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后
夕阳余晖笼罩着浩瀚无垠的草原,一群人策马奔腾着。冲在最前方的男子身穿蓝白窄袖劲装,挥着马鞭笑的意气风发。
身后的人群紧跟骑行,很快找到机会左右夹击。
宫斯年侧眸扫着,夹紧马身微向前倾。毛茸茸疾速而冲,很快撕开一条口子,又将人拉远了些。
人群身后,一眼望不到边的骁悍军队行步如风的追随着。
骤然,天空上方一声啸声响起。
白鹰突破彩霞而出,挥散着碎云俯冲直下。到了半空之中忽的改变方向,旋转飞向人群最前方。
宫斯年瞧着右侧与自己平行的白鹰,抬臂拉着缰绳。毛茸茸嘶喊着前蹄腾空跃起,扑腾几下蹭的停住。
白鹰往前滑行数米,又猛地直往上冲旋转飞回他的肩头。
白鹰两腿绑着厚重的纸卷团子,宫斯年扫了眼它两根小细腿,为它抱不平。
宫斯年不想看,谢景写的东西他都不想看。
眼看身后一群人已经追来,他连忙将两坨纸扯下塞进怀里。
这东西,非礼勿视。
“哟,小情书来了?”厍玉木瞧他动作,一脸打趣道。
经过这个月的相处,他发现厍玉木只是嘴欠,比谢景好太多了。
谢景嘴,身子骨都欠。
小不小的他不知道,但这里面一定有小h画。
宫斯年笑而不语,看着一伙人说,“回去吧,天快黑了。”
这一个月,军马一路北上,穿过临州,中州和汴州。
现在他们所处位置在幽云边境,目前正在西行,往西境海岸靠近。
这里地域辽阔,草原一望无际,说是天然的马场也不为过。
大部队一声号令,全军休整。
所有人各司其职,驻军扎营,组队安排哨时军,起火架锅。
黑幕席卷而下,似长龙般的队伍之上炊烟袅袅升起,火苗在黑夜如花海般盛开。
宫斯年回到军队,立马跳下马把缰绳抛给阿飞,往自己马车里冲。
厍玉木不肯罢休,上前薅住他肩膀给人掰了回来,好奇的很,“让我也瞅瞅。”
“你瞅马毛!”宫斯年笑着推搡他,“一边去,小纯男瞎打听什么!”
辛好不是所有人都和谢景一样,力大无穷。
他和厍玉木不分伯仲。
厍玉木被他推开好几米远,立马又扑了上来,“呦呵!老子看定了!”
“说谁呢?”他跳起来来套锁喉,疯狂想要证明自己。
宫斯年被他笑死了,特么的,傻蛋一个。
“你确定你要看?”他颇为神秘的瞧着他。看厍玉木点头,他指了指自己的马车,“走,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才是真真的奇葩。
厍玉木开心坏了,好兄弟似的揽着他进马车,油灯一燃,催着宫斯年赶紧拿出来。
宫斯年叫他离远些,说给他一个惊喜。实则是想先看看里面有没有什么不能过的东西。
两坨纸叠手上,第一张都是混话,他直接塞给了厍玉木。
第二张写满了:‘我想你,想要…。’宫斯年又扔给了他。
第三张是幅画,两个小人各种战姿在打架,他笑着扔给了厍玉木。
第四张,是身体线条,宫斯年觉得无伤大雅,又扔给了他。
余眼瞧他不动,抬眼望了过去。
他没忍住笑出了声,厍玉木满脸通红,死死盯着那张图画,呆住了。
“哈哈哈哈哈!!!”
“这都是什么东西?!”厍玉木涨红了脸,把手中图纸全塞给他跑了出去。
宫斯年笑的肚子疼。
该!
谁让他要看的。
下一秒,宫斯年笑不出来了。
第五张,是以谢景为视角下的他…
第六张也是……
他随便翻了翻,都是超级不能过的东西。
“它马的!”他暗骂着,从里面将写了字的纸提取出来。
一目十行,这内容放在小说界也是相当炸裂的存在。
越看越燥的慌,他怀疑谢景是故意的。
将所有图纸卷成团,大步走了出去,直接扔进火坑里烧了。
晚间,吃饭的时候没看到厍玉木,宫斯年大概猜到他在干什么了。
厍玉木的马车周边围着一群人,基本都不让他们靠近。
这么神秘,宫斯年今天偏要去瞧瞧。他蹭大家都在吃饭时溜了过去,都在吃饭这时看管的也不严。
宫斯年靠近厍玉木马车,准备来个突袭。走动之间他听到了马车内似隔着布的慎喃声。
这声音,好熟悉……
他什么没见过,潘多和武高弛的都见过了。
不介意再见一下厍玉木的,他小心翼翼的拢开马车帘,看清里面情况后瞬间石化。
宋子默被用绳子捆的死死的,嘴上塞着布团子,满身都在抗拒着。眼尾淌着泪水,在看到他的那刻脸上有震惊,有绝望。
我c!
宋子默怎么在这?
厍玉木在欺负他?!
“厍玉木!你丫的在干什么?!”宫斯年跑上马车将厍玉木踹到一边,立马将宋子默衣衫拢好,大吼一声。
这人居然敢这么对他朋友?
厍玉木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就要来夺宋子默,“你放开他!他是我的!”
“妈的,你把他当什么了?”宫斯年挥拳甩在他脸上,抓着他衣领用力抵在马车上,厉声道:“你说喜欢他,你就是这样喜欢的?”
“我…我…”
厍玉木半天没蹦出个屁来,宫斯年气的将他狠狠推开,蹲下拿下捂着嘴的布团,拔出腿部短剑割开捆着的粗绳,扶起缩着身子的宋子默往马车外走。
动静不小,所有人都望了过来。看到宫斯年扶着个面生的男子出来格外诧异。
他真的生气了,宋子默那般温柔的一个人,居然被这样对待。
厍玉木最好祈祷这是一场误会!
他刚下马车,厍玉木连忙追了上来。
宫斯年冷眼瞥了他一眼,将宋子默扶进自己的马车,安慰着,“你别怕,没事了。”
“宫斯年,你听我解释!”厍玉木大步走进来,紧张的望着里面两人。
“你最好解释清楚。”
宫斯年认真的看着宋子默问,“你喜不喜欢厍玉木?”
宋子默本就白皙的脸庞现在更加苍白,嘴唇干裂出着血,他摇着头声音有些沙哑,“不,我不喜欢他。”
“好,我知道了。你先休息会,我等会让姜先生来替你瞧瞧。”
宫斯年塞给他水囊,转身抓着犯了错原地罚站的厍玉木就是往外走,“来,好好解释解释。”
马车外围了一群热衷看热闹的人,宫斯年拨开人群拽着他往外走,两人走远了些这才停下。
他努力控制情绪,“说吧,他怎么会在这里。这一个月你都是这样对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