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灵灵眨巴着大眼睛，眼睛干净清澈：“很快就被放出来了吗？”
对上这双过于干净的稚童，女警上司不想点头，说出残酷的真相，但她又不想骗孩子。
这般天真的孩子，过度的保护，对他们并不是好事。
真正的保护并不是把孩子保护在舒适圈，而是让他们成长，有足以面对世间残酷的力量和还击能力。
“是的，在里面，他们表现良好，被提前释放了。”
小灵灵呆了呆，觉得很不可思议。
如果是这样，岂不是有很多人都会去犯罪？
毕竟付出的代价那么小。
“为什么？”她歪了歪脑袋，问出了天真的问题。
“因为是被激怒的情况下，做出了不理智的事，虽然是故意杀人，但也是从宽处理了。”
“毕竟，死者隐婚在先。从男人的角度，这是不可饶恕的，足以让一个男人失去理智杀人，是冲动的起因。”女上司默默补充了一句：“法官是……男的。”
男法官，自然会以男人的视角去判，认为这是合情合理的。
法条是死的，判案之人，是人，不是神。
就算是经验老到的法官，也不免掺杂个人感情在其中。
立法者，司法者，皆是凡人。
小灵灵捏紧小拳头，小奶音都哑哑：“隐婚，所以被杀，是活该的？”
“当时他们请的律师很厉害，加上男法官，思考的角度不免更倾向于男方。往往丈夫出轨，离婚率并不高，但妻子一旦出轨，离婚率是100%的原因。”
“所以男人更小气吗？”小灵灵奶声奶气问。
女警上司哭笑不得：“你说得没错。”
“其实这件案子中让我最不爽的地方是，他们出狱后，继承了死者大部分的遗传。”
“啊？”
小灵灵瞪圆眼睛。
大大的瞳孔里满是难以置信！
她知道阳间的法律很宽松，没想到这么宽松！
被杀了，钱还要留给凶手用，这只阿飘肯定不愿意投胎了！
会不会化成厉鬼去报仇呢？
就在小灵灵如此想的时候，就听女警上司突然笑出声音：“报应，虽然会晚到，但迟早会来临。”
小灵灵捂嘴笑出声来。
心里嘀咕：看来，阿飘真的去报仇了呢！
“姐姐，快告诉我，他们受到什么惩罚？”
“后来那儿子找了一个外地媳妇，这媳妇可不是吃素的，听说是个武馆里的女儿，当地人都不敢娶她回家。她来到外地，装成斯斯文文的样子，终于找到一个人将她娶回家。”
“这对父子家里的家务活全扔给这外地媳妇，就连这外地媳妇怀孕了，还请人到家里聚会。”
“孕妇的顶着四个月的大肚子在厨房烧饭烧菜。当晚炖了一锅老鸭汤上桌，谁知男的突然一个转身，一锅汤就倒在他的身上，男的当场被汤得暴怒，抄起桌上的空盘子往女的脑袋上砸。”
“在场的客人都惊呆了，没反应过来去阻止，眼见这盘子就要砸中孕妇，孕妇一个闪身，手肘一撞，男人后仰倒下去！”
“他的后脑勺砸在碎掉的锅片上，见儿子倒地不起，旁边的老头出手重重推了孕妇一下，孕妇因为丈夫倒地不起惊慌失措，没想到公公会突然出手，一时不备，导致狠狠摔在了地上，当时就流血了。”
“客人们反应过来去阻拦，然后两人都被送去了医院，男的致命要害插入了锅片，救不回来了，孕妇的孩子也没有保住。老头失去了儿子，连孙子也没了，当晚做了一个噩梦，后来就疯疯癫癫了，红灯的时候突然跑出去，被一辆车撞死了。”
小灵灵听得津津有味，已经很肯定，这是那位被继承遗产心有不忿的阿飘回来复仇了，所有的事情都太巧合了，特别是最后那场令人发疯的梦。
“我们做警察的，遇到的事情很多，我们以前也都是不信这些的，但逐渐的，也会不得不信一点。这个世界，有人类制定的法则以外，一定还有它自己的一套规则在那里，否则那对父子不可能受到惩罚，毕竟在人类世界的惩罚他们已经完成了，照道理算是已经出狱，一切都算结束了。但其实，并没有结束，往后的余生，总会付出相应的代价。”
小灵灵对女警姐姐举起大拇指，姐姐的觉悟已经超过很多人了。
“小灵灵，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让这只小狐狸认一认人。”
“好！”
小灵灵留下了手机号，女警上司说抓到人会安排她来认一认人。
小灵灵和顾霖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天都墨墨黑了。
小灵灵的肚子“咕噜噜”叫起来。
“爸爸，我们的烤串串还没开张，今天没饭吃了。”
“我们去刷脸吃饭。”
“刷脸？”小灵灵懵懵懂懂，已经被爸爸抱起来了。
小姑娘这一天也是累了，趴在爸爸怀里，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她一睡着，那只小狐狸就有些顽皮起来，想要飘去别的地方玩，却被顾霖揪住了尾巴。
小狐狸满是不可置信，它可是阿飘！
人类怎么能抓到它？
就在小狐狸一脸问号时，被塞入睡着的小灵灵怀里。
顾霖冷声：“她醒来看不到你，会着急。”
小狐狸看看小灵灵，又看看这个凶巴巴的男人，最后耷拉着耳朵，乖乖趴在小灵灵怀里，闭上眼睛，也跟着小灵灵一起睡了。
张亮守在警局外百米远，可以停车的停车位处，看到顾霖走来，忙上前：“没事吧？”
顾霖摇头。
张亮松了一口气，问：“可以打开摄影机，连线直播间吗？”
顾霖没有拒绝。
张亮刚打开摄影机，秒速连接直播间，见到直播间终于有画面了，那些就算直播间一片黑都要守在直播间里的观众们激动极了。
【放出来了？】
【顾顶流喝完茶了吗？】
【顾顶流，小灵灵呢？】
【在他怀里，被包得严严实实！】
【小灵灵睡着了？】
【今天他们的烤串串没开张，晚饭都还没吃吧？】
【今天是打算不吃饭直接睡到天亮？】
【这样不好吧，小灵灵才四岁，不吃饭对身体不好！】
【顾顶流在什么地方，你们认得出吗？】
【也许现在杀过去，还能见到顾顶流和小灵灵！说不定还能合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