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镜秘境轰鸣。
比起之前的要狂暴了不下十倍！
轰！
整个空间疯狂震颤，纸张响动不停。
“又来了？这是谁的宏愿？”
“等一下！怎么还是那个方向！？”
啊？
这是什么情况？
难道说……不不不，不可能！
“一定是两个空间靠得太近了！”
一本正经地板着脸，任以道严肃道：
“而且这句话……”
挑挑眉，他对身边抱着胳膊闭目的青年笑道：
“遍地哀鸿满城血，无非一念救苍生。”
“李小姐，抱歉了，我不能那么做。”
顿了一顿，他说：
这是青春。
而除了李枫尧之外，还有一个人异常冷静。
他们不断安慰着自己，想要稳定住自己的心情。
在恍惚之间，李秋水看到了另一种颜色。
“你的意思是说……”
“是不是一个人都无所谓，反正我是不会立下什么宏愿这种乱七八糟的东西的，你要来就你自己做吧。”
他感受着周遭渐渐稳定下来的书页声，猛然间来了精神。
她不知晓他们的故事，不清楚他们付出了什么，但她还是为他们而流下眼泪。
他在为何而悲？
“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好。”
但很快，情绪转变了。
说实话，李隆多少有点不能接受了。
任以道，他这个年纪不满二十的贤弟，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李枫尧抬眼看了华权一眼，微笑着摇摇头，也不做什么解释。
那不是一个人的觉醒，那是万万人的抗争。
这也是他的愿吗？
一代人吃了三代人的苦，干了三代人的事。
他看着自己笔下的文字，竟也一时出神。
沉默了片刻，他说：
这是中二……咳咳！
“……他们，是谁？”
她忽然愣住了。
这是豪情。
煌煌烈日照耀寰宇，荡尽了天地间的哀鸣。
在数不尽的尸骨之上，升起了一轮红日。
“华兄觉得如何，这会是同一个人所为吗？”
“他们是先驱者，是创造者，是牺牲者，是每一个不甘的灵魂。”
万一呢？
为这遭受此等暴行的无辜者伸出援手。
他也是天才，而且是天下一等一的人中之龙，很少有人能够让他产生挫败感。
而处在风暴的中心，李秋水感受到的比其他人更多。
如果可以，她想知道他们的名字，了解他们的故事。
为这哀鸿遍野的乱世而哀伤。
还不止如此……
她不知道这文字的背后有着什么，但她却能够更加清晰地感受到其中的情感。
还无法引动书灵的话，那她觉得这世界上也不可能再有别的宏愿可以做到了。
任以道转嘴角挂上了令李秋水心中一紧的笑容，转过身，肆意挥毫。
但即使如此，他们的心里还是会不由自主的去想一个不太可能的可能。
李枫尧按下抬起的手腕，眯起眼睛，侧耳去听。
假想了一下李家老祖的境地，他觉得这大概是最符合他当年心境的宏愿了。
任以道没有回头，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平复自己同样激荡的心情。
他目光微微颤动，默默念出了那句大愿：
但，这不是他的。
“还不够。”
写在墙上都引起了这样的共鸣，要是写在纸上肯定会有更强的效果。
“虽然我不能在这一关助你了，但我想，我可以帮你们李家再多做一点事情。”
万一，真的是同一个人呢？
道谢完之后，任以道心中不安定的因素又活跃了起来。
“我要这天，再遮不住我眼，我要这地，再埋不了我心，要这众生，都明白我意，要那诸佛，都烟消云散！”
但现在，那个名单中，恐怕要多上一个人了。
那个世界可没有什么穿越者，没有人告诉他们前方是什么，只能在虎豹豺狼的环伺下摸着黑前进。
那墨色的文字分明是黑，但她却看到了红。
“这……”
为这悲惨的命运而愤怒。
在愤怒的咆哮！
他恍然间听到了一声激昂的铮鸣！
她不知道他们遭受了什么，但只觉得悲伤，想要和他们一同恸哭。
“怎么还是你小子啊！？”
李秋水：？
看着少年的侧脸，她从他的脸上看到了截然不同的另一面。
哀。
任以道看着李秋水，忽而道：
怒。
那是黎明前的那一刻，是最黑暗的时刻。
但出乎他意料的，李秋水没有说什么，在沉默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无论你们怎么挣扎，这场胜利都是属于我的。”
李秋水听见了哀鸣与怒吼。
“嗯？？？”
“什么？”
感受着空间的震动，他轻声道：
这是忠诚清白的品格。
一时激荡之下，她甚至没有站稳，一下子坐到了凳子上。
调整好情绪，任以道回过神，对已经坐在凳子上的李秋水轻轻摇头。
那样的人，纵观他的一生都是寥寥无几。
“书灵沉寂了这么多年，它现在一定是不清醒了。”
从没有路走出一条路来，从没有希望拼出一丝曙光。
你这书灵，既然伱这都不出来，那可就别怪我不当人啊。
“……为什么不将这宏愿写在纸上？”
有人选择蒙住眼睛当鸵鸟，有的人则是选择面对现实。
血红。
“我也不是你的下属，别搞那些小动作，你知道我们华家的作风。”
这是为了他人的自我牺牲。
李秋水流下了眼泪。
被万万人的骨血染红的鲜红，刺眼夺目的血红！
那似乎是无数人在哀嚎着！
“所以，就需要反复的刺激！”
在红日之下，还有无数道微光在闪耀。
“我只负责帮你在下一关应对那个李秋水，其他的我不负责。”
悲悯。
“谢谢。”
“粉骨碎身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
李秋水不懂，她转头看向了墙上铁画银钩文字。
但即使迎来了最后的胜利，但在这一路上，有太多太多的人倒在了黎明的前夕。
“何等豪情啊……”
仁。
他没有再多解释，也没办法向她说明自己心中的执着。
华权睁开眼睛，撇了撇嘴，随意道：
那么这一句话，则是完全触动了李隆的心弦。
如果上一句话还真是局限于文人的理想层次，有一定的局限性，让他没有太多触动的话。
“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风雨不动安如山。”
“他们是英雄。”
李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