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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牡丹这一觉睡得沉。

梦里她怀胎九月,顾家二老想要孙子,她家祖父祖母盼曾孙女,她跟顾大人成天为了取名的事绞尽脑汁。

谁知她摔了一觉,最后生下来一只狗。

两边长辈对她生了一只狗这事一点也不奇怪,最在意的竟是这狗到底是熊,还是雌。

小牡丹急出了满头大汗,硬生生被这荒诞的梦惊醒了。

她一睁眼就看见顾长安倚在榻边,正眯着一双桃花眼看她。

“顾、顾大人?”小牡丹吓得往床榻里侧滚了一圈,“你坐在我床边做什么?”

外头天光大亮,朝阳初起。

她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物,件件都在,只有鞋子被脱了。

而且窗前除了顾大人,几步开外还有四个奴婢在。

小牡丹看着这一幕,有些傻眼。

又好像,似曾相识。

上次顾长安在醉欢楼跟卫敬他们喝醉了,她把人弄回船上,结果顾大人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又是喊夫人,又是折腾的。

为了有人作证,也喊了好些人在屋里坐着,等顾长安醒了好把事情说清楚来着。

看顾大人这阵仗,莫不是她昨夜喝酒之后,也折腾人了?

孙魏紫这般想着,一边拉着锦被,一边小心问道:“昨夜……”

顾长安一晚上没睡,就等着她醒呢。

一听小牡丹问昨夜,他立马就接话道:“昨夜,你非闹着要给我生女儿,生一个还不够,非要生够七个,凑七仙女!”

“你、你别胡说啊!”小牡丹梦里就生孩子来着,最后生了条狗。

这会儿听见顾大人说七个什么的,汗都要下来了。

“我可没胡说啊,我有人证的。”顾长安说着,转头看了婢女们一眼。

后者见状,立马开口道:“少夫人,这真不是公子爷胡说的!”

“昨夜您站在屋顶上,喊得可大声了!”

“又要生儿子,又要生女儿的!外头那些小厮也能作证的!”

孙魏紫听到这话,臊得掀起被子,整个人都钻了进去。

好似她看不见婢女们,婢女们也就看不见她如此窘迫似的。

这声“少夫人”她真的担不起啊。

还有,她喝醉了为什么要喊着给顾大人生这生那的?

小牡丹以为顾大人喝醉了,非要拉着自己喊夫人就已经够滑稽的。

结果她自己喝醉了,做事更离谱?

不应该啊……

没等她回想起什么来。

顾长安朝众人挥了挥手,“你们先退下,我与少夫人单独说会儿话。”

“是。”婢女们应声退下。

小牡丹被从顾大人嘴里说出来的那声‘少夫人’给惊住了。

她坐在床榻上,头顶锦被,整个人都盖着,许久都没动一下。

“你也不怕把自己闷坏了。”顾长安起身,伸手把锦被掀开。

此时小牡丹盘坐在榻上,顾长安站在榻前,微微俯身,掀开锦被时,忽然有了那么一点,掀开红盖头的错觉。

小牡丹抬眸看他,小脸红扑扑的。

顾长安一看,就忍不住逗她,“怎么?你想起昨夜都做什么了?”

小牡丹压根没想起来。

她光想自己做的那个梦。

好巧不巧的,刚好能跟顾大人说的那些大差不差地接上。

小牡丹气的啊,“我都说我酒量不好了!你还拿那么好喝的果子酒给我喝?你到底居心何在?”

“居心?”顾长安想了想,笑道:“居心自然是有的,我想看你酒后吐真言。”

小牡丹把锦被甩到了一边,“什么真言?我……”

“昨夜你站在屋顶上喊,要同我成亲,给我生儿育女,好多人都听见了。”顾长安在榻边坐了一晚上,把想说的话都简化了,就成了现在这么一句,“这就是我想听的真言。”

简单明了。

一套就能把小牡丹套牢。

孙魏紫干笑两声,“醉酒之后说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我就猜到你会这么说。”顾长安一副‘我早就把你看透了’的表情,对她说:“所以,我在你榻边守了一夜,就等着你醒了,再确认一遍。”

