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道吼声响起时,一道中年身影猛然间出现在空中,看其修为,赫然是凝气五层。
桃夭微微一笑,玲珑精致的脸庞上出现一丝不屑。
“本小姐想要几株灵药,不问自取,可好?”
……
看到这一幕,宋行心中一个冷颤,没想到桃夭如此可爱……怎打起架来如此生猛,方才在天宝阁,好像自己还口出狂言……
想到此处,宋行赶忙低下头,推开一扇门钻了进去。
待宋行看清这屋内的灵药时,顿时目瞪口呆。
“难怪灵犀长老说沈家是个灵药贩子。”
沈家在沧澜城多年,其底蕴深厚,外人很少知道沈家藏了多少灵药。
看着满屋的灵药,宋行心脏砰砰跳动,生出一股口干舌燥之意,甚至很多药材身上散发着道道灵气,他在谢执事处领取的药典残卷中都无记载。
“如此之多的灵药,莫非这般轻而易举?!”
宋行心中震撼,同时升出一股警惕之意,他却是不知,这沈家在沧澜城盘踞多年,更是依靠灵药与许多宗门家族交好,还从未想过有修士敢在沧澜城,敢在他沈家的眼皮底下抢夺灵药。
此刻在空中,桃夭与那中年修士的打斗之声也传入宋行耳中,宋行也不管那被灵石包裹的是何灵药,抓起来便扔进了胸前开口令牌中。
桃夭只给他半炷香的时间,那便说明这半炷香中,这沈家之人很有可能赶过来,毕竟这沧澜城中出现修士斗法,何况在他沈家灵药阁,只要不是傻子,皆能明白是何事。
仅仅片刻间,这座药阁中的灵药便被宋行洗劫一空,宋行望了一眼空中,看到桃夭抬手间指尖火焰飞舞,并未落入下风,反而是那凝气五层的修士,脸色如同猪肝一般,双目之中都渗出血丝,很是疯狂。
这灵药阁若是在他手中被抢,即便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自作孽,不可活。”
宋行抬头骂了一句,忽然暼到这药阁的上方,竟然镶嵌着一颗颗夜明珠,非但如此,在这阁楼的角落中,还放置着一块寒髓,正散发着阵阵凉意。
“难怪这灵药保存的如此完整。”
宋行二话不说,伸手便将那满墙的夜明珠抓了下来,同时将那寒髓也放在了令牌中,这才穿上斗篷,借着夜色的掩护走了出来。
“得想办法告诉一下桃夭……”
宋行站在这阁楼外,眼珠转动,忽然起身,一拳砸在了这灵药阁的大门上,他已是凝气一层,修为凝聚之下,区区大门,瞬间支离破碎。
“该死,这女子有同伙!”
此刻这灵药阁的另外两名弟子听到轰的一声巨响,面色苍白的吼道,直奔宋行而来,但宋行身穿斗篷,片刻间便消失在街道中。
这声响自然也引起了桃夭的注意,只见桃夭微微一笑,手心火焰凝聚,瞬间化为一只凤凰模样的鸟兽,对着那中年人便俯冲了过去。
“该死!”
“敢抢沈家的灵药,尔等必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那中年人大吼一声,瞳孔中那火鸟的模样越来越清晰,一股极强的危机感浮现在他心上,这中年人手心翻动,顿时出现一枚符纸,这符纸在被他取出的瞬间化为一股狂风,与这火鸟撞在一起。
借着这个机会,桃夭的身影一闪而逝,几个呼吸间便消失不见。
待这中年人再起身时,桃夭的身影早已经不见踪影,他本就是沈家请来看家护院之人,毕竟这沧澜城中,筑基修士少之又少,除了沈家以及那周家各有一位,便只有天宝阁,但天宝阁超然世外,自然不会帮他沈家看护。
看着满院狼藉,这中年人眉头紧蹙,双目中带着些许慌乱,这少女的修为尽管是凝气五层,但打斗起来,完全匹敌凝气六层甚至凝气七层的修士,连那符纸都无法奈何,需知这符纸乃是一位筑基修士所绘,足以发挥凝气九层的威势,这让他很是憋屈。
“立刻禀告家主。”
中年人一脸寒雾,站在原地对着府上的杂役说道。
与此同时,那名从四象宗匆忙跑回到沧澜城的修士,跨进了沈家的大门。
……
而那青木大师,则在拍下那丹药后,直接来到了城主府。
这二人已经离去多时,但只要未出城,就是困兽。
尽管他修为不足筑基,但以他炼器大师的身份,想必城主会给他一个面子。
……
宋行头戴斗篷,坐在客栈之中。
其面前摆放着正是一份那七彩蜜糖。
“听说了吗?今夜那天宝阁的拍卖会上,一个少女,不知天高地厚,居然挑衅了沈元公子,啧啧,估计此刻已经被抓起来了。”
“哼,那算什么,与此人一起同行的还有一个少年,也不是省油的灯,竟然惹恼了青木大师,当时老夫便在场上,那青木的脸,嘿嘿,好多年没看到那位大师动怒了。”
“就是可惜了,那小女娃娃生的那般美貌……”
宋行默不作声,等待着桃夭归来。
“出大事了!!”
一位老叟走进客栈,对着众人说道:“方才听城南的人说,竟然有人抢了沈家的灵药阁!”
“什么?!还有这等事情?”
人群顿时发出震惊的呼声。
“此事是真是假?!敢抢沈家的灵药,不想活了吗?”
