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陡然落地。
李艳手指僵硬着，眼里起了水雾，惶恐中参杂着一丝可怜，语无伦次，“明明老师，不是，明总，求你放过我女儿……”
明月戳了一块鸡排放在嘴里，她的眼睛亮晶晶，“李老师，我很欣赏你的教学方式，为此找了好久才找到和你一样对待学生的态度，作为你的孩子，应该会喜欢你一样喜欢那些老师吧？”
李艳哑口无言，胡乱抹着脸上冰凉的泪水，抖着手好不容易打开手机，指尖刚点在“老公”的联系方式上。
就听见对面传来笑盈盈的声音，“李老师，不可以退学哦，因为只有这一所学校愿意接收她。”
李艳抬起头，手机从手上滑落，她不可置信的看着明月。
脑海中清晰的浮现，她曾对待云朵的态度，她像个旁观者，看着那个孩子希翼求助的目光看着自己，最后被她一次次驳回，那孩子眼里的光熄灭。
作为老师，她亲眼看着这个自闭症孩子来到这个学校，她比一般的自闭症孩子要乖，也异常聪明。
也亲眼看着这个孩子在班上受到什么对待，但那些人给的太多了，她不可避免的心动了……
之后，她发现这个孩子承受能力极高，她怀着侥幸心理，想着，这孩子不会在意的。
反正班上丢钱，打架，丢贵重物品总要有人背锅，云朵也不狡辩，那就一次次逼着她道歉。
最开始只是书信道歉，然后到全校大会，最后到跪在走廊外面一遍遍重复她错了。
一想到这些，她呕的想吐血，她的孩子怎么能遭受这些？！
“明总，求你不要对付我女儿，她还小，她受不了的！你冲我来，我辞职，离开这个城市都可以，绝对不会碍你眼睛的！”
“李老师，你真的是这么想吗？”
李艳咬唇连连点头。
“那么就请你在全校大会上，跪着复述对云朵同学造成的伤害以及诚恳道歉，你知道的，我这个人心善，答应了就不会改的。”
明月不知不觉吃完了鸡排饭，换上了旁边的猪脚饭，说出的话就好像讨论明天下不下雨一样轻松。
李艳求饶的表情僵在脸上，看起来滑稽的像个小丑。
“很难吗，李老师。”
语气称述，李艳双手握紧，“不不难……”
“那就好，星期一的全校大会我很期待哦。”
说着明月端起餐盘准备离开。
“明总！那你能先放过我女儿吗？”
明月转过头，卷翘的睫毛抬起，“李老师，你想提前道歉当然是可以的。”
李艳闭嘴了，眼睁睁的看着明月离开，小孩子可能还不太在乎尊严，她都三十了，要是跪着道歉，到时候得被嘲讽成什么样子？
尊严和女儿不断的折磨着李艳，李艳陷入深深的焦虑中，下午的课找人代替后，连忙赶到女儿的学校，看着女儿完好无损天真可爱的面容。
李艳蹲下身子，紧紧把人抱在怀里，大手抚摸着女儿稚嫩的面容，“宝贝，班上是不是换了新老师了？”
“妈妈你怎么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