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宫斯年睡的正香,不知道他要闹哪样。毫不留情的把他拽出了门。
昨日他不肯听谢景的,结果被摁了又摁。
说什么都没有用,这人就是不听。
他有些复杂的望着谢景,这人实在忒……
诶,他什么时候能够解放。
这人比他在风雅阁见到的小倌手段还高一大筹。
他突然就懂,为什么他会被20个大汉给…
没想到啊,没想到。到头来他自己却成了池中烧鱼。
等他在心里把谢景扔水里摁了一遍后,回神时自己已经被他牵到了一间别致大院里。
大院布置精简,里头有三间屋子。坐标迎面朝阳,院中花团锦簇,最右侧有个大秋千。
正屋前摆了一张大长桌,桌上尽是被串好的食材,旁边居然还有他的烧烤架。
“你布置的挺充分啊!”宫斯年挣脱他手,走上前查看了一番,夸赞着。
“年年喜欢就好。”
谢景走近蹲下,开始拿出火折子点火燃软碳。
宫斯年瞧着动作异常熟练的人,心想以前他都是这般做的吧。
他从未问过谢景儿时是怎么样的,因为他知道。
但谢景从未和他主动提过,是为何呢。
谢景笑着抬头,温柔的问,“年年这般瞧着我做甚?想要吗?”
我艹!
宫斯年嘴抽的不停,“你别乱说话行不?能不能好好说话?”
谢景笑出了声,夹起一块燃了一些的软碳晃了晃,“年年想什么呢?我问你现在要不要软碳。”
呵呵,要不是自己清楚他的尿性。
就相信他了。
“要。”他懒得和他贫嘴,贫不过。
所有食材都已备好,香料等都统一处理好了。
和他在轩阳院那日与小七摆的格外相似。
谢景不会一直在暗中监视他吧……
“年年想什么呢?”谢景夹着燃好的软碳走到他旁边,嘬了口揽着他护远了些,将软碳放置在铁架里。
然后转头一脸认真的说,“年年想要的话我晚些给,现在不行。”
它马的。
“你再瞎bb,我把软碳送你嘴里你信不信?”
谢景委屈的很,“如果这样年年能开心的话,那年年就做吧。我没关系的。”
宫斯年‘叭嗒’将手中的肉串甩在了铁架上,不搭理他。
他真的被雷到了。
比不过,实在比不过。
宫斯年手中翻着烤串,持续涂油翻着,最后再抹层香料继续烤着。
“年年,等出城后,我过些日子再来接你,你要乖乖的别乱跑。”谢景从后揽着他脖颈,下颌抵在他肩头认真叮嘱着。
宫斯年当然愿意,恨不得现在就跑出去,他狂点头,“嗯,好。”
突然耳垂一疼,“年年这般着急想离开我?”
他前有烟袭后有狼追。
烦的很,他肩膀顶开谢景,“不知道烟吹的难受吗?离我远点!”
下一瞬,他被谢景抱上了大长桌,紧接着他又靠近抵了上来。
宫斯年手上还抓着烤串呢,无语的很:“……你干嘛啊?”
真的有病啊。
“年年。”
谢景搂紧他腰,惩罚性的吻着。
微热的气息渗进鼻腔。
本就被浓烟呛的难受,这种感觉就像肺里融了棉花,仅剩的淡薄氧气又被毫不留情的夺了去。
宫斯年在他怀里挣扎着,越挣扎越吃力。
烧烤架还有肉呢,他着急的扑腾着双腿推着他。
谢景突然和他对视着,声音低沉暗哑:“年年别动。”
宫斯年真的被他烦死了,压根挣脱不开。
“你放开我!!烤肉要焦了!”
“你很想离开我?”
宫斯年对上他的黑眸,有些慌,“没有!我只是被关太久了,想出去玩。”
谢景脸色这才好些,将人抱下来护着抬手去翻着烤肉。
午日高照,
两人吃着烤串荡着秋千,晚春的风带着凉意吹走热气。
谢景抬手细细为他擦拭油渍,将烤鱼处理好递给他,“晚些为我画个你的小布偶可好?”
“好啊。”
看在他这般伺候的份上,他勉强答应了。
吃饱后他窝在谢景怀里睡午觉,催着他荡秋千。
谢景将人护好,慢悠悠的荡着。
两人随着风乘在午后的阳光里,温暖和煦,花香悠然卷进空中,一切都宁静美好。
谢景低头凝着怀中人,初见时的短发已经长至胸前,被日光染上了一层自然橘红色。肤如凝雪,长睫似羽扇般安静展开着,盖住了眼睑一大片阴影。
他好想永远停留在这一瞬。
睡的正香甜的宫斯年忽然被人钳住下颌,夺走了呼吸。
宫斯年:“……”
这人怎么这么闹腾。
“年年,该起了。”
他烦躁的睁开眼瞪着他,不想说话。
谢景将人拦腰抱进屋里,坐在早已准备好的案桌边。
“年年,开始画吧。”
大角牛都不是这样使的。
谢景围着他将所有东西摆好,饱蘸着墨后放进他手里。
“你别闹,我来画。”
谢景抓着他手,乖顺的蹭着他肩头,“不嘛,我也想画。”
真的拿他没办法,“好好,你别捣乱。”
画稿初步成型,小q般宫斯年诞生。
“好了。”宫斯年搁下笔,伸了个懒腰想要从他怀里挣脱。
真的挣脱不开,就像铁网一样。
“别抱了。”他现在都不敢乱说话,就怕踩到谢景雷区,自己又遭殃。
谢景将画稿一收,把人转了身。围在案桌就开始亲。
折腾了几番,宫斯年老实了。
谢景就像一潭危险重重的沼泽,越挣扎陷的越深。
夜晚,谢景抱着熟睡的宫斯年从皇宫飞出。快速朝宫家方向靠近。
宫家府外站着一排黑甲队伍,最中央有辆浅金色大马车,马车外都是熟悉面容。
“免礼。”
谢景拦住要行礼的一群人,轻脚上马车,福伯连忙拉开马车帘子。
慕氏听到动静睁开了混浊的眼眸,在看到那人怀中人时,闪着清明的流光。
谢景轻声将人抱上车榻,坐在旁边仔细凝着,“护好他。”
慕氏呵呵一声,“自然,右党人已摸索到方位,在城西赌场下的搏斗场内,应当不止这一批人,你妥善处理。快回去吧,我们该启程了。”
谢景指腹轻柔的抚过他脸颊,靠近亲着。
慕氏毕竟是过来人,还能镇的住,“你快些走,免得打草惊蛇。我将两孙女留下帮你,能做到何种地步且看你造化。”
“嗯。”谢景低头最后看了眼,起身拂袖离开。
屋檐高顶之上,身穿暗黑衣衫的人与黑夜融为一体,低眸留恋的望着眼下一群快速离开的队伍。
直至车队消失不见,他眼底的情绪翻涌而出不再压制,似鬼影般消失在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