“何人如此大胆,光天化日之下敢行如此强盗之事,莫非是与沈家有仇?!”
“此事不会有假,哼,那沈家平日里作威作福,仗着灵药生意,称霸沧澜城,抢了也好!”
“老夫亲眼所见,那沈家的灵药阁上,火光漫天,连大门都被人砸了!”
又是一道声音传来,言语中带着震撼。
宋行听到议论,抬头看向客栈外,瞳孔中闪过一丝焦急,抢夺灵药阁时,的确火光漫天,城中修士知道此事乃是正常,只是他没想到传播如此之快,想必那沈家此刻也已经知晓。
……
就在宋行在客栈中等待桃夭时,此刻在沈家的庄园内,一中年修士正端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手捧香茗,茶水雾气弥漫,看不清面容,一股不怒自威之意在其身上散发出来。
一名杂役弟子跪倒在地,大气不敢出。
这中年人正是沈家的家主,名为沈漠,筑基修士,沧澜城最大的灵药贩子。
片刻后,沈漠看着眼前的杂役,才轻声开口道:“沈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性格有待磨炼,储物袋被抢,被执事教训,皆是因为技不如人罢了,既然技不如人,就要学会隐忍,何必因为区区小事让你回来告状?”
“连一个凝气一层的少年都对付不了,这是他的耻辱,也是我沈家的耻辱。”
“难道他想让老夫带领沈家去四象宗报仇?”
这杂役弟子趴在地上,浑身冰冷,沈漠的话让他心中一阵恐惧。
“回去告诉他,莫要给老夫丢人。”
那杂役小心翼翼的起身,正要告退时,门外跑来一个弟子,其神色间带着匆忙,更是充满了恐惧不安。
“何事如此惊慌?”
沈漠平淡的问道。
“家主,我……我……”
沈漠抬起目光看向这弟子,目光中带着威严。
这弟子心中一颤,低下头用难以置信的语气说道:“我沈家在城南的灵药阁,被抢了!”
“阁中的灵药……共计一百九十六株,皆被抢走!!”
听到这话,沈漠脸色一变,猛然间从椅子上坐了起来,手中的茶杯瞬间被捏为粉碎,虎视眈眈的盯着那弟子。
“何人所为?”
其声音冷漠,传出时这屋内都升起了一道冰霜。
“不知道……那人戴着斗篷,沈七大人与那人死战,但不敌……”
听到这话,沈漠的脸色更加阴冷,他沈家在沧澜城多年,与这附近的势力盘根错节,从未有人敢如此行事,即便是有仇家,也不敢在沧澜城中抢沈家的药阁,此举无异于上门挑衅。
更何况,那灵药并非全是他沈家所有,其中有数十株乃是四象宗的执事索要,还有数十株,是九坊集市的一位结丹长老所需,为了攀上这位结丹修士,沈漠可谓是煞费苦心。
就在这时,沈元笑眯眯的从外面走来。
“大爷爷,今日我在天宝阁的拍卖会上发现了一只灵兽,此兽不但灵智已开,而且具备化形之力,特意送给爷爷,或许可解爷爷……”
只是话音未落,便听到沈漠阴冷的说道:“废物,你还知道回来?”
沈元一愣,不知发生了何事,立刻不敢开口。
沈漠面无表情的从其身边走过:“我沈家在城南的灵药阁被人抢了莫非你不知道?”
沈元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跟随在沈漠身后。
……
与此同时,在城主府上。
一位肥头大耳的修士正坐在城主椅上,在其身后,正有两位婢女手持熏香,乖巧的站在身后。
这肥硕修士此刻正笑眯眯的看着年前的青木大师。
这府邸甚是豪华,金虬伏于栋下,玉兽蹲于户傍,处处玲珑剔透,在其背后,有天妃悬掌扇,玉女捧仙巾画。
“不知青木大师匆匆来此所谓何事?”
青木看着城主满是肥肉的脸庞,不敢有丝毫不敬,此人不但是沧澜城主,其修为更是筑基后期,有望突破结丹。
青木抱拳道:“今日在天宝阁中,遇见两个宵小之辈,气煞老夫,恨不得将其尸骨炼制成法器,来此是想城主大人打开沧澜城的大阵,让我将这二人抓出来。”
听到这话,这肥头大耳的修士面色不变,眼中却是闪过一丝不悦,但依然笑呵呵的看着青木,道:“你想让老夫打开阵法,捉住那两人?”
“不错,还望城主大人……”
还未开口,只见城主抬手打断道:“你可知道我沧澜城的阵法,打开一次,需要多少灵石来补充?”
青木犹豫了一下,正要开口,便听见城主继续说道:“阵法一开,进出不得,我沧澜城中数万人口,你可知道每开一日,我沧澜城的损失……如何弥补?”
“这……”
青木面色犹豫起来,他本不该如此冲动,但着实被宋行那可恶的嘴脸气昏了头。
看到青木眼中的踌躇,这肥头修士心中冷笑一声,若非看在此人一身炼器之术还有些用处,区区凝气九层,能坐在他城主府上,便已经是万幸。
“还是说,你想让老夫利用这沧澜城的大阵,帮你寻私人之仇?”
青木心中叹息一声,苍老的面容上闪过一丝复杂,心知此番是他唐突了,这沧澜城的城主,自己早就听闻过,此人不但胃口极大,且心狠手辣,这番说辞……不过是因为自己乃是个区区凝气九层的修士罢了,至于那灵石消耗,城中损失,无稽之谈,修行界,实力为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