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临面无表情地睨向简迟樾,眼底没有色彩,凛冽冰凉,锋利浓密的眉微微拧紧,不动声色地倚靠在沙发上。
见他没有否认,简迟樾饶有兴致,却也感觉到不可思议,“身份地位尊贵的京城少爷,竟然喜欢上了我家保姆的女儿?”
他收起笑意,询问:“商临,你认真的?”
商临不答反问,“你说水和饮料有什么不同?”
简迟樾:“饮料好喝啊,品种多,口感也丰富,水一点味道也没有。”
商临:“嗯,但我喜欢水。”
清汤寡水的水。
简迟樾:“?”
“谁跟你讨论你喜欢饮料还是水啊,我现在问的是,你对那姑娘认真的?”
商临拿起旁边抱枕丢给简迟樾,还好简迟樾反应快,在抱枕要砸到他脸上时顺势接过。
简迟樾正要发怒,就听到他说:“我要喜欢一个人,管她口感丰富不丰富,喝起来顺我心意就行。所以,你没必要质疑我对她是不是认真的,毕竟我不喜欢的人,不会有机会让你来问我对她是不是认真的。”
言下之意就是。
商临确实喜欢刚才那姑娘,而且还是认真的。
简迟樾不爽,“so?所以你这两天来找我,都是因为她?”
“你他妈真行,重色轻友的家伙!”
商临神色幽暗冷沉,不置可否,“嗯,我重色轻友。”
简迟樾咬牙切齿,“我都不会因为女人利用自己兄弟,商临,你个没良心的。”
商临皮肉不笑,拿出手机,耷拉着眉眼,似乎是在回谁消息,修长的指尖轻点了几下。
简迟樾见状更加不悦,“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
“听到了,待会儿有个局,去不去?”
商临嘴里的“局”,就是一群年轻人在KtV或游戏城,吃喝玩乐来的。
平时简迟樾约商临都约不出来,这回商临主动约他去,他却有点兴致缺缺,“不去。”
简迟樾喉咙动了动,又把话题往阮烟身上引,“那姑娘喜欢你吗?”
商临想到阮烟对自己退避三舍的样子,躁郁蔓延至胸口,“可能不喜欢。”
听到他这么说,不知为什么,简迟樾竟有点轻松的愉悦感,嘴上倒是不忘说:“怎么可能不喜欢,你长得这么帅,有钱又优秀,户籍地还在京城,多少女的巴不得往你身上贴?”
商临想说她不一样,但话到嘴边,又觉得没必要跟对方说太多,耸耸肩,漫不经心地站起了身,“撤了。”
“唉唉唉,你不是说有个局吗?”
简迟樾连忙喊住他。
商临脚步顿住,倦懒地看他,语调轻飘飘的,“你不是不去?”
简迟樾:“你就不能多邀请我几次啊?像我平时约你出来,都得三顾茅庐的。”
商临嗤笑,不理他,转身往外走。
简迟樾:“???”
真他妈的高冷,就这,哪个女的能喜欢?
简迟樾迅速起身跟上他。
-
终于把主楼打扫干净的白管家,累的腰酸背痛。
扶着腰,身体都快直不起来了。
临近下午五点左右,一个妆容艳丽,身材曼妙,穿着露背收腰白色短裙的女孩走进了主楼。
她今年十八岁,在赣城职业技术学校上学,是那所学校校花级别的人物。
也是白管家的女儿——谷挽眠。
谷挽眠气质总带着一抹俗不可耐的味道,就是给人那种,不管多昂贵的服饰,只要穿在她身上,都显得非常廉价。
她每次来简家,都会精心打扮一番,对自己容貌也是相当自信,虽然简迟樾现在对她态度依旧是冷淡的,但是没关系,她相信自己总有一天能感动他。
谷挽眠一进客厅,就看见提着桶从五楼下来,揉腰垂肩,累的快趴下的母亲。
她先是愣了愣,随后立马上前询问:“妈,你怎么了?”
白管家看见自己女儿,还没来得及欣喜,脸色就凝重了些。
想到阮烟那丫头会帮自己母亲打扫卫生,自己女儿就只知道给她添麻烦,成绩还不好。
白管家叹了口气,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谷挽眠。
谷挽眠听完,自然替自己母亲鸣不平,“岂有此理,一个新来的保姆,竟然骑在你头上作威作福!还有她那个女儿,胆子也太大了,敢跟你争执!你可是简家元老级的人物。”
“要我说,她们就是不想在简家待了!”
“我去找她们理论一番。”
白管家想到今天商少爷和简少爷对那丫头的态度,有些退缩,“算了吧,我看那保姆的女儿不简单,隔壁京城来的少爷,都帮着她说话呢!”
提到这个,谷挽眠更生气。
那可是商临,她连肖想都不敢肖想的人物,凭什么帮着简家一个新来的保姆女儿?
“那我就更要去会会她。”
说着,谷挽眠就从主楼出去,往南边走。
来到保姆房这边,一眼就看见了坐在树底下看书的阮烟。
她太漂亮了,是那种干净到极致,旁人只要见到她,就会莫名自卑的美。
微风轻轻吹着她额头几缕碎发,细腻精致的五官,值得考究,只是坐在那儿,就让这里原本阴沉沉的环境,变得生动灵气了起来。
谷挽眠看见她时,油然而生的危机感不断增长。
她目光沉沉地朝阮烟走了过去。
坐在树下的阮烟,意识到有人靠近,立马合上手里的书,她抬起头,看见来人,心慌一瞬。
谷挽眠。
白管家的女儿。
上一世被阮烟总是被她欺负,贬低。
阮烟为了不给自己母亲平添麻烦,加上对方又是管家的女儿,所以每次都是隐忍隐忍再隐忍。
谷挽眠叉着腰,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你起来。”
阮烟敛了敛眸,缓缓地站起了身,然后对上她视线,“有事吗?”
谷挽眠上下打量阮烟,越看这张脸,她就越不适,赣城这座小县城,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女娃,“你就是那位,新来的保姆女儿?真是个贱蹄子,想着靠这张脸翻身农奴把歌唱是吧?也不掂量掂量自己什么货色。”
阮烟面不改色,“我有名字,叫阮烟,还有,请你说话放尊重一些。”
谷挽眠:“对你这种下人说话,我还需要放尊重?”
她像听到笑话,看见阮烟这张脸,怒气蹭蹭上涨,趁阮烟不注意,伸出手狠狠推了她一把。
阮烟似乎没想到对方会有这样的激烈的举动,一时不防,整个人被推到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