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脸懵地接受了,突然就为己方势力增加了一名谋士呢。
本以为这就算了,结果刚送走张惊鸿,又来了个未来的小将军——元策。
元策,原世界线里鼎鼎有名的小将军,同时也是元家人,也就是魏元臻的表弟。
不过元家虽为太子党,但元策却不是太子的人,他是六皇子麾下的小将军,之所以称小将军是元策年岁还小,事实上他的本事完全配得上将军二字。
在原世界线里,元策可是很棘手的人物,他是天生的将才,魏元臻也险些在他手上翻车。
至于为什么太子殿下的表弟不是太子党,还跑去了敌方六皇子那,这就要怪魏元臻这臭脾气了。
元策只是元家的庶子,并不受宠,在元家只有元琼会关心他。
元策受伤,元琼送温暖,元策被欺负,元琼讨公道,一个长姐该做的她都做了。
元策长大后也成了当仁不让的姐控,原世界线里投入六皇子麾下就是听说了姐姐在东宫被冷落,受尽欺负。
正常人的想法都是为太子做事,让上位者投鼠忌器,但元策不。
姐控就是全天下的男人都配不上姐姐,我姐独美。
所以元策的想法就是杀了太子,让姐姐恢复自由身。
这辈子突然来投诚真的出乎意料。
元策给出的理由也很直白,“六皇子看上了元家的势力,要是他强娶姐姐你要出面阻止。”
谢星沉想了想答应了。
就这样太子党入伙两位人才,一文一武, 还挺和谐,再想想人都是六皇子的,谢星沉感慨,这一只羊上的羊毛就是薅。
魏元臻知道以后打量他一会,真正的太子殿下道,“没想到,你还有这本事。”
谢星沉自己也很懵,别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魏元臻都夸了,他也就顺势接下来了,扬着眉笑,“惊喜吗?”
魏元臻是说不出什么好话的,尽管心里很满意,嘴上还得硬一下,“也就那样。”
“看不出来,殿下要求还很高嘛。”
“孤的要求自然得高。”
谢星沉看着他骄矜的表情,心下哂笑。
太子殿下,真是口嫌体正直,别以为他看不出刚才某个熊孩子眉头都扬起来了。
看他这样,谢星沉便忍不住抿唇,克制住自己的笑。
没多久,魏元臻开始正式监国了。
朝中大臣对他畏惧,靠着这份畏惧,魏元臻很快镇压了这些不满的大臣。
但这畏惧多是出自于对一个疯子的畏惧,怕他发疯一个不满就砍了他们脑袋,对于储君的认可和畏惧则一点也没有。
疯太子监国?
哈,私底下不少大臣嘲讽地笑,有人放出话来,“他要是懂治国,我杨某就摘了脑袋给太子助兴!”
听了这话的大臣都讥讽地笑出声。
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疯子,他居然真的有几分本事。
魏元臻虽然想毁了北魏,可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好时机,五岁前,魏元臻虽性子骄纵但一切都是按照储君来培养的。
他不是不懂,端看他愿不愿意去懂。
治国之才,魏元臻还是有一点的,虽然不多。
所以处理了几件棘手的事惊掉前朝的眼珠子后,那句嚣张的摘脑袋传到了魏元臻耳朵里。
太子殿下兴奋一笑,早朝上就命人将杨御史拖了出来,吓得杨御史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求饶。
魏元臻说,“摘了脑袋?真是有意思,孤好久没见血了,手痒。来人,取了孤的长剑过来。”
“殿下...殿下,是臣错了,求殿下饶臣一命..求,啊啊——”
杨御史抖着身子,面白如纸,整个就像风中的柳条一样摇摇欲坠,马上就要倒下去,可脖子上冰凉的触感让他倒不下去。
往日,骂太子骂得最凶的就有杨御史,他还多次上奏请陛下废太子,同僚劝他收敛点,太子是个疯子。
当时他怎么回答来着?
杨御史抖着身子俯伏在地,冷汗直下,想起那时嚣张的话——
“不过区区一个太子,他杀了我,我身后还有千千万万个人,杀了我却杀不尽天下不满之人。”
“为了天下苍生,我杨某就是献身又何妨?”
话说得太大,临到头了杨御史终于知道怕了,毫无形象地求饶,面上涕泪横流,再无一丝骄傲嚣张的样子。
在场大臣不无唏嘘,你说你,你惹他干嘛呢?
不知道他是个疯子啊,疯子也敢惹,果真是不要命了!
想归想,看着魏元臻兴奋嗜血的笑,众人又不免胆寒,生出兔死狐悲的悲凉之情。
就在魏元臻一剑砍下去前,有人打断了他。
“殿下手下留情!”
众人看去,一众深红的官服中站出一道芝兰玉树的身影,张惊鸿作了一辑,看着上首太子殿下,镇定道,“殿下何须脏了自己的手?”
“身为御史,此人未尽其责,不曾有提醒储君之过,身为臣子,私下冒犯太子,议论君主,无忠无义无德,殿下何须脏了自己的手?”
张惊鸿道,“只消撤了他的官,宫门前杖责二十大板,以儆效尤便是。”
张惊鸿这办法不得不说也不错,二十大板对于这些大臣来说也能吃上一番苦头,却又不至于要了命去,如此一来还能保住太子的名声,维系朝中关系。
就是杨御史本人一听也疯狂求饶,挨板子总比真的死了好。
“殿下,臣愿意辞官,殿下怎么罚,臣都认了,只求殿下饶臣一命,殿...”
杨御史的求饶声戛然而止。
艳红腥气的血划过空中,有几滴落在了几步远的张惊鸿脸上,那张白玉的面皮沾了血,污了清隽的风骨。
看着张惊鸿面上的错愕,魏元臻神情隐隐癫狂,指腹抹去面上不小心溅到的血珠,抬脚将杨御史的尸体踢倒在地,直勾勾地盯着张惊鸿道,“孤最不喜有人教孤做事。”
方案是不错,处理得当,可他为什么要去做?
他已经答应谢星沉放过张惊鸿一命,在魏元臻看来,他已经还了那时的恩情了。
那张惊鸿又是以什么身份和他说话呢?
臣子?
笑话,他不需要一个越过他替他拿主意的臣子。
魏元臻只要听话的棋子,其余的都该杀。
张惊鸿的话让魏元臻体会到了太子权威被冒犯的感觉,逆反的脾气一下上来发疯杀了杨御史。
他是太子,没有人能替他做决定。
想杀便杀了,一个杨御史而已,便是千万个来,魏元臻也杀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