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惜颜神色顿时古怪起来：“倒不是不能见人，只是不大方便说。”说着她换了一种意味深长的语调，对宫离夜道：“为了日后好相见，我还是不说了吧。也许下次见面，我们就知道彼此的身份。”
楚惜颜的真实身份要是被他们知道了，场面实在有些尴尬。
宫离夜依旧盯着她，显然对她的回答不太满意。
夏婉瑜却突然想到了什么，她狐疑地看着楚惜颜，语气不太确定：“你不会是楚惜北府的侍妾吧？”
楚惜颜：“……”
这个猜测就有些过分了。楚惜颜好半天才说出话来：“公主想象力挺丰富的。”
她没有再理夏婉瑜和宫离夜两人，对萧北景道：“我们走吧。”
萧北景本来看着宫离夜，脸上是惯用的笑。楚惜颜一眼就能看出他眼底的冷意，她挑挑眉，又重复了一遍：“我们走吧。”
萧北景将目光移到她身上，眼神回暖：“好。”
起身之后，他又看了眼宫离夜，对宫离夜无声地笑了笑，这一次连宫离夜都能感觉到他笑容中的冷意。
他们之间有仇？宫离夜疑惑地想到，他之前并不认识这个人。
夏婉瑜知道的更多一些，她知道萧北景本来就看宫离夜不大顺眼，但是她没想到萧北景会这么直接地表现出来。
难道只是因为宫离夜刚刚质问清悦的话吗，她看着两个人渐行渐远的背影想到。
宫离夜打断了她的思绪：“你之前见过那个叫清悦的女子？”
夏婉瑜点点头，言简意赅：“见过两次，偶遇。”
她不再说更多的话，而是挑起了面，尝了一口：“我一直很怀念这种感觉。”
她抬起头，脸上浮现起淡淡的笑意：“就像一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坐在路边的小摊上……”
“可惜……”她叹了口气，“自从我重新被父亲记起，就不可能像一个平民那样生活了。”
宫离夜疼惜地看着她，想安慰她一下，却不知怎么开口。
所有的安慰都是没有意义的，她永远不可能向一个平民那样生活。
她的身份，她的身份永远会羁绊着她。
她永远身不由己。
离开了茶肆，楚惜颜问萧北景：“你好像对宫离夜很有敌意。”
萧北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有吗？”
“特别明显。”
萧北景道：“我对他有敌意不是很正常吗？你之前还算计过他。”
“不一样。”楚惜颜道，“为了布局设的计和纯粹的敌意是不一样的。”
楚惜颜强调道：“你想杀他，我看得出来。”
看得出来又怎么样，你还想护着他不成？萧北景不想把话说得太生硬，勉强把心底的酸意和恼怒压下去：“我想杀他当然是因为对我有利，你不想让他死？”
想杀的人不敢说，他什么时候这么憋屈过？
他原本对宫离夜没什么感觉，顶多是看不太上，现在他看不太上的人差一点就娶到他喜欢的女人，甚至和她的名字连在一起十年之久。
想到这些，他无法再用之前的心情看待宫离夜。更何况宫离夜还不知道珍惜，萧北景恨恨地想着，他现在想要楚惜颜同意嫁给他不知道有多难。
楚惜颜好笑地看着他阴沉的表情：“宫离夜死不死，我说了可不算。”
他以前不是挺坦然的吗，现在让他承认自己是吃醋这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