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布突然气喘吁吁地跑出来,笑着对奥萨马大喊。
“你在说什么屁话?我们可不会把功劳白白送给你!”
“巴布?”
众人一阵惊喜。
奥萨马却皱起了眉头,“你怎么跑回来了?”
巴布张着嘴,缓了两口气。
“我看情况不对劲,就想着回来看看大家的情况,结果,这一路上简直就是世界大战一样,太混乱了!你说,怎么就突然打起来了?”
“莫哈达爷爷指挥的,今晚再不行动,和谈的消息一传开,以后就再也没有行动的机会了。”
奥萨马快速解释了一遍。
巴布张着嘴唇抿了抿,叹了口气。
“那也不能拿大家的命作诱饵啊……”
“所以我打算去救人。”
“那就去!”
“不,你不行!”奥萨马拦住了巴布往外走的动作。
“你必须回到林先生的身边,确保他的安全万无一失,以及,让他始终对我们保持信心,这个任务更艰巨……”
“还管那个姓林的干嘛,他人高马大的,身边还跟着一群凶悍的雇佣兵,我们出事了都轮不到他出事!”巴布没好气地反驳。
林祥鬼精鬼精的,再加上那个马克一看就知道是老雇佣兵了,没事肯定不会往战场上跑。
就算是不小心被卷进来,他们作为一伙手续正规的雇佣兵,希伯来人也不会为难他们。
那还有个屁的危险?
以他看,最危险的反而是他们自己!
“别耽误时间了,你在这里耽误一秒,我们就很可能丧失了一位亲人!”
巴布不给奥萨马反驳的机会,挥了挥手,和那几个兄弟一起拉着他就往外走。
奥萨马一下子没挣脱,见他如此坚持,便无奈地跟着走。
“放手吧,我不赶你走了。”
巴布这才嘿嘿一笑,松开了手。
他这一路紧赶慢赶地跑回来,人都要累个半死了!
但一想到大家还处于险境中,他的笑容就渐渐收敛,变得严肃。
“现在大家都分得很散,又因为战乱四处躲藏,人都不知道在哪,怎么救?”
“躲起来的不用救。”
奥萨马看着不远处的战火,挥了挥手,带着几人隐蔽了起来。
“我们要分开,也不需要再回来这里,就往大家分散的几个方向,如果遇到陷入战场的,就带着他们躲起来,明白了吗?”
虽然一直都没有配备武器,但在莫哈达的带领下,他们接受过完整的军事训练。
识别战场形势,判断交战地带的高价值目标,以及选择安全隐蔽的避难所,都是基本功了。
听到赤手空拳的自己不用亲自上战场,他们纷纷松了一口气。
奥萨马又思索了一阵。
“希伯来军队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被埋伏,第一时间的接触肯定是占不到便宜的,按照惯例,他们会先想办法撤离,和防备在迦沙外围的大部队汇合,等第二天情况明朗后再报复回来……”
希伯来人不是傻子。
今晚迦沙南部方面的突然行动,完全不在他们事前的情报汇总上。
面对这种反常的情况,即使武器装备更好,战损比更具优势,他们也会选择优先保存实力,查明情况,然后再次行动。
这个时间段,就是他们仅存的最安全的时候。
当然,这份安全是许多人拿命换的,随后而来的报复也会十倍百倍的猛烈……
奥萨马在心里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把未来的担忧先放到后面。
“你们带着大家各自先躲起来,天不亮绝对不能私自行动,哪怕枪声停了,而天一亮,立马带大家回到聚居地,我们再考虑以后的问题!”
“明白了。”
众人点头应和,事不宜迟,在奥萨马的指引下,纷纷分出几个方向,摸着黑隐入了黑暗的楼房之中。
这还有一个利于他们的地方。
因为常年战争,迦沙废弃和破败的楼房非常多。
只要没有发生大规模会战,火箭筒炮弹乱飞的情况,这些楼房就足够坚固和安全。
既方便他们行动,又方便大家随后隐蔽。
“轰——!”
奥萨马背靠在墙上,辨别了一下方向,借着时不时爆闪的火光,大步穿过一栋被轰得只剩下一半的楼房。
不远处就是一处交战点,但这并不是他的目标。
他的目标在更远处,看上去更危险的另一个正在交战的地方。
那里严格来说就是通往小广场的十字路口。
作为一个开阔的地方,那里算是迦沙水泥道路稀缺下很关键的交通要道。
无论是希伯来军队的行动路线,还是莫哈达选择埋伏的重要地点,都不约而同地在那里交汇。
同样的,也是奥萨马留给大家的一处很重要的落脚点。
本来,面对在夜晚还不得不在外流浪的人,希伯来军队肯定是不会浪费时间的,这算是灯下黑的做法。
只是没想到,莫哈达也在那里设伏。
这一下子就让那里成为了迦沙目前最危险的地方。
而奥萨马的目标,就是把这边的人全都找回来。
只是棘手的是,他是指引,而不是亲自带大家来的这边,并不知道他们会选择哪栋楼,哪片地方作为过夜的居所。
这么大一片地方,还是在混乱的战场上,一群人本来就是躲避战乱的……
种种不利因素加持,奥萨马趴在一堆砖瓦上,吸着逐步明显的火药味,眺望着战场的方向,心渐渐沉入谷底。
战况比他想象的还要激烈。
铪马斯一方都下了血本,带上了诸如火箭筒这样的重火力,一发一发地轰。
更奇怪的是,本来以为应该是轻装上阵的希伯来突袭部队,居然也配备了火箭筒,和铪马斯打得有来有回。
特么的,全都没安好心!
第一次以指挥者的角度考量战场,奥萨马突然发觉,面对莫哈达和哈耶夫这种老辣的,之前自己那些判断简直幼稚得如同过家家!
玩战术的心里都脏!
他暗自唾骂了一声,余光中,却瞥到了黑暗里突然有了些许流动的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