
“啊?”
“捂我嘴了。”
“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