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放开了他,眼泪流的比他还通畅,离开他身上坐在旁边落泪。
宫斯年疼的艰难起身,脖间胸口都难受的很,他气的不想管他了。
手小心翼翼的摸上了那块,抽疼的收了回来,一手的殷红鲜血。
这是有多恨他啊!
他做错什么了他??!
走到海边冲洗了全身,吃痛的穿起衣服,坐在机门口生着闷气。
他觉着,两人现在都需要静一静。
坐了许久,夕阳西下,余晖笼罩着世间。万鸟归巢,天边晚霞似盛开的五彩斑斓的花场,乍然一变,又似紫色浪波。
绝景啊,干嘛吵架啊?!
明天就是他生日啊,他还比自己小。
要不自己先服个软?
想想他以前被20大汉……
想想他从小没爹娘疼爱……
想想小尿壶的好处……
只有五年,五年后自己就可以永久拥有小尿壶,要星星有星星,要宇宙有宇宙,要外星人就有外星人……
他左脚碰右脚,跳下直升机,快步走到他面前蹲下。
谢景扬起哭肿的小脸,愣愣的瞧着他,委屈极了,像个被丢弃的无家可归孩童。
明明被咬的是他啊!!
“不哭了行不行?”
“疼疼疼!!”
谢景蓦然抱紧了他脖间,压着被咬的伤口,抽声吸气,“哥哥,你不要离开我,求求你了。”
这么害怕他离开吗?
以后让他多交几个朋友吧,这样他走了,小孩也不会孤单,最好等他长高了给他找个对象。
“好好好,我不走。”
他脸仰起,不确定的再问,“真的吗?”
“真的。”
“我那也不是要走啊,不是叫你等我吗?我在水里听不清你叫我,让你担心了,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这时,谢景点了点头,脸上才缓和下来,手上去拉他衣领,“哥哥,让我看看你脖子。”
“先别看了,天要黑了,咱们先去找落脚处。”
宫斯年阻止他手上动作,面前人漆黑眼神一瞬不瞬盯着自己,他还是有些怕他,乖乖让他瞧着。
他真是怂包,被小两岁的人吓成这样。
窝囊!真窝囊!!
他看到谢景眼底有几分愧疚和心疼,挑了挑眉,还知道心疼了。
咬的时候怎么不想想?!
“行了,先走吧。”
宫斯年:你明天生日,我原谅你了。
宫斯年拉着他手进直升机,点着按钮,拉起杆起飞。
直升机飞进夕阳美景里,与橘红太阳一起前往远方。
他往一处山谷飞去,来的时候好像看到那有户人家,飞近一看,才觉得这个地方真是妙啊。
与世隔绝,崇山峻岭,要不是他飞在空中看到这地压根找不着。
山谷自东有瀑布溪流,溪水边有两间雅致竹屋,门前种满了桃树,不过都没开花,不远处竹栏围着围墙种着鸡鸭禽,桃树中间有个小亭。
嗯,适合养老。
他刚落地,就看到两男子手牵手,握着剑大步走来。
好家伙,正好一身剑术还没用呢。
宫斯年拿着剑快步跳了出去,没想到谢景比他还快,挡在了他身前。
“小景,站我后面去。”
他拉着人往后退,那两人有些诧异问他。
“你们是何人?居然能找到此处。”
说话的人身穿玄色衣衫,手扶着另一个俊美中年男子腰身,看模样40左右,依稀能看出年轻时的刚毅俊朗,两人气质不凡。
“你就当我们是奇人吧,我们想在此借宿一晚,明早就走,银子我有,还请考虑一下。”
他眼神扫视一圈,对着身边人笑了笑,挑眉看向宫斯年,“看你手上有剑,比上一二再说。”
话落,玄衣男子举剑几步飞来,宫斯年越过谢景疾速上前对战,在空中侧身躲过凌空一击,手中长剑顺势直逼他退开两步。
宫斯年轻落地面,眸低闪过一丝笑意,右手用力挥剑横向身侧。
玄衣男子眼底闪过诧色,瞧着面前服装奇特,俊美不凡的少年,眉眼间与模糊记忆内的那张脸微微重合起来。
“有趣,小小年纪剑术竟达如此地步,再来!再来!!”
他刚刚用了三分力,为的是探探他的虚实,现在看来,可以一战。
玄衣男子迅速飞奔,用力挥臂刺剑,似有剑气如脱壳破茧之仞直驱而来,宫斯年脚尖一点,迎击而去,见招拆招。
玩的就是逗人。
几番轮下来,男子渐渐吃力知晓不是对手,自己连他近身都碰不到,真乃奇人,他现在对这个少年感兴趣的很。
“就此作罢,不打了,你们可以住下来。但我有个问题,你必须如实交代。”
宫斯年长剑入销,“你说。”
“你小小年纪武功了得,师承何人?”
这可难不倒他,“师父乃是仙人。有些事,不能说也,还请见谅。”
“有趣,有趣的紧。这位是我爱人,我们在这住了10载有余,你们是第一批踏足此地之人。”他搂着旁边男子,拱手让路,“进来吧。”
宫斯年拿着包裹牵着谢景进去,刚一进屋坐下,那男子爱人闻着空气中的血腥味蹙眉问,“你们可有受伤?”
“嗯,被咬了。”
他倒是第一次见到被咬还说的这么云淡风轻的,打量着他极好的面容,觉得有些熟悉。
忽然对上他身边那人眼带寒意的目光,嘴角一笑,似是明白了。
“你放心,我有爱人。”
宫斯年不解的看他:这是什么话。
“我叫宇柳,我的爱人叫公上宏,你们先沐浴更衣吧,晚点我给你看看伤口。”
谢景当时扑进了海里,现在浑身都是湿的,他也不想当误,连忙应下。
跟着宇柳进屋,里面有个大瑶池,他拿了套白色衣衫给宫斯年转身出了房门。
人在别人屋檐走,那还有挑的理由。
“小景,快洗吧。”
他拉开拉链,快速脱衣服走近瑶池里,手接点水打湿脖间伤口,那海水虽然有盐,但没有经过高温消毒还是有很多微生物的。
谢景不知什么时候游到了身前,抬头目光看向他,又游向了他的脖间。
“哥哥,我帮你洗。”
难得儿子顿悟,那就让他孝敬老子一回吧。
“嗯,好。”
谢景将他头撇到一边,露出染血的清晰咬痕,他黑眸露出喜色。
哥哥要留下我的痕迹了。
他拿过干巾打湿轻轻把他血迹擦干净,歪头瞧着他闭着眼轻颤的模样,真是可爱的很。
宫斯年最怕疼了,从小没受过什么伤。
他那么轻的擦还不如直接用力一抹个干净,轻擦也疼,用力也疼,还不如直接来一下。
“好了没?”
“还没呢。”
“你快些。”
他轻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