小牡丹闻言,连忙道:“不用确认了,昨夜我就是喝多了胡说八道,顾大人……”

不等她说完。

顾长安幽幽道:“你承认你说过就好。”

“你这……”小牡丹都愣住了。

顾大人这完全不走寻常路啊。

现在她都承认说过那些话了,想矢口否认都难。

孙魏紫一头栽倒在榻上,用拳头捶枕头。

顾长安在边上同她继续说:“我昨夜已经答应你了。”

小牡丹闻言,枕头都捶不动了。

“待会儿我就去同祖父祖母说,收拾行李上京去,到孙家提亲。”顾长安道:“咱们走水路,应该能赶在中秋到京城,八月底定亲,今年十月成亲,年节的时候,你说不定就怀上了……”

“等等、等等!”小牡丹生怕他后头就要说到生男还是生女了。

她实在有些头疼,不得不开口打断他,“这事不急,真的不急,我刚睡醒,头还有点晕,你让我一个人待会儿成不成?”

“成,那我先出去了。”顾长安起身往外走了两步,忽然又想起什么来着,回头问她:“你喜欢凤冠上嵌东珠还是夜明珠?”

小牡丹愣了一下,答道:“东珠吧,夜明珠白日里不怎么好看。”

“行。”顾长安高高兴兴地推门去了。

小牡丹坐在榻上,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我刚才跟顾大人说了什么?

凤冠上嵌东珠……

我跟顾大人互通心意了吗?定情了吗?

怎么就直接跳到定凤冠这一步了?

顾大人要是真的一回京就去家里提亲可怎么好?

这事,她跟祖父祖母还有叔伯哥哥们,可一句都没提过。

孙魏紫一想到这,就坐不住了,立马起身下榻,穿了鞋就追出门去,可不能让顾大人这么快就跟顾家二老说提亲的事。

可谁知,她刚一出门,就看见端着水盆、方巾等物的婢女们朝她盈盈施礼,“奴婢伺候孙姑娘梳洗更衣。”

小牡丹这才发现自己头发乱糟糟的,身上还带着酒气。

一向讲究的顾大人,竟然能忍受这些,在她榻边坐了一夜。

方才不见他有一丝嫌弃。

害得她也没发觉自己有什么不妥,险些追到顾家二老院子里去。

“进来吧。”小牡丹朝婢女们笑了笑,退回了屋子里。

婢女们跟进去伺候她更衣洗漱。

等小牡丹梳洗完,顾长安和顾家二老已经坐在了花厅里。

婢女们刚把早饭端上桌,她进去同顾家二老见礼。

顾家二老待她倒是同昨儿一样,这让她心里轻松不少。

反倒是顾长安生辰都不过了,急着要回京城。

小牡丹见他如此,不由得目瞪口呆。

顾家二老也能急长安之所急,吃个早饭的功夫,仆从们就打点好了行李。

小牡丹都不知道自己是上船的。

总之,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顾家的大船已经扬帆起航,往京城去了。

走水路要比马车快上许多。

顾长安带着小牡丹和二老沿途玩玩逛逛,到京城那边刚好是八月十五。

正值午后。

金秋时节,丹桂飘香。

昨儿夜里便已经开始舞游龙赏灯会了,佳节之时,白日里的京城的各大街道,也是人潮如织。

顾长安让仆从婢女们先送二老回府,自己则同小牡丹一起登上马车,送她回孙府。

到了孙府门口,他正打算同小牡丹一起下马车,哪知刚探出一个头,就被她摁回马车里。

顾长安跌坐在车厢里,满眼震惊地看着小牡丹:“这光天化日的,你要对我做什么?”

小牡丹此时正一手撑在车厢上,居高临下地对着他,

此时的姿势……

再低头,就像是要亲他似的。

顾长安俊脸微红,“你要那什么,直说便是了,这么忽然,动作还有点粗鲁,吓我一跳。”

小牡丹闻言顿时:“……”

她心里喊冤不已:我没想怎么你!

我是怕你就这样跑到我家里去说提亲,会被我哥哥们打出来!

