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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科打诨是队伍里的常态了,即便才被丧尸追逐,所有人快速调整好状态,相互检查了一下,好在之前的形势虽然凶险,但没人受伤。

阿宁揉揉肩膀,指挥着王盟和刘丧去捡散落的装备,刘丧不太情愿,嘟囔了几句。

王盟倒是乖巧得很,明白自己就是一个做苦力的小跟班,且地位卑微,懒得和阿宁这样的女王争辩人权。

等东西收拾整齐,所有人再度向着未知的领域探索,按照惯例,照旧是黑瞎子打头阵,由齐苏殿后。

这地下建筑的环境非常的复杂,似乎跟迷宫一般,道路曲折,暗室特别多,稍有不慎会迷失方向。

齐苏的地理课向来就没及格过,绕了几个大圈子,脑子便处在待机重启的状态中,后来索性放弃了思考,步伐紧跟着大部队。

四周一片黑暗和寂静,只有几束烛火和灯光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吴斜举着手电筒,小心翼翼的拐了几道弯,而齐苏注意到表面上看,拿主意的是打头的黑瞎子,实际上,每次做出选择他都会问一下张海客的意见。

齐苏甚至有心情猜测,以张海客熟稔这的态度看,他应该很早就来过古潼京,或许还不止一次。

张海客背后掩盖着许多秘密,他这个人属洋葱的,剥掉一层还藏着一层。

即便是最顶级的心理学家,也永远不要妄图琢磨张海客的内心。

当然,黑瞎子身上的秘密也不老少,这两个装嫩卖萌的老人精,都很狡猾奸诈。

没多久,一股冷风吹来,冻的人直打哆嗦,黑瞎子的眼睛在黑暗中可以视物,他挥挥手示意人群停下。

“不能往前了。”

吴斜在黑瞎子旁边一点的位置,脸色很不好看,在前面,有一处巍峨陡峭的断崖,吴斜没敢乱动,小心谨慎的后退了几步,这要是脚滑掉下去,绝对尸骨无存。

齐苏站在原地,安静地观察,两边悬崖有十来米的宽度,这个距离不是很难跨过去,用飞虎爪就可以了。

黑瞎子没吭声,看向吴斜的神色带着一丝鄙夷,胆小鬼看都不敢看,不像他黑爷英明神武。

正美滋滋的想着呢,不知从哪剐来阵邪风,他脚下几颗小石头承受不住大风,翻滚着掉了下去。

黑瞎子也倒霉,鞋子刚好踩了一下,险些害的身体站不稳摔一跤。

如果不旁边张海言出于好心拉扯了一把,英明神武的黑爷或许就要出身未捷身先死。

黑瞎子吓出一身冷汗,也不敢装逼耍酷了,这会轮到吴斜幸灾乐祸了。

眉头微微一挑,毫不掩饰自己心中的情绪,满脸挪揄的面向黑瞎子,仿佛在说你老人家之前牛逼哄哄的劲头呢。

“人生总要有个意外的。”黑瞎子战术性的咳嗽,强势辩驳,试图化解刚才的尴尬场景。

齐苏揉揉眉心,一脸见怪不怪,这两个塑料情深的师徒,不互怼几句就浑身不舒服。

吴斜的笑容愈发深了,黑瞎子微撇下嘴,不由得开始埋怨,徒弟大了,翅膀也硬了,竟敢调侃起师父。

张海言沉默不语,用手电筒探测了一下悬崖的高度,结果底下太黑,手电筒的光亮照出十几米的距离就看不到了。

张海客捡起一块脚边的小石头,轻轻的丢下悬崖,众人等了半天也没听见落地的声音。

齐苏拿出飞虎爪,一头稳稳的抓住了坚硬的岩石,试探几下深浅后,齐苏脚尖轻轻借力一点,身体立刻如凌空的雨燕飞到了对面,随后其他几个人也都有惊无险的平安抵达。

黎簇在对面看到一个类似算盘的东西,小声嘀咕道,“好大的算盘,谁给装的,这是下辈子也想当地主老财吗?”

齐苏噗的一声,被自己的口水呛的不轻,黎簇这小孩实在脑洞惊人,张启灵多高冷的人间神明,被黎簇一说,档次是哗哗的掉。

吴斜剧烈的咳嗽,被同样黎簇的无知逗的前俯后仰,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黑瞎子用力的搓搓脸,也是强撑着没露出破功的表情。

苏难用袖子掩着唇,但抖动的下颚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心情非常好。

阿宁一张脸涨的通红,似乎忍的辛苦,倒是给了张海客一点面子,没当场笑出来。

张海言紧闭着双眼,面色平静,家族荣誉感较低,在脑海里把这辈子所有悲伤的事情都思索了遍,才没当场失态。

王盟和刘丧别提,这两个已经笑疯了,张海客听着两人丧心病狂的笑声,额角青筋暴起,感觉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张海客紧握着拳头,缓缓低下头,眼中满是浓稠的杀气,如果不是尚存几分理智,张海客这会是真想把黎簇剥皮抽筋。

如果他有罪就让警察叔叔来惩罚他,而不是派黎簇折磨他的神经。

张海客默念了几遍道家清心咒,勉强压下去满腔杀意,瞪了眼黎簇,咬牙道,“让你好好读书,非不听,这是伏羲八卦的一种,你家才都地主老财。”

黎簇自知闹了大红脸,羞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齐苏笑够了,手终于不再颤抖,他拍拍还是不太服气的黎簇,叹息了声,语调平和道。

“小哥一直很喜欢你。”

当提及张启灵这个名字时,齐苏的心如刀绞般疼痛,他的声音不自觉地变得低沉而沙哑。

尽管他们已经分别了整整半年,但对于齐苏来说,这段时间仿佛经历了数十年的漫长岁月。

每当夜深人静,万籁俱寂之时,张启灵的面容便会常常浮现在齐苏的梦中,让他在午夜时分惊醒过来,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思念和痛楚。

严格来说,齐苏认识张启灵不久,可一切就像古人所写的诗句那样,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等回过味时,心里思念的就全是张启灵的身影。

齐苏也不懂他明明是个冷心冷肺的性子,哪来如此丰沛的情感,齐苏在心中一叹,想的正入神,肩膀忽然感到一沉,齐苏抬头一看,就看到张欠揍而又痞气十足的俊脸。

“想什么呢,和瞎瞎我说道说道,看你都快哭了,有委屈和我说。”

黑瞎子露出自认为温柔体贴的一面,带着滚烫温度的大手却是偷偷的摸向齐苏的侧腰,指腹来回的摩挲腰间细嫩的皮肤。

齐苏一时无言,有这视脸皮于无物的家伙在,他什么伤风悲秋的情绪通通不见了踪迹,齐苏斜眼睨着黑瞎子,用眼神示意他收敛些。

“镜哥,你手往哪放?”

黑瞎子装作没听到,软玉温香在怀,不多吃几顿豆腐多亏。

这时候刘丧偷偷的凑上来,伸手拽住了公然耍流氓的黑瞎子,“大庭广众之下,注意下影响。”

吴斜也白了眼黑瞎子,伸手捂着黎簇的眼睛叹气道,“我说师父,你好歹是个长辈,树立起你高风亮节的形象,小心带歪了青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