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江婉漓便到了瑰园。
沈南意在楼上换衣服,下楼开门的是傅屿川。
“意意呢?”傅屿川的母亲一进来没有看到沈南意,便立马问自己的儿子。
“意意,在楼上,一会下来。”
“你们俩还没吃早餐吧?这是给你们带的早餐。”江婉漓怕太早了他们俩还没有吃早餐,特地让老宅的佣人多煮了一些早餐带过来。
“嗯,我上去看看。”傅屿川将早餐放到餐桌上,准备上楼去看看沈南意。
傅屿川上楼。
楼上卧室。
沈南意今早起来头就很疼,趁着傅屿川下楼,将自己藏在梳妆台里的药拿出来吃了几粒。
听到开门的声音,沈南意赶忙将药放回梳妆台里面,用东西遮挡好。
沈南意的梳妆台,傅屿川从来都不会去翻。
唯一动过的一次,还是当着沈南意的面,将结婚戒指从里面拿出来。
沈南意拿起放在一旁的梳子,假装在梳头。
傅屿川走到沈南意的身后,接过沈南意的梳子帮沈南意梳头。
前些天沈南意的手受伤了用不了力,傅屿川自告奋勇承担起了帮沈南意梳头的重任。
起初将沈南意的头发越梳越乱,渐渐的傅屿川学会了如何梳好头发。
“好了。”傅屿川梳好头发,将梳子放回原位。
“谢谢。”
“弄好了吗?”
“弄好了,下去吧。”沈南意起身握住傅屿川的手,夫妻俩一块走下楼。
楼下的江婉漓夫妇听到下楼的脚步声,往楼梯口的方向看过去。
自家儿子和自己从小就当作亲生闺女的儿媳妇走下楼。
夫妻俩今天穿的是常服,傅屿川没有西装革履,沈南意也没有穿工作服。
快要入冬的京城,天气渐渐变冷。
傅屿川身着一件衬衫外带一件大衣,清冷帅气。
沈南意穿了一身针织衫裙,傅屿川怕等会去到墓地会冷,拿了一件同款大衣给沈南意披上。
简单干净,落落大方,一头乌黑长发,清淡高冷,宛如盛开在雪山之巅的寒冰玫瑰。
夫妻俩看着自己儿子和沈南意走在一起,尤其是看着夫妻俩牵着手,作为父母的他们心里自然是开心不已。
“爸妈,你们来了。”沈南意看到江婉漓夫妇在客厅坐着,下楼走了过去。
“嗯,意意,还没吃早餐吧,妈给你带了,你赶快去吃。”
爸妈,你们吃了吗?”见他们来的这么早,沈南意担心他们还没有吃早餐。
“我和你爸吃过了,你们吃吧。”
“我们早饭已经吃过了,不用担心我们。”傅在衡。
“走吧,我们先去吃早餐。”傅屿川拉着沈南意准备去吃早餐。
“那,爸妈你们先坐一会儿。”
“去吧去吧,别着慢慢吃。”江婉漓怕沈南意因为他们在的原因吃早餐赶时间,特意交代了一声,让她慢慢吃别着急。
傅屿川和沈南意去了餐厅。
餐桌上摆放着的早餐无一例外都是沈南意爱吃的。
沈南意怕江婉漓夫妇等他们太久,吃早餐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好几倍。
“你很饿?”傅屿川见她吃的比以往要快很多,以为沈南意很饿,便给沈南意加了一些粥。
“额。”沈南意只好应下来。
但沈南意的饭量本就不大,吃了一碗粥和几个虾饺就已经饱了。
哪成想傅屿川又盛了一碗粥,沈南意硬着头皮喝了一半便喝不下去了。
喝到一半沈南意打了个饱嗝。
“别着急吃太快了不好,喝不下去的给我吧。”傅屿川拿了一张纸给沈南意帮她擦了擦嘴巴。
他从不点破沈南意善意的小谎言,因为他清楚沈南意的性格。
骨子里的善良,永远会为别人考虑,哪怕只有自己一个人吃亏。
傅屿川每次都会小心维护,将善后工作做好。
“我知道啦。”沈南意坐在傅屿川的身边陪傅屿川吃完早餐。
沈南意和傅屿川用完早餐,傅屿川和沈南意一辆车,江婉漓和傅在衡一辆车一起离开了瑰园。
车子驶出市区。
距离墓地越来越近,沈南意看着窗外的景色想起来她第一次回到国内来墓地看望自己父母的时候。
那时候她刚刚从医院出来,眼睛刚复明没几天,她吵着出院。
出院后她买了回国的机票。
为了掩人耳目,她转了好几次飞机,才从国外回到了京城。
乔装打扮来到墓园看望自己的父母。
那天下着小雨,天气雾蒙蒙的。
整个墓园就只有她一个人在,周围静悄悄的。
看到墓碑上的照片,和墓碑上已故二字,沈南意哭的像个泪人。
冰冷的墓碑毫无温度,她的指尖触碰到墓碑上父母的照片。
照片上的人笑着却已经不再。
她一个人在墓园待了一天,脸上的泪水和雨水混杂在一起,让人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她喊着爸爸妈妈,她的爸爸妈妈离她很近很近,却再也不能回应。
她哭的无力,靠在父母冰冷的墓碑上。
一个人在墓园陪了自己爸爸妈妈一天一夜,在她的爸爸妈面前发誓,她会为他们报仇。
第二天沈南意定了机票返回了国外,离开时她没有去看任何人。
包括傅屿川和自己的闺蜜,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还活着的消息。
要是让人知道她还活着,想要将凶手找出来会更加困难。
所以她选择悄无声息的回国,也选择了默默无闻的离开。
回到国外之后,沈南意因为淋了一天一夜雨,身体立马就垮了。
之后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才回复,回到国外,沈南意努力打拼,建立了属于自己的Aurora集团。
随着时间的流逝,沈南意将Aurora集团做大做强,有能力调查当年事情。
回到国内开始展开报复,到手的证据逐渐变多,到如今机会已经到来。
傅屿川停下车子,沈南意看向上山的那条小路。
是时候上路了,自己也该让那个人付出代价来了。
“到了,意意。”傅屿川握着沈南意的手怕她难过。
“嗯,走吧。”下车。
去父母墓碑的路是沈南意这一辈子走过的最艰难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