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格莱雅离开后,缇宝也逐渐安静下来。
噩梦是个坏兆头,记忆也越来越模糊不清……
现在,她连妈妈的样子都快忘了。
“果然…还是得去一趟命运重渊才行,希望欧洛尼斯会愿意帮助我们。”
……
另一边。
云石天宫附近的凉亭内。
“那刻夏老师,好久不见。”
“?”那刻夏转身,奇怪的瞥了白厄一眼,“你是谁?”
白厄尴尬的挠了挠头,“久违了,我是那个在灵魂物理学的课堂上,掀翻了教室的学生。”
“那是学生吗?那是畜生……”
那刻夏静静的打量白厄,“原来是你啊。”
“找我什么事?畜生。”
“呃,不是,老师。”白厄瞪大眼睛,“我就随口一说…你真记得这件事?”
“我当然记得你的油嘴滑舌,畜生。”那刻夏面无表情。
“呃……能不能不要再叫那个词汇了?”白厄感到有些羞愧,“老师,你可是黄金裔,这样影响不好。”
“那你拐弯抹角做什么。”那刻夏注视白厄“明明你找我别有企图,不是吗?”
“哪里的话……”白厄摸了摸鼻子,“我可是来诚心求教的,一如既往……”
“还请不吝赐教:有关您所知的,那位黑袍剑士的一切。”
“……”
“切。”那刻夏眯起眼睛。
“流言传得真快啊。”
“看来过不了多长时间,奥赫玛内部就会产生动荡了。”
“至于那位黑袍剑士,可惜,我也对他一无所知。”
“能告诉你的,只有他身披黑袍,手持重剑…大概是重剑吧,形如半轮扭曲的太阳……”
“还有一柄古怪的匕首,亦或是小法杖?反正如同一弯新月。”
听完那刻夏的描述,白厄眉头紧皱。
这与他记忆中的仇人,一模一样。
“对了,这个拿去。”那刻夏掏出一块烧焦的黑色布料,递给白厄。
“那位无名客砍出来的战利品,顺手捡的,送你了。”
白厄接过烧焦的布,久远的记忆顿时涌上心头。
“不会错…就是他!”
“烧毁了哀丽秘榭…杀害所有人的凶手。”
白厄攥紧黑布,浑身颤抖起来,压抑许久的情感极其庞重。
“奉劝你别逞英雄。”那刻夏眼神淡漠。
“眼下的奥赫玛,恐怕没人是它的对手。”
“唯一能压制他的人,如今还没回来呢。”
“什么?不是说……他已经被颜欢兄弟杀死了吗?!”白厄有些惊慌。
“是啊,但又有谁最后见证了他的死亡呢。”那刻夏双手怀抱,沉声道:
“就像那位异乡人,现在还不是在远离翁法罗斯的地界逍遥法外?”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战士的规矩。”
白厄询问,“那位泰坦也是这么说的?”
如今的奥赫玛城,可是拥有一位保持着自我意识的泰坦——瑟希斯。
“哼,开始不是。”那刻夏不屑道:
“但领教到它的厉害后,也甘拜下风了。”
“如果当时参战,就算请神上身,我也难以招架对方的锋刃……”
“那不可思议的力量,不像是任何一位泰坦的赐福,如同那位无名客。”
白厄神情严肃,“你想主张…它也来自翁法罗斯之外?”
“不无可能。”那刻夏淡然,“就跟黑潮一样,不是么?”
白厄有些激动,“可无论如何,那都是我们必须战胜的敌人。”
“我们?”那刻夏诧异。
随后皱眉,声音冷漠:
“别异想天开了,白厄,没人想看你横死在它的剑下。”
“就连瑟希斯那个女人都拿它没办法,更何况泰坦之下的战力。”
“可是…只要那个家伙存在,就会威胁到圣城,还有逐火的征途。”白厄坚持。
“你知道的,我根本不信。”那刻夏面无表情。
见昔日的恩师这番模样,白厄严肃道:
“——您不相信所谓的神谕,我知道。”
“但我来寻求您的帮助,不是出于阿格莱雅或缇宝老师的命令……”
“我只想为自己发誓保护的城邦除掉一个祸端,仅此而已。”
“树庭的惨剧,绝不能再度上演。”
“……”见白厄如此坚决,那刻夏沉默了一会儿,终是叹了口气。
“唉。”
“坐吧。”
“既然你诚心求教……那我就再告诉你一件事。”
……
命运重渊。
“怎么了,缇安?”缇宝担忧的看向刘海遮着一只眼睛的可爱红发女孩。
“没什么,只是…又想起了树庭的事。”
缇安的声音有些落寞。
“缇安…没能保护好小欢,最后还是让他和怪物同归于尽了。”
“黑色斗篷的怪物…很可怕。大家,遇到危险…噩梦,忘不掉。”
“乖…这里没有坏人。”缇宝抱住缇安,安抚道:
“那怪物已经葬身在红色雷暴下,我们再也看不到他了。”
“嗯,也是。”缇安点头。
“小欢也可以回来的,对吧……?”
“一定可以。”缇宝诚挚的说:
“丹恒先生是这么说,如果颜欢先生真的有危险,他也不会如此冷静。”
“况且,缇安也很勇敢。”
“多亏有你们在,瑟希斯的火种才能保全,逐火之旅才能平稳地继续。”
“对,没错……”缇安逐渐恢复活力,从自责中清醒过来。
“嘻嘻,缇安,真厉害。”
“不过……我们为什么要来这里?”
“当然是为了同样的事。”缇宝耐心解释,“记得吗?明天我们要为大家揭示神谕的过往。”
“可在那之前,必须擦亮因为分裂而变得浑浊不清的记忆,我们希望能将真相原原本本地呈现给大家,而不是有所隐瞒。”
“分裂毕竟是雅努斯的影响,也只有同为泰坦的欧洛尼斯能帮我们了。”
缇宁点头,随后补充:
“还有…别忘了在明晰时前为阿雅备好早餐。”
“喔!是这么回事,缇安都想起来了!”缇安露出恍然的笑容。
“说到这个。”没露出眼睛的缇宁看向两人,“在觐见泰坦前,我们最好准备一些番红蕊。”
“番红蕊?”露出两只眼睛的缇宝一愣,旋即回想起来。
“噢…那是三相殿祭祀仪式的必需品,你是觉得不能空手去见欧洛尼斯吗缇宁?”
“不,我只是有点饿了。”缇宁摸了摸小肚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