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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随着岁月的侵蚀,酒池里的水被蒸发的差不多了,不过空气中依然漂浮着无数的白色孢子粉。

齐苏拿出飞虎爪,轻轻一甩,尖锐的爪头就勾住了一头头顶的房梁,接下来就是个人表演时间。

齐苏活动了一下身体,不借助任何外力,化作风雨中逆飞的雨燕,脚尖轻轻点了一下,便很灵活的蹿上了一边微微凸显的岩石,然后借力凌空起跳,左闪右挪,很是敏捷的避开了四周的白色颗粒。

“pretty,chinese Kung Fu…”苏难的下属中有一个人高马大,肌肉紧实的外籍男子,见此情景,双手紧握成拳头状,满脸的不可思议。

刘丧骄傲的仰着头,“那是我小族长。”

黎簇听得懂一些英文,闻言也很骄傲,又不屑的撇了下嘴,“一帮没见过世面的老外,有啥值得大惊小怪的。”

齐苏成功到了对岸,将飞虎爪的一头紧紧的绑在一块体积较沉的石头上,才漫不经心的挥了下手,示意对面的人可以过来了。

飞虎爪一头在齐苏那边,一头被黑瞎子和张海客牢牢抓着,阿宁是第二个过去了,她身姿轻盈,未必比齐苏刚才的表现差。

随后便是刘丧,过程也有惊无险,不过他眼镜差点掉了,“第一次体验当空中飞人,真是贼刺激。”

做戏就要做全套。

尽管齐苏等人可以无视四周的孢子粉,但这样做会引起雇佣兵的怀疑,虽然不是专业的演员,齐苏还是很有敬岗爱业的精神。

因为苏难的下属没吃过解毒丸,很是忌惮这些孢子粉,行动时难免有所顾忌,速度自然不可避免的慢了下来。

黑瞎子在对待陌生人的时候就是恶声恶气的,如同一个脾气暴躁的暴君,他拽了一下绳索,朝着如蜗牛般匍匐前行的雇佣兵,相当不满道。

“快点给爷爬,一个个的大老爷们,做事磨磨唧唧,再不动,别怪黑爷采取极端手段。”

刘丧在对岸嘲讽输出,“你们的肌肉实在对不起你们的胆量。”

没有人愿意去感受黑瞎子口中所说的那种极端手段,光是听听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飞虎爪与地面之间有着三四百米高的惊人落差,如果一个不小心掉下去,就直接去见阎王了。

更糟糕的是,他们身上没有任何安全保护措施,简直就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在赌那一线生机。

只要稍微往下瞄那么一眼,四肢就开始不受控制的发软,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干。

这种高度带来的恐惧如影随形,心理承受稍微差一点的已经在瑟瑟发抖了。

这几个雇佣兵什么险境没遇到过,拿命和阎王贴面跳恰恰舞还是首次尝试。

每个人脸色煞白,根本没有低头往下瞧的勇气,拼了命的用屁股往前拱着。

黎簇被黑瞎子一把甩到了绳索上,见黎簇回头,当即摆出凶神恶煞的姿势,“小崽子你快点给我爬,掉下去也没事,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吴斜看着黎簇苍白的脸,实在对黑瞎子的战前动员无法共鸣,这起到反效果的演讲能力吴斜生平也就在他三叔吴三醒那里见过。

阿宁站在对面,稍稍叹了口气,跟着道,“黑爷,要我说,你还不如不开口,这小孩本来就害怕黑漆漆的环境,被你这一撺掇,我担心会掉下去。”

苏难闻言也语气凉凉道,“活地图要是出事,我们就找不到古潼京了。”

黑瞎子不以为意,单手抓着绳索,轻轻一抖,顿时把趴在上面的黎簇吓的哇哇大叫,黑瞎子脸色一正,大声的喊道,“小崽子,赶紧给我过去,不然黑爷我松绳了。”

黎簇不敢怠慢,尽管吓的手脚虚软,依旧倔强的咬紧了牙关向前爬去,大约几分钟,黎簇终于平安着落了。

一见到齐苏,黎簇就抱紧了齐苏的腰,哽咽控诉着黑瞎子的残暴行径。

阿宁歪着头,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她简短的头发,笑着道,“照这样下去,黑爷的人缘都要作没了。”

齐苏无言以对,就黑瞎子那恶劣的性格,晚上走夜路被人套了麻袋爆锤他都不会太惊讶。

正当黎簇忘乎所以的大吐苦水时,也抵达的黑瞎子眯了眯眼睛,猛地提溜着黎簇的衣襟,将他给扔了出去,“吃了几个菜,就敢抱我家小苏。”

