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石宽毫不畏惧地直视着锦司南的目光,平静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异样的意味。
“石宽?”
锦司南不屑地勾了勾唇:“凌晶派你来的?”
石宽如实地道:“是。”
“你应该让她放弃的。”
锦司南的语气里仍是听不出什么感情,目光却一点点沉了下去:“动了不该不动的人,她知道是什么下场。”
石宽出现在这里,只能证明一件事。
凌晶——真的对她下手了。
他相信以她的能力可以摆脱凌晶的诡计。
但那种名为“焦虑”和“恐惧”的情感却不可抑制地浮上了心头,一点点地侵蚀着他所剩无几的理智。
石宽笑了:“在锦司南大人眼里,什么是该动的人,什么不是不该动的人?
我以为我家小姐是最好的。无人能及,好到足以配得上她所渴望的一切。”
“那只是你的想法而已。”
漠不关心的语气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棵稻草,瞬间激发了石宽压抑许久、从不敢表露出的怒气……以及隐隐的妒意。
“这么多年来,她对你的感情从来没有变过!”
石宽往前走了一步,垂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她当然知道什么人该动、什么人不该动,可是她从来不知道她爱上了一个不值得她爱的人!
她总是把自己打扮成最得体的样子出现在你的面前,总是将千辛万苦找来的资料亲自递到你的手里。即使只是跟你说上一句话,她都会高兴很长时间!
你明明知道她的感情,却从来没有表达出一丝自己的意愿。
如果不是长久以来的冷漠,她怎么会不得已出此下策?
她那么了解你,当然知道今天之后你对她的态度会变成什么样子!
可就在我离开之前她还在自己骗自己,只要成功了,你就会让她呆在你身边!”
堆积在心头许久的话终于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石宽知道这不是他自己的想法,而是凌晶的。
他只不过是为她感到不值得、为锦司南的冷漠感到愤怒而已。
刚才说出来的这一切,都是他跟在凌晶身边看在眼中的。
她每次出门前都会精心打扮好自己,就为了让锦司南多看一眼。
她总会费尽心思地打探到他需要的资料,亲手交到他的手里。
他曾经不止一次看到过,她看向锦司南时,眼中深深的爱慕和迷恋。
只可惜,那些感情从不曾属于他过。
如果他是锦司南,他绝不会对她的感情没有任何回应。
在他心里,她是这世界上最好的人,配得上她渴望的一切。
“所以?”
在石宽的愤怒面前,锦司南沉静的声音里透露出一丝几乎不近人情的冷漠。
“没有处理好私人感情是她自己的问题,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你口中的‘表达自己的意愿’,是表达什么样的意愿?
如果你每天工作都能看到的人经常莫名其妙地对你献殷勤,却从来没有说过什么。难道你会直接走到她面前,告诉她‘我不喜欢你’之类的话?
你确定自己在她没有对你说过什么的情况下、已经清楚地分辨出她真正的意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