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下一记满拳的齐高达，脸颊缓缓地移开，教官也顺势把拳头收了回来。
他看了看自己发红的指节，一脸茫然。
齐高达用食指挠了挠略有泛红的左脸颊，那一刻呆呆的。
“打得我好痒。”
“形意拳吗？”
“蚊子拳？”
这几句话里不带一个脏字，但杀伤力直接爆表。
(⊙o⊙)哇——
在场的所有人听到他轻描淡写地挑衅言论都是为之一振，因为他们知道教官一开始没有全力出击，只是想教训他一下。
这回可好了，教官平时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你硬？他会更硬！强势回击，直到将对方打服为止。
“你说，咱们教官今天会不会吃瘪啊？”
“不可能，咱教官人称鬼见愁，是从精英部队里退下来的。”
“教训这么个小年轻还不是手拿把攥。”
“真不好说，这小子个高体壮，不是个软柿子。”
“我赌他能赢！”
方阵里几个聊得来的学生勾肩搭背地坐在一起，身边的人也跟着参与进来。
教官听到齐高达的话这么狂，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外加学生开始怀疑他的能力，更坚定了他树立权威的打算。
“郑毅，让他受点皮肉之苦对未来成长有好处的。”
“疼在身上，才会记在心里。”
教官歪着头向郑毅的方向，没有直视。
“别打了教官。”
“我会好好教育他的。”
郑毅挡在他身前，请求教官收手。
“让开！”
“我放水了。”
“让这小子误认为我是软蛋可不行。”
教官的威慑力让郑毅无法继续求情，虽不情愿还是退后了。
其实郑毅是替教官担心，他转头又去和齐高达耳语了一阵。
“你犯错在先，不该翻进来。”
“教官要严肃纪律，所以才会这么做。”
“他是我的教官。”
“而你是我的弟弟。”
“我不希望你们两个受伤。”
“明白吗？”
郑毅抬头抓住齐高达躲避的视线。
“知道了。”
“我挺客气的。”
“我一拳，他一拳，回合制。”
“现在又轮到我了。”
很难说齐高达听进去了多少。
“喂，郑毅！”
“别墨迹了，我们的较量还没结束。”
教官喊他离开。
“别让大家都难堪…”
郑毅换了种态度，眼神坚毅，有强烈的警告意味，然后从两人中间来到侧边。
教官攥了攥拳，只有他体会得到这两个回合的力道，刚才那一下有点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感觉。
按理说脸颊下巴的位置是人体比较脆弱的地方，结实地挨了一拳，轻则发懵痛感加倍，严重的当场昏厥硬直都很正常。
对面这小伙子岿然不动还能反过来嘲讽一番。
“你表现得不错。”
“是个好苗子。”
“不过，到此为止了。”
两人站定，重新开始。
教官连续探步向前，齐高达示弱下来，不再那么有冲劲儿，被靠近就向后退，保持着安全距离，时不时还会朝郑毅那边瞄上一眼。
“这怎么回事？”
“那小子怎么不敢打了？”
“估计刚才吃教官的一拳影响很大。”
“装得若无其事。”
“这个年纪的孩子都爱逞能。”
分散的学生们都聚到一堆，议论纷纷，观众们靠在树荫下，轻松惬意，指点江山。
郑毅就像个场边教练一样，用眼神和齐高达传递信息，不时点头对他的表现给予认可。
齐高达虽然一直保持守势，但看不出吃力的样子，脚步移动没什么章法可言，却能对上教官的节奏。
教官出直拳，他就轻巧闪身躲过，教官出勾拳，他就手臂格挡，四两拨千斤，不停地拉扯，就是没有轮到他说的攻击回合。
总而言之，在场的所有人，只有教官是认真的，其余要么是吃瓜看热闹，要么就是局中人不想放开手脚。
嘿——
哈——
嚯——
教官一连串疾风骤雨般的组合技，向前跳起膝踢拉近距离，接着迈步腰间发力紧跟几下随挥击打，最后转身一记肘击看得人们眼花缭乱，拍手叫好，气势上完全占据了上风。
随着比试的持续进行，作为裁判的郑毅心态愈发放松，因为他在边上看得一清二楚。
突然的一记膝踢，齐高达早有预判，是他先后退，教官才跟上的动作，而那几记快速击打，他基本上绕过了拳头，侧身俯身后仰。
甚至有一刻齐高达找出教官连击破绽的间隙，有点按捺不住想要挥拳的冲动。
随后的肘击，齐高达跳向后方，拉开了距离。
“喂！”
“你累不累。”
“我有点不想玩了。”
齐高达只守不攻，觉得无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