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魔道已经落得这般田地，却还是藏着掖着，不愿意把功法拿出来，也难怪怎么也发展不起来啊。”
李道缘嘲讽道。
怨鬼长老道：“道友须知，正是这种紧要关头，才越是需要掌控功法的流出，以免一些投机取巧之辈，得了功法之后，便直接脱离魔道！”
“大吴国这般浩瀚，一位修士若是刻意隐藏，别说我们衰落的魔道，就算是正道想要将他找出来，也不容易。”
“况且，好东西都随随便便的给下去了，以后谁还会给你效力啊？”
“正因如此，在现在我们魔道之中，不说普通弟子，就算是金丹长老，想要获得功法，法术，秘法等物，也都需要立下功劳才行。”
怨鬼长老语重心长，说的似乎极为在理。
然而他的心声，却是已经将真相暴露无疑。
李道缘道：“原来是这样啊，怨鬼长老，我真是误会你了。我还以为，是你们为了获得越国魔道的支持，早已经将大部分魔道传承的功法上交给了他们，哪怕是你们自己手里，也并没有多少魔道传承，所以才不能拿出来呢！”
“你……你怎么知道？”
怨鬼长老脸色一变，随即反应过来，连忙收敛心神，约束心声。
“差点忘了，你修炼的是心魔道。”
两人修为相近，怨鬼长老因为年龄的缘故，修为还更加深厚一些。
这么一收，李道缘就没办法听到他的心声了。
不过，如果怨鬼长老情绪波动极大，产生极大的恶意，他的心声，也一样会被泄露出来。
除非有专门针对心魔道的手段来防护，否则这种心声的泄露，就是不可避免的。
做好准备之后，怨鬼长老方才道：“既然道友已经知道了真相，那我就坦白告诉你吧。”
事情，还要从当初魔道被正道消灭开始说起。
在那个时候，魔道为了延续传承，其实就已经准备了好几种不同的路线。
有隐姓埋名，暗自潜藏的。
有分而化之，大片撒网的。
也有前往越国，投靠越国魔道的。
越国魔道也不是善男信女，不会说咱们都是魔道，就出手相助。
他们直接要走了吴国魔道的传承。
为了获得越国魔道的支持，吴国魔道也只能接受。
他们当然也不傻，还是有许多保留的。
但伴随着时间流逝，吴国魔道一次次复兴失败，不得已之下，只能选择一次次求助，让他们保留的魔道传承，一一送出，以获得越国魔道的支持。
到了现在，吴国魔道的大部分传承，反而是已经归属于越国魔道。
而他们自己所剩下的，只是少数。
甚至因为签订的契约和一些限制，连他们自己想要学习自己的传承，都需要先经过吴国魔道那边的认可。
听完，李道缘不由咋舌。
原来，吴国魔道这么多年，能够一直在正道的镇压之下保持传承不断绝，居然是因为他们的传承根本就不在吴国。
而在越国。
“但是，我之前碰到的魔道弟子不是都说……”
“诶，那就是说说。不这么说，他们怎么为魔道效忠？若是让他们知道，我们早已经连传承都掌握在别人手里，那谁还会效力呢？干脆一点，直接去越国不好吗？”
怨鬼长老说道，言语之中，带着一种酸涩。
李道缘点头：“长老说的有道理啊！既然这样，我就不多叨扰了。”
说罢，直接起身要走。
怨鬼长老连忙阻拦，道：“道友，你这是要干什么去？”
李道缘：“去越国啊！长老刚才提醒我了，你们这里传承都无法掌握，那我留在这里做什么，干脆直接去越国算了。这路途遥远，一路恐怕辛苦，我还是早做准备。”
“别啊！”
怨鬼长老拉住李道缘，道：“道友，道友！我就随口说说，你别真信啊！此去越国，中间不知道经历多少艰难险阻，实在麻烦，况且去了越国，人生地不熟，越国魔道也并非善信，想要获取魔道传承，更加艰难！”
李道缘：“长老，道理虽是这个道理，但越国虽难，却可以得到传承。你们即便在这里，那传承也是镜花水月，根本到不了我手里，又能如何？”
怨鬼忙道：“那怎么是镜花水月呢？越国魔道，也有需要我们的地方。你放心，只要我们这边申请，那边就一定会同意给出传承的。”
“哦？是吗？”
“是！是！道友有金丹修为，不比寻常，只要愿意加入，起码能得到一份金丹功法！”
李道缘：“天上没有掉馅饼的道理，我自然知道。但可惜，我为人一向谨慎，若要加入，我只能用这个心魔分身加入，本体的信息，我却是半点都不能泄露。”
“这……”
怨鬼一下子迟疑起来。
心魔分身对于心魔道的修炼者来说，根本无足轻重，哪怕被消灭了也能重新凝聚，顶多就是需要花费许多时间罢了。
如果李道缘不将自己的本体信息告知，那么仅仅只是一个心魔分身加入的他，随时都可以撤离。
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的顾忌。
这样的人，恐怕不会对魔道有任何一点的忠诚……
李道缘见他迟疑，不禁冷哼，道：“怨鬼长老很犹豫啊？莫非是在怀疑我的忠诚吗？呵呵……可笑，在你心中产生这个怀疑之前，不如先质问一下自己的忠诚吧？”
怨鬼一怔，顿时想明白了。
忠诚？
忠诚个屁！
自己当初也是误打误撞练了魔功，发现魔功的修炼速度远远比自己正经修炼快得多，才决定加入魔道。
一路走到现在，也不过是贪恋魔道更高的传承和资源罢了。
如果有一天，魔道突然被正道追查到，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舍弃魔道，自行逃生。
论忠诚，他自己都没有！
还真是在魔道干久了，对于自己多年付出的心血有所眷恋，都快把自己给绕进去了。
想到这里，怨鬼立刻道：“多谢道友指点，是我着相了。既然如此，道友可以只用心魔分身加入，不用暴露本体信息。不过……此事只能是你知我知，绝不能有第三个人知道！否则，魔道的其他长老那边，可说不过去。”
周明目光一凝，暗道狡猾。
他得了闻人昭的记忆，自然知道这小小的魔道内部，并不安稳，五位金丹长老，也是在争权夺利。
怨鬼这么搞，那自己为了隐藏好自己的身份，就只能跟他混。
在总共就五位金丹的魔道之中，一下子多了一位金丹的支持，怨鬼的话语权，恐怕就会一下子提升许多。
不愧是老魔，心眼是真不少。
不过……这对他来说没有坏处，只有好处。
算是双赢。
他自然应允。
“好！既然怨鬼长老如此有诚意，那么只要功法到手，我便立刻加入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