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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灼生怕晏倾没意会到自己的意思,开口就掀场子,又上前在他肩膀上打了一拳,使眼色疯狂暗示:“我、顾长安才是刺史大人的东床快婿!”

“咳咳。”又挨了一拳晏倾抬手揉了揉肩膀,淡淡地抬眸看她,嗓音清冷道:“晏某无心张府四小姐,顾公子想做张大人的乘龙快婿只管去做便是。”

秦灼听到他这一声“顾公子”才稍稍放下心来,面上还是一副老大不高兴的样子,不悦道:“那你来这做什么?”

晏倾转而看向张裕丰,眸色清寒地说:“这话要问张刺史。”

这两人刚碰上就闹了这么一通,原本整个书房的人都有点被搞懵了,现下话锋一转,落到了张刺史身上,这才回归了正题。

自家小女儿对晏公子一见钟情,想让他来夫婿这事,张裕丰是知道的,但他怎么也没想到张紫燕还真的把人掳回府了。

这晏倾才名远播,京中名流乃至天子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人物,不似寻常百姓可以直接杀了灭口。

且话说回来,帝师曾说晏倾是百年难遇的治世之才,就此杀了也着实可惜。

“这事……许是个误会。”张刺史思虑再三,决定先打个哈哈,“本官听闻晏府走水是有人故意为之,晏公子在外恐有性命之忧,既然来了刺史府,不如先在这住些日子,等贼人拿住了,结了案再走。”

这话说的也不似问询人的意思,竟是就这样拍板定了。

秦灼心下直呼:你真是好大的脸!

烧人家晏府的就是你刺史府的小姐,还要强留人在府里,说什么为了晏倾的安危着想。

只要姓张的坐在刺史的位置上,这案子是绝对不会破的,莫不是想软禁晏倾一辈子?

晏倾平静无波道:“多谢刺史大人。”

秦灼转头看他,忍不住用眼神询问:你为何如何想不开?

晏倾别过了眼,没搭理她。

张裕丰倒是极高兴,当即让小厮带两人去厢房歇息,还特意吩咐“好生侍候两位公子。”

秦灼满肚子疑问,却没问演戏要演全套,当即又装作有些着急地催促道:“刺史大人,那我和四小姐……”

张裕丰道:“婚姻大事急不来,还得先问过小女的心意如何。”

“好吧,那本公子就再等等。”秦灼一脸失落地说。

“顾公子、晏公子这边请。”一旁的小厮上前来引路。

秦灼与晏倾朝张裕丰行了个半礼,便跟着出门去了。

张裕丰起身,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了许久,才开口道:“晏倾怎么会这么轻易被人擒住?你们是在何处找到他的?”

心腹下人道:“涣州城外。”

张裕丰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眉头皱成了川字。

下人见状,连忙又道:“晏倾今年也不过十九岁,哪里就能厉害到天上去?我看啊,也就是脸生的比旁人好看才声名远播的,才华学识也不见得有好。”

张裕丰摇了摇头,只道:“多派几个人盯着他。”

下人应声去办。

“等等。”张裕丰把人喊住了,“顾长安那边也要看着,别让这个登徒子去祸害了小姐。”

“是。”下人低头退到了门外。

此时已经是盛夏六月,早上还霞光万里,这会儿便已经是乌云密布,狂风骤起,暴雨将至。

而此刻,秦灼和晏倾已经步入了回廊。

风吹得两人衣袂飘飞,两旁叶落花摇,豆大的雨顷刻间便落了下来,有不少钻入了袖袍。

秦灼生怕雨水把画的那颗痣打没了,往里中间靠了靠,不小心撞到晏倾身上。

后者的身体一下子变得僵硬了许多,面色微寒道:“你不要离我这么近。”

秦灼被他这模样气笑了,“怎么着?我不小心碰到你一下,你都觉着我这是要对你行不轨之事?”

晏倾沉默不语,无形之中,周身寒气四起。

秦灼倒吸了一口凉气,心道这人究竟练了什么功法,竟有这大夏天还生凉意的好法子。

她生来怕热,这会儿觉得站在晏倾边上,很是舒服惬意。

连原本想要嘲讽他“这几年究竟被多少人惦记过”都忘了。

前头领路的小厮就没这么舒服了,许是因为晏倾身上寒气太重的缘故,小厮不敢多话,也不敢离得太近,行走间便隔了四五步的距离。

这倒是方便了两人说话。

秦灼一边折花攀柳穿廊而过,一边压低了声音同身侧之人说话,“不是让你同我爹和长安他们先去杭城吗?你怎么又跑到这里来了?”

她可不觉得张家的下人真能把晏倾掳来。

晏倾抿了抿唇,没说话。

秦灼等了好一会儿都没等到回音,忍不住侧目看了他一眼,“行,你要做什么我不管,那我爹和长安他们没事吧?”

“他们去了杭城。”晏倾嗓音低低的,沉默了片刻,又再次开口道:“这里的事,我来。你寻个时机,便离开此处。”

秦灼展袖拂风,姿态随意潇洒,唇边的笑却淡了几分,“晏倾,你是我什么人啊?”

婚约已退,两无干系。

本是陌路人,当时暗巷相救,也不过是因为天太黑没看清是他才救的。

前生旧恨还未清算,今生又被陷害,且在此处还遇见了无争,她有很多事要做,断然不可能就此离开。

晏倾面色微僵,一时无言。

秦灼又道:“我虽是假扮成你,才被张家带来这里的,但我此举并非为你,你不必多想。”

晏倾默然许久,才低声道:“我知道。”

“你知道便好。”秦灼道:“你要做什么我管不着,我要做的事,你也不必插手。”

天边电闪雷鸣,狂风携雨而来。

她说话时,依旧语气淡淡:“你我如今也不过就是暂时落在了一处而已,等到局破笼开,各自离去便是。”

晏倾目视前方许久,又恢复成了那个清清冷冷的模样,“那是自然。”

两人正说着话,行至长廊尽头时,忽然遇见了一袭蓝衫的谢无争。

秦灼看向谢无争,凤眸微亮。

后者脚步微顿,目光却落在了晏倾身上。

两边带路的小厮都站在几步开外。

庭前风雨交加,三人衣袖翩飞,几欲交叠。

雷电大作之际,秦灼恰巧站在两人中间的位置,听见谢无争有些惊诧地低声唤道:“孤云?”

晏倾,字孤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