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又不是开慈善的
“将这栋楼的人,全部救出来,系统你高看我了。”
伶仃脸上不动声色,内心深处,对系统强烈不满,想找机会砸烂系统,让那狗比知道他也不好惹,别没事有事给他制造麻烦。
他来到这栋楼下,小楼破烂,台阶有裂缝,地上有不少洼地,水还在,小区没多少人走动,老人像在等死一般。
他来到一楼,敲门,无人搭理,将门撞开,涌出一大堆的污水,将他全身浇灌。
泥水与家具泡在一起,腐臭味很明显,水有半身那么高,也许是一楼的缘故,当时暴雨无法排水,所有的水堵在这。
“有人吗?”
他将房间的窗户全部打开,将里面的水排泄出去,昏暗的房间,异常压抑,让人不敢往前走,而卧室传来声音。
推开卧室门,地上躺着一个老人,尸体被泡的面目全非,让人看的直犯恶心,他犹豫不决,不知怎么将尸体运出去。
这人死在房间这么久,竟没一个人发现!
他走上前,老人怀里有一个铁盒子,用双手紧紧抱住。
铁盒子掉在地上打开了,里面是一些零钱还有积蓄卡。
“存折,零钱,密码,还有几个电话……”
他低着头,将这个捞起来,避免沾上水导致字迹模糊。
将遗物整理好,找来老人的家属,给对方打电话,却想起来,这地方的通讯设备被切断了,没有办法联系到本人,只能等对方回来。
伶仃无奈之下,将这些遗物搭理好,放在一旁,而老人的尸体,他不敢擅作主张移动,这是对死者的不尊重。
他的目光一直门口,一直想着自己的孩子,等孩子来救自己。
他去了下一户人家,房间和说一个一样,里面居住的老人已经去世了,怀里还抱着一个小孩,小孩是饿死的,她靠着老奶奶的身旁,两人临死之前的样子和睦温馨。
伶仃不死心,继续下一个房间。
无一例外,房间里的人都死了,要么溺水窒息而死,要么,房间没有一丁点食物被饿死。
“这是救人,还是在看死人?”
人死去的样子,映在伶仃的脑海,久久不能忘却。
系统既然说十三号楼避免被感染,那说明,这里面还有幸存者。
伶仃加快速度搜救着,尸体他没触碰,在缝隙角落找活人的踪迹。
终于,在一个狭窄的卫生间的浴缸里,他看见了一个小孩,他饿的皮包骨,眼睛呆滞无声,他目睹了亲人死去的过程,为了保护孩子,这家人将小孩丢在卫生间里锁起来,将仅剩的食物留给小孩。
外面,腿脚不便的老人安详离去,房间很乱,像是被人打劫过一番,珍贵的东西被一扫而空,还有打斗留下来的痕迹。
“吃点东西吧。”
伶仃递给小男孩一块面包,对方狼吞虎咽吃起来,生怕下一秒伶仃反悔。
“没人抢,慢点吃。”
“呜呜呜……”他吃着吃着,突然大声哭起来,委屈巴巴。
“哭什么?”
“吃饱了,缓一下,给我干活。”
他一个人搜查的速度太慢了,叫上这男孩,说不定快一点,这地方有存活的人,这么大地方,一定有人平日里囤货。
伶仃去了下一户人家,这里没有一个人,连尸体也没有,所有的一切看起来很正常,也没打斗,倒是门上有撬锁的痕迹。
这锁对方没打开,便离开了,房间门找到一个。
“小孩,这栋楼有多少人住着?”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一脸迷茫,他只记得暴雨将这淹没,他被丢进卫生间,家人合力将屋子里的水倒出去。
“去下一户。”
刚将门打开,扑鼻而来的是一股酸臭味,他捂住嘴巴,找来口罩戴上,走进去,地上狼藉一片,东西掉落了一地。
老人躺在沙发上,目光呆滞,他还有微弱的气息。
“发生什么事了?”
“咳咳……”
“小伙子,麻烦你一件事情……”
他目光带着哀求,若不是无能为力,他也不想求助别人。
“您说。”
“我死了,将我火化掉。”
“抱歉,无能为力,我不是你的直系亲属,无权处理你的尸体,您还是等你的亲人来吧,我还有事,先离开了。”
他不想招惹麻烦,将这老头火化掉,万一哪天老人的孩子回来,不得和自己吵起来。
说自己意图不轨害死老人的,他找谁说,这屋子还丢了不少东西,他可不想背黑锅。
一个安葬就代表好多都得安葬,他又不是开慈善的,这么多人,怎么安葬的过来。
下一户人家,活着的是一个中年妇女,她躲在仓房,这放了不少食物,让她支撑这么久,防盗系统很强。
“大哥哥,这还有活人。”
“那是死人,她已经去世了。”
“我女儿没有死……”
妇人上前抱着孩子哭泣着,他们没招惹任何人,是老天爷让他们遭遇这一切。
“你知道这发生了什么?”
“有一群人闯入这,他们挨家挨户趁火打劫,将能吃的,能穿的,能用的,全部带走,不给别人一条活路。”
“不服从的人被活生生淹死,他们戴着只露出眼睛鼻子嘴巴的帽子,将不少东西搬走,这栋楼门没多少人幸免。”
“暴雨下的太厉害,不少人搬走了,而剩下一些行动不便的人,便于这栋楼共存亡,可有人不愿意放过我们,他们见这里都是老人,便起了贼心,将老人的存粮全部拿走,不少人被活生生饿死。”
她磕磕绊绊闭上眼睛,脑海都是之前的场景,庆幸她还活着,那些人没发现这地方,因为害怕,她一直不敢离开,躲藏在这。
“你还记得那些人的样子吗?”
“没见过,只听见外面还有隔壁,楼上有打斗的声音,来的人很多,他们还有武器,我们不是对手,这地方的交通瘫痪。”
“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继续躲在这?”
“躲可不是办法,万一他们卷土重来呢?觉得没搜刮干净,想二次搜刮。”
伶仃的话,让妇人心头一颤,不知所措,她现在谁也联系不上。
这所谓的救人,和他理解的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