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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

众多工程师聚集在一起,围观墙上密密麻麻的数学符号。

新的数学建模做出来了,方方面面的数据整合到一起,复杂程度超乎想象!

工程师们望而生畏:

“这根本没法算啊!谁看得懂?”

“太复杂了,互相影响的,跟个毛线团一样,这怎么算?”

“得雇个数学家,没靠谱的数学家助阵,这工作做不下去的!”

“无用功,解不出来,列满一墙有什么用?要我说还是得动工试错!”

大门突然推开,工程师们安静下来,好奇回头看。

谢元勋带着一个山羊脸老头进来,老头衣着朴素,却自带一副理科大佬的气息。

“数学家我请来了!隆重介绍,这位是前沿科技大学数学院院长安玉龙,贝内特数学奖金奖得主,来帮咱们解数学模型!”谢元勋道。

士气顿时一振!

工程师们兴奋鼓掌,俨然见到救世主!

邹云水也连忙过来和安玉龙握手,一番寒暄感谢。

“麻烦您千里迢迢跑过来,太感谢了!有您坐镇我们就放心了!”

“别急着谢我,我先看看模型。”安玉龙很镇定。

工程师们慌忙散开,避免挡住他的视野。

安玉龙背着手站在墙前,目光凝聚,静静扫过一行行模型算式。

所有人大气不敢出,眼巴巴在一边等,期待结果。

岂料不到两分钟,安玉龙干脆摇头,“算不了!”

众人面色陡变,震惊、惊慌!

“是模型哪里有错吗?”谢元勋连忙问。

“不是,太难,我做不动。”安玉龙摇摇头,“我在这死做两三年也够呛能有进展,我耗不起,你们也耗不起。”

又是一阵可怕的寂静,工程师们脸色苍白。

“另请高明吧,别请我这种档次的了,摆不平的。”安玉龙想了想,“我给你们联系个人,北大数院的青年数学家楚龙,我看过他上个月有关湍流的论文,非常出色,这方面比我水平高!”

谢元勋和邹云水连声道谢,感激不尽。

安玉龙摸出手机,找了片刻电话号码,拨打。

“老周啊,你们数院有个叫楚龙的孩子,能不能借过来解个模型?行,你把他电话号码给我吧。”

……

两天后。

众多工程师在墙前等待。

大门打开,谢元勋带着近乎秃头的青年进来,青年手提着黑色电脑包。

“这位是北大数院青年数学家楚龙,来帮咱们解模型,大家欢迎!”谢元勋道。

猛烈的掌声,工程师们面露喜色,楚龙来之前,大家还担忧年轻人不靠谱,但一看近乎秃头的发型,只觉这年轻人强的可怕!

“多谢多谢!我看下模型!”楚龙点头。

现场安静,楚龙从兜里摸出眼镜盒,拿出厚厚的眼镜戴上,仰头认真阅读墙壁上的数学模型,神态宛如考古学家打量古墓里的壁画。

众人屏住呼吸,默默等待。

“难!我算算试试。”楚龙终于表态。

他把电脑包放在桌子上,取出电脑快速敲打,专注速算起来。

工程师们眼巴巴等着,忐忑不安小声议论:

“有戏!比前两天山羊老头强!至少他有思路敢算算!”

“数学这行当,有天赋的年轻人肯定比老头更强!”

“算出来问题,咱们下回试射就有底了!”

大家正在兴奋,楚龙敲打键盘的手突然停了。

窃窃私语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紧张噤声,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停了?

楚龙表情变得不妙,抬头困惑地看了墙壁半天,伸手啪地合上笔记本电脑,起身摇头。

“不行,有些部分我看不懂,算不下去!”

房间里顿时一连串叹息声。

“你们不用急,我叫我老师过来帮忙,我老师肯定能行!”楚龙连忙道。

“尊师是哪位?”有工程师忍不住问。

“邓浦和,阿贝尔奖得主,他不行地球上估计没人能行了。”楚龙一脸自信轻松的笑容。

……

两天后。

白发苍苍的老头进门,工程师们几乎悉数到场,疯狂鼓掌欢迎!

气氛热烈而紧张,为解一个数学模型,层层请大能到场助阵,如今竟然连数学界当世至尊都请过来了!

顶尖大神下场,必然手到擒来!

只要数学模型解出,胜利在望!

但,解不出呢?所有人不敢细想。

“谢谢!谢谢大家!”邓浦和温和点头,“楚龙给我描述了大概情况,模型太难,我需要些时间,一时半会儿解不出来,请大家不要在这等了,去忙吧!”

邓浦和发话了,工程师们知趣地离开,只有谢元勋留下负责伺候大神。

像楚龙一样,邓浦和也随身携带个人电脑,过于繁琐的计算很难靠纸笔解决,还是要借助计算机。

只有宋河那种心算怪物,才敢省略计算器,纯靠纸笔来整理思路,用逆天的心算能力判断思路正确与否。

数学家有两种,一种思维型,一种暴力计算型。

邓浦和自认属于思维型数学家,能想出艰深数学思路,却常在基础计算上卡壳。

就像统帅三军的将领,熟悉排兵布阵,却很难辕门射戟。

至于暴力计算型数学家,有个老段子能生动诠释。

冯·诺依曼曾参加一场晚宴,女主人考他数学题。

“两列火车在同一轨道上以30英里时速相向而行,相距1英里,一只苍蝇以60英里时速从一列火车车头飞向另一个车头,飞到后又迅速飞回,循环往复,问火车相撞时苍蝇飞了多少英里?”

“1英里。”冯·诺依曼脱口而出。

女主人很惊讶,“你真快!大多数人看不出里面的技巧,只会笨笨地用无穷级数去算,浪费很多时间。”

冯·诺依曼说,“什么技巧?我也是用无穷级数算的。”

邓浦和判断,宋河无法用单一类型来打标签,因为宋河是思维型和暴力计算型的结合体。

他坐在桌边,对着电脑敲打,一行又一行。

算了足足五个多小时,邓浦和忽然连连摇头。

旁边昏昏欲睡的谢元勋一看他摇头,瞬间吓醒了!

“我算不动。”邓浦和无奈道。

谢元勋崩溃,脸色震惊而凄惨。

已经到顶了!

数学界最牛逼的大神亲自来算,居然还算不动!

说明不是数学模型的问题,是技术路线的问题,现有的电磁火箭井技术路线完全是错的!

谢元勋心态崩的太厉害,话都说不出来了,整个人傻在原地。

“我给你叫个人来吧,我算不出这道题,但他有可能算出来。”邓浦和突然说。

“谁?”谢元勋难以置信,“您可是阿贝尔奖得主!还有人比您更强?”

“当然有,还不少,我只是个老头子。”邓浦和道,“考虑到你们项目保密性强,不给你们推荐外国菲奖得主了,推荐一个本土青年数学家,此人是思维型和暴力计算型的结合体,高手中的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