她恨不能把想说的这些话都顶脑门上。

奈何顾大人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愣是什么都没看出来。

“好了好了,你别瞪着我了。”顾长安缓缓起身,轻声同她说:“我刚才就是想下马车扶你一把,我刚从船上下来,风尘仆仆的,就算带着重礼,也不能就这样上你们家提亲啊,这也太不讲究了。怎么也得先恢复沐浴更衣,焚香祷告什么的。”

小牡丹心下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是马上就上门就好。

好歹她还能先跟祖父祖母还有叔伯哥哥们先暗示一二。

“那个……今日中秋佳节,陛下定会在宫中摆宴,咱们这事还是过些天再提,不然你我一道出京,在外头同行数月之事,落到旁人耳中,难免像是咱们已经有了什么似的。”小牡丹掏空了心思想由头,想把这事往后拖拖。

顾长安听了也觉得有理,便同她说:“你放心,有我在,定然不会让你的名声有损。”

小牡丹听到这话,虽然觉得顾大人的重点好像跟自己的有点不一样,但怎么也应该大差不差。

她点了点头,同顾长安道:“那我先回家了,你也赶紧回去吧。”

“好。”顾长安应是这么应的。

但小牡丹转头往外走的时候,顾长安忽然拉住了她的手,不让走。

“不是说好了各回各家么?你拉着我做什么?”小牡丹甩了一下没能甩开,颇有些无奈地看着他。

“你刚才推我了。”顾长安一本正经地耍无赖,“还没哄。”

“你……”小牡丹真是说不清楚了。

可谁让她真的推了呢?

顾大人这双马并驱的奢华大马车停在孙府大门前太显眼了,守门的小厮频频往这边看。

用不了多久,就会惊动府里的人。

小牡丹横了横心,“你说吧,要怎么哄?”

“我很好哄的。”顾长安拉着她的手,把她往跟前拽了拽,“你亲我一下。”

“你、我……”小牡丹抬手就想给他一个大耳刮子。

但顾大人这张脸生的当真是俊美至极。

这么近距离的看,更挑不出一点毛病来。

她手都抬起来了,愣是打不下去,转而捧住了顾大人的侧脸,在他头上轻了一下。

这一亲下去,顾长安就愣住了。

手上的力道也跟着松开。

小牡丹亲完就跑,拎着她的大包袱跳下马车,飞一般进了孙府大门。

顾长安在马车坐了许久,都没动。

“公子?公子!”车夫喊了他好几声,“孙姑娘已经回家去啦,您是回府还是去别处?”

顾大人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原本是逗小牡丹玩的。

谁知她真的亲了。

他忍不住笑起来,“不回府!先进宫。”

“好勒。”车夫调转马头,朝皇宫的方向飞驰而去。

顾长安穿着一身紫色锦袍,直接就往长华宫去。

宫中正忙着摆中秋夜宴。

秦灼忙里偷闲,正与初五在庭前比划。

晏倾坐在边上跟谢无争下棋。

花辞树、林泽他们都在,顾长安到的时候,初五正同秦灼对了一剑。

剑气纵横,落叶纷纷。

盖了顾长安一头一脸。

秦灼哈哈大笑,“长安回来的正是时候。”

顾长安一心想着自己跟小牡丹的事,没有半点不快,只展开扇子拂去衣裳的落叶。

他这般有气量,反倒让秦灼有些不适应,当即收剑入鞘,走过去替顾大人拂去头顶的落叶。

她忍不住笑道:“才两三个月不见,我们长安再都不是爱生气的长安了?”

花辞树等人纷纷看向了他。

“这有什么可生气的。”顾长安摇了摇扇子,“我这一路风尘仆仆,几片叶子算什么?”

秦灼一听,就知道顾长安后面肯定还有话,她给晏倾递了个眼神。

晏倾刚在棋盘上落下一子,抬眸道:“不急,正事私事,你且说来便是。”

顾长安道:“正事我先前都写在折子里,让人送回京城了。”

“那你就是要说私事了?”花辞树看他这样就知道,不咸不淡道:“也不知道是谁出京前非要拉着我们喝酒,逼大家一块立誓说什么‘兄弟一生长相守,谁先娶妻谁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