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内霎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楚墨一旁的桌子上,那几根金条在灯光下,绽放着诱人的光芒。
这不是在引人犯罪嚒!
俗话说,财不外露,但是楚墨如今明显别有用心,更何况他也不怕钱财外露。
外露了又如何?他手里有枪,一身的功夫,不管是唱文的还是来武的,他都不怂。
更何况,抢劫一个道士?
楚墨表示呵呵,因为他可以让人死两次,或者死一次也行,剩下的就给抓起来装进罐子里天天熬。
活着你弄不过我,死了同样也弄不过我!
小厮看着桌子上的金条,咽了咽口水,磕巴道:“贵.....贵人稍等,小的这就去找管事儿的来。”
瞧,有钱开路,什么规矩都不重要了。
楚墨坐下来剥着花生静静等着,这地方看着正常,但又很不对劲,有些事儿非常不合常理。
他倒要把这戏楼的老板叫出来,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来路,探探底细再说。
箐箐好奇问道:“楚师兄,你真的要买下这座戏楼啊?”
楚墨吃了两粒花生,笑道:“如果这戏楼没问题,我就盘下来,就当投资了。”
“如果这戏楼有问题......那我这就是引蛇出洞,不论如何,这戏楼我都吃定了。”
家乐想了想,开口道:“师兄,你的意思是,如果这戏楼没问题,你就买下来,如果有问题,你就把这戏楼拆了?”
“哟,家乐师弟不错,有长进嘛。”楚墨笑眯眯道。
见到楚墨承认,家乐张了张嘴,也不知道该说啥。
他算是发现了,自家师父虽然不正经,但好歹只折腾自己家的东西,而楚墨就不一样了,他折腾别人的。
之前打僵尸,把一休大师和自己师父家给炸了,现在又盯上了这座戏楼。
家乐有理由怀疑,自己的这个师兄,体内好像隐藏着什么暴力基因。
虽然,家乐并不懂“基因”是什么就是了。
三个人坐在座位上喝茶,不多时,之前的小厮便带着一位头顶西瓜帽,带着圆框墨镜的干瘦老头走了过来。
“这位就是我们的胡管事。”小厮介绍道。
胡管事看了一眼楚墨三人,又在金条上掠了一下,笑道:“三位贵客,你们是想买下这座戏楼?”
楚墨点头道:“没错,你们出个价钱吧。”
胡管事看向楚墨,笑了两声:“这位贵客,我们这座戏楼,千金不卖。”
“哦?千金不卖?”楚墨笑了笑,他如何听不出这胡管事的言外之意?
“对,千金不卖。”胡管事淡淡道。
“好,既然千金不卖,那么万金你卖不卖啊!”楚墨话说完,倏然站起,开始抖搂自己的衣袖。
哐啷哐啷——
一根根金条从楚墨的衣袖中,好像下雨一样疯狂的往地上掉,砸出了连绵不绝的响声。
整个大堂全都安静了,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楚墨脚边越来越多的金条,全都傻了。
二十根....五十根.....五百根!
而且还在一直往外掉,根本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胡管事的墨镜掉下来半拉,一双黄豆大小的眼珠子都快凸出来了,震惊的看着地上的金条。
你....尼玛,老子只是说说而已,你特么真有一万根金条啊?!
楚墨一边抖金条,一边盯着胡管事,半笑不笑道:“胡管事,怎么样,万金你还是不卖吗?”
咕噜......
胡管事连忙推上自己的墨镜,有些不淡定道:“这....这事儿我也做不了主,还请贵客等一下。”
“好说。”楚墨立刻停下了袖口里掉出的金条,挥手一扫,所有金条又全都消失不见。
“我就在这儿等你的消息,胡管事可要快一些。”
这一幕再次看得众人惊呼连连,胡管事脸色一变,墨镜下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他自然看得出来,这绝非什么变戏法,之前那些金条全都是真的,而这如同袖里乾坤的神通手段,远比金条更为骇人。
因为这表明楚墨并非是个单纯的富豪,更是一位修行高深的修士。
“嘿嘿,感情是遇上了高人,您请稍等,我去去就回。”
胡管事带着小厮离开了,楚墨又坦然的坐了下来,对周围的目光视而不见。
家乐凑近来,震惊道:“师兄,你怎么有这么多金条啊,刚才那一会挥手,又全都消失不见是怎么回事?”
楚墨道:“一点小把戏,吓唬人的,不用当真。”
家乐单纯,或者说眼力见识还不够,听楚墨这么说,他便也就信了。
箐箐则问道:“楚师兄,你刚才是在试探那个胡管事吗?”
“对。”
“那......”
“这个胡管事是个真人,但不是一般人,这戏楼看来确实有些玄机在里面。”
楚墨说完,突然发现有点不对劲,左右瞧了瞧,惊讶道:“咦,我的鸡呢?你们刚才看到二凤跑哪儿去了吗?”
家乐和箐箐也反应过来,发现一直站在楚墨肩膀上的鸡哥居然消失不见了!
最关键的是,他们三个人居然都没有发现!
“糟糕,这鸡不会自己逃走了吧?”家乐说道。
楚墨微微蹙眉,这鸡哥果然有点名堂,以他的本事,居然都没有察觉到对方是什么时候溜走的。
一只鸡,来无影去无踪,真是神奇。
“算了,它应该不会跑远,过会儿自己会回来的。”
不多时,胡管事回来了,一脸的笑意,对楚墨道:“贵客,我们东家说了,让您看完了戏再好好做决定。”
“毕竟,您就算要买下这戏楼,也得先看看实力不是,我们东家是个实诚人,怕贵客折损了钱财,到时候伤了和气就不好了。”
“若是你看完了戏,觉得还能入眼,依旧想要盘下这戏楼,那我再带您去见见我们东家,如何?”
楚墨看着胡管事,对方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让人挑不出一丝毛病。
但楚墨却隐隐觉得,这笑容之下,好像有什么正在缓缓浮现,那是一种无形的,令人如芒在背的杀机!
楚墨不动声色,报以一笑,悠闲的往椅子上一靠,说道:“你们这东家果然实诚,既然如此,那我就看你们一出戏,好瞧个真章!”
话落不久,台上响起铜锣唢呐之声,戏子们开始粉墨登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