不知道他黑瞎子占有欲强着嘛。

人一聚齐,苏难就催道,“还是抓紧时间,我越来越想知道古潼京里的秘密了。”

黑瞎子无声的嗤笑了几下,被墨镜遮挡住的眼睛,流露着淡淡的嘲讽,如果苏难的目标是古潼京里关于长生的消息,那苏难怕是要失望了。

接下来的路还算平静,然而黎簇的幽闭恐惧症却愈发的严重了,黎簇的病症是源于心理上的创伤,没一会额头便渗透出了细密的汗珠,手脚颤抖的迈不开。

黎簇的模样实在太惨了,吴斜不忍心,就在他发动着脑汁,准备说点什么安慰一下的时候,张海客眼疾手快,一个手刀直接劈晕了即将撒泼的黎簇,摸着他的头轻声道,“睡一觉噩梦就过去了。”

齐苏挑了挑眉,凑近张海客,小声道,“没想到你还挺温柔的。”

张海客同样小声,“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我还有很多,小族长想了解一下吗?”

齐苏白嫩的脸上微微泛着红色,没好气的在张海客的狗头上拍了一巴掌,少调戏他一回会死啊。

幸亏这环境较黑,只有黑瞎子看到他窘迫的一面。

苏难举着手电筒,在一旁冷眼相看,意味深长的瞥向了张海客。

而吴斜盯着张海客看了片刻,眼中涌动着莫名的情绪,“其实你也不赖。”

张海客抱着昏迷的黎簇,并没搭理打量他的苏难,而是朝吴斜微微翻了个白眼,显然不太能接受这意味不明的赞美词。

吴斜哑然失笑,注视着张海客转身的背影悄然勾动着唇角。

张家的族人虽然偶尔疯癫,但都值得吴斜信赖。

苏难心细如发,拥有着丰富的倒斗经验,她让人关掉手电筒,改用传统老式的火把,火焰一升起,折射的周围人群隐隐烁烁,更有拍鬼片的氛围了。

王盟原本有点害怕的,但适应了一会后就镇定下来了,路上表现的可圈可点,并没有拖大家后腿。

苏难为此大为惊奇,内心中对吴斜的身份又多了几分疑惑。

一个小小的伙计心理素质如此强悍,很难不将茅头联想到吴斜的身上。

吴斜是浙大的高材生,对建筑工程这方面的知识颇有见效,途中详细的分析了一下地宫的构造,苏难的手下全是学渣,打个架还行,让他们听懂学术上的事着实有些为难了。

一帮人听的云里雾里的,左眼显着不明,右眼透着觉厉,全部呆愣愣的瞧着吴斜。

吴老师看着一群浑身冒傻气的弱渣心累的叹气,心想只知道用拳头解决问题的大傻帽,实在构不成多少威胁。

苏难倒是听出一些名堂,眨动着迷人的眸子,轻轻道,“你的意思是,我们只有找到东宫和西宫的衔接点,才能平安折返?”

齐苏惊叹她的聪慧,很配合的拍了拍巴掌以时表扬,苏难对此丝毫不领情,轻哼一声,便扭动着风情万种的腰肢离开了,张海言揽过齐苏的肩头,含笑道,“小族长,你不觉得苏小姐对小三爷的兴趣很大。”

张海言瞥了吴斜一眼,面上带着些许玩味,这并非是毫无证据的胡乱猜测,跟情敌之间的打压,张海言观察力惊人,他很早就察觉到苏难的目光老是若有似无的落在吴斜头上。

“张先生这话实在是有点故意冤枉人,”吴斜站在张海言的身后,慢条斯理的为自己辩解,“苏小姐或许是怀疑上我了,才那般感兴趣。”

吴斜恶狠狠的瞪着张海言,只觉得这张脸十分可恶。

张海言浅笑低首,甜美的眼神注视着齐苏时柔情似水,微微弯起的眉宇显得分外楚楚。

齐苏的视线有些飘忽,阿言有点不讲武德,这种时候用美男计,品尝过他美好的齐苏差点控制不住残存的理智,变身色狼扑上去。

吴斜的表情难言,不着痕迹的摸了几下沸腾的胃部,嫌弃的撇开了目光。

心机男,就会装柔弱。

张海客发觉这边的异样,笑吟吟的拽走了理智已经岌岌可危的齐苏,然后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张海言,“你几时这么没下限了,你这么能虾仔和干娘知道吗?”

黑瞎子“啧”了声,不等张海言张口,盖棺定论道,“你们张家都比较闷骚,这点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