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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潼站在夜色之中,逐渐与月色融为一体,直到一个中年男人的身影出现。
“东西带来了?”
白羽潼冷静的与男人对视,空气就这样沉寂几秒后,男人突然放声笑道。
“男爵家的大小姐,居然会购买禁物。”
夜色中男人的声音格外明显,白羽潼的表情也变得不耐烦起来。
“与你无关,快点交易。”
她偷偷跑出来,今天甚至没见罗茨,得抓紧时间。
“真是无趣。”
好在男人还算守诚信,从包裹里拿出一截白骨交给了白羽潼。
白羽潼第一时间命令系统扫描这件禁物,在确认无误后将钱财交易给他。
“方便知道下你要这东西干嘛用吗?”
中年男人看着白羽潼迫不及待离开的身影,不由得多问出一句。
“不方便。”
白羽潼整个人染上冷色,对罗茨以外的对象丝毫不关心。
...
“今天不要出门。”
白羽潼坐在窗框的边缘,发丝被夜风吹的凌乱,而罗茨表情满是认真的说着。
“好。”
白羽潼笑眯眯的答应好罗茨的要求,转而将脸扭过看着城堡外交战的人群。
这次是圣骑士与吸血鬼的交锋,也是教廷和贵族的交锋,罗茨非要带她来这里,说男爵家不安全。
白羽潼虽然还有其他事要做,但还是不想让罗茨担心,乖乖跟他回了城堡。
罗茨匆匆走出城堡与同族会合,而在楼上的白羽潼只能默默对他说句抱歉,然后轻巧的跳下窗台。
“系统,设计好路线,我该去封印该隐了。”
白羽潼深深的看着罗茨离去的身影,大概这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吧。
“好的,宿主。”
系统一直捏着的一把汗总算放松下来,还好宿主没有被感情左右理智。
“你放心,回家才是最重要的。”
白羽潼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穿出交战的人群中,偶尔还会被某个吸血鬼或是人族的血液喷溅到脸上。
“好好的裙子,被弄脏了。”
白羽潼可惜的看着染红的礼裙,不过转念一想,一会就要被烧成灰烬了,脏不脏也无所谓了。
而另一边的罗茨似是感应到什么,正在指挥作战的他望着漆黑的树林内心升起彷徨和不安。
仿佛什么珍贵无比的东西要离他远去,他几乎没做停留就在贵族的会议室站起身,奔向城堡里白羽潼所在的房间。
他不管那些贵族们面面相觑的表情,只想确认他的珍宝还在不在那里。
果不其然,罗茨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风吹过纱帘,洒落满地的纸张似乎在嘲讽他的到来有些晚了。
罗茨内心升起显而易见的怒火,对少女的不告而别无法接受。
但他不停的安慰着自己,她每次都会成功化解危机,她是整个世界最最特别的存在。
“这次我不会再轻易原谅你了。”
罗茨内心夹杂着委屈或是生气,直接脱离这场教皇围堵吸血鬼的战斗,只想追随白羽潼的脚步。
他隐约能闻到少女身上的馨香,跟随着这道气息,他紧紧追随在白羽潼的身后,而白羽潼一无所知。
...
“这个吊坠给我换出来。”
白羽潼指着系统商城里某个昂贵的道具,对系统命令道。
“这东西你换了也带不走。”
系统还想劝她几句,但白羽潼的决定不容更改。
“没打算带走,留给罗茨的。”
这里面能储存吸血鬼始祖的部分力量,足以在她离去后保证罗茨的安全。
系统骤然升起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但还是按照白羽潼的说法去做。
“只要打开棺材,将这截白骨扎进他的心脏就好了吧。”
白羽潼拿着白羽潼对自己的心脏比量着,看看用多大力气才能扎穿。
“是的,宿主。”
该隐是威胁这个世界的最大隐患,只有彻底封印,才不会引起男女主的死亡。
才不会影响这个世界既定的轨迹和角色的命运。
“好嘞。”
对于掀棺材板这种事,白羽潼驾轻就熟,而且该隐这张脸她也熟悉的很。
打开棺材里面躺着一个脸色青灰的中年男人,容貌称得上俊美,紧闭着双眼,但身上的血迹却让他看起来有些狼狈。
白羽潼看着那些血迹内心有些心虚,这是自己取血时弄脏的。
不过这吸血鬼一时半会也醒不过来,甚至以后都没有机会醒来,所以白羽潼变得有恃无恐。
“一二三。”
白羽潼举起手中的白骨,对着该隐的心脏狠狠的扎下,胸前的吊坠开始疯狂吸收吸血鬼始祖的力量。
白羽潼只觉得身体很烫,整个人都开始燃烧起来,火光之中隐约看到一个人影。
下一秒,白羽潼的双目瞬间瞪大,本应在战场之上的罗茨突然出现在这里。
“不要!”
少年的嘶吼声穿透白羽潼的耳膜,里面潜藏的绝望让白羽潼忍不住心悸。
她勉强的对着罗茨露出最后一个笑脸,没想到城堡里并不是最后一面,现在才是。
罗茨眼睁睁看着鲜活的少女被烧成灰烬,而该隐的棺材重重的扣回,只留下一个精致的吊坠落在棺材旁。
罗茨的大脑几乎无法思考,她不是每次都会顺利脱险吗?那她现在那里去了?
少年表情迷茫,眼眶里的血泪毫无知觉的自己流下,本来已经冰冷的身体此刻像是被冻结住一般,连靠近都很难。
他身体僵硬的跪倒在灰烬前,无力的伸出手去捕捉空气中的尘埃,或是想要触碰刚刚还在这里的少女。
但他什么也没碰到,血泪滴落在地面上,眼中的恨意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也许在憎恨不遵守承诺的白羽潼。
又或者在憎恨没有发现这一切的自己。
他手指颤抖的捡起那枚吊坠,几乎在接触到的瞬间就能感受到里面涌动的力量。
罗茨捂住脸近乎癫狂的笑出声,在这安静的墓室内听起来异常瘆人。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早有预谋的,她甚至做好了离开后的准备。
那他算什么,他是她随手捡回家养起来的宠物,还是因为怜悯而收养的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