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看看两人,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将两人带到了一个十分隐秘的地方。
为了进入这里,白济和离情两人甚至跟着钻了两个狗洞。
白济倒是觉得没什么所谓,而离情虽然表情不是很对劲,但还是咬咬牙跟着钻了进去。
若是没让他看到一个满意的结果,让他屈尊钻狗洞这事,没完。
然后离情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小丫头带两人到了一个废墟中,几个片倒塌但是没有完全倒塌的墙壁共同撑起这片不过几个平方的空间,看样子小丫头还拿着木棍加固过。
在这空间之中,细致的码放着不少的东西,在一旁还有几个小土包,不知道里面是埋了什么。
这显然不是小丫头的家,到像是秘密基地一样的东西。
进入到这里之后,小丫头也没有回避二人,自顾自的脱起了身上的衣服。
“诶...”离情刚刚想阻止,就发不出声了。
小丫头外表看起来清纯可人皮肤细腻,但是在被那衣服遮掩住的地方,却满布伤痕。
那娇弱的脊背上甚至有道狰狞的伤口,几乎横跨腰身。
看那愈合程度,这伤痕显然是有些年头了。
“公子讨厌了?”小丫头脱完衣服,将那衣服细细的叠好,然后包裹在一个干净的包袱中,然后从一旁拿出了一身脏衣服来穿上。
脸上的妆容洗去,又将泥灰覆在裸露出的肢体处。
这么一打扮,从那清纯的丫头,顿时就变成了一个泥猴子。
“没有。”离情马上答应道:“现在,可以去你家了吗?”
“嗯。”小丫头点点头,领着二人又钻了出去。
“我叫安小草,我娘说希望我可以像是小草一样。”安小草忽然回头,笑着和二人说道。
“离情。”离情点点头道。
“白济。”白济也说道。
“谢谢公子们。”安小草笑笑,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过了片刻,又重新回到那棚户前。
安小草带着两人小心的走过狭窄的小道,试图就这么走回家。
但天不遂人愿,还是被人发现了。
“小草,哈哈,今天又吊到外乡公子了啊,呦吼,还是两个,被两个人一起玩爽不爽啊。”一个邋遢汉子病恹恹的躺在棚户中的床上看着几人经过,仿佛发现了什么乐子一般大声喊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这汉子一喊,附近的人都听到了,顿时就爆发出一阵密集的笑声。
“哎呦那公子哥,你不会看着小婊子小模样还不错就想娶回去当小妾吧哈哈哈哈。
不瞒您说,您这未来的小妾啊,我们都睡过哈哈哈哈。
哎呦,咱也是和公子哥睡过同一个女人的人了。”
“哈哈哈,睡过这小婊子的公子哥多了,谁在乎你睡没睡过,还想和公子哥一样啊,人家公子哥玩过的,你可没玩过。”
“呦,这俩公子哥居然没走,还真痴情啊,小婊子下什么迷魂药了这是?
咱好心提醒您一句哈哈哈哈哈。
这婊子...”
“够了。”离情轻声道。
声音很轻,却很重。
这声音落下带着一丝威压,直压得这附近之人喘不过气来。
众人皆是一惊,但是转眼那压力又没有了。
只当是刚刚被这富贵的公子给震慑住了,心中大叹这富家子弟说句话都这么有气势。
却不知道是白济按住了离情。
现在离情可不能动用修为。不然那俩双胞胎,怕是真要融到那两道残影中化作离情的一部分了。
安小草听到附近无人说话了,而离情和白济还没有离开。又默默的向前走去。
转过了数道弯,终于落到了一个极为破烂的房中。
白济和离情在门前就察觉到里面有到虚弱的气息。
安小草整理了一下情绪,在门前的水缸中捧起水来将脸上的泥灰又洗掉,然后才又走到房中。
“娘,我回来了。”安小草笑着走到床边道:“有人送了好多药给我们,娘你的病就快好了。”
“小...小.....”床上的那中年妇人想要说点什么,却是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娘您别动,我先去给您弄点吃的,然后把药给您熬上啊,会好的,都会好的。”安小草说着,马上起身回到白济和离情面前。
“公子,公子您先坐...”安小草说着,发现这里也没有什么坐的地方。顿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没事,你去坐你该做的事情,我们先看看,这种地方,倒是没有来过。”白济看出了小丫头的窘迫,便安抚道。
“谢谢公子。”
安小草闻言看看离情,发现离情也是点点头,才道了声谢,去煮饭去了。
趁着安小草做饭的功夫,离情和白济走到了那妇人的床前。
“师弟,总有人这么苦吗?”
离情看着重病在床的妇人,又想起了之前看到的那几个小土包,临走之前他用神识扫了一眼,发现里面埋着的是几具小小的尸骸。
那是还未完全成型的和已经成形的婴孩。
之前那棚户中人想要提醒的事情,离情大概可以猜到,安小草已经怀过不止一个孩子。
都没有活下来。
看安小草的模样,才不过十六七而已。
顾鸢也是这个年纪,还是天真烂漫的模样,每天吃了睡睡了吃的,要不是有个督促她修行的姐姐,怕是都要变成小肥猪了。
怎么就能差这么多呢。
“师兄你还记得之前看到的,我身上的因果吗?”白济不答,反而是提起从前的事情。
“嗯。”离情点点头,那副场景,他这辈子估计都不忘记了。
“师兄,我其实不太懂这些,世间苦难数不胜数。九州这么大,哪怕是仙盟已经在努力的改善,但总有仙盟的光照耀不到的地方。
这些事情,总是会有的,天下大同的社会总是理想。
但是这里面也有一点区别。”白济笑着说道。
“什么?”离情看着白济,大概猜到了白济要说什么。
“这些恶事,我看不到的,那就看不到了。
我管不到整个九州。
但是我看到了,就归我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