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的监控中没有楚鸣哥……”智海思索着,“会不会是漏掉了呀?”
“我也不知道。”任大有小声地说,声音中满是疲惫。
“不管怎么样,楚鸣哥是从新加坡登上飞机了,对不对?”
“没错。”
“那楚鸣哥的那几朋友,也同样不见了吗?”智海问道。
“是。”任大有说着抓了抓自己的头发。
“没事儿小海,”任大有说, ”反正我已经报案了,警方如果有楚鸣的消息,会第一时间跟我联络的,你也别太挂心了。“
“我知道,”智海本来想说,目前已知的线索这么少,估计警察也很难去找人,智海怕这样说了,会让任大有更担心,于是说,“警察同志的经验丰富,估计他们很快就会发现新的线索的, 楚鸣哥也很快就会被找到的。”
“是啊,也但愿如此吧。”任大有说。“对了,先别让你奶奶知道,不然老人家会担心。她这么大年纪了,身体本来就不好。”
“好。”
“对了,大有叔,楚鸣哥是住哪个房间来着?”
“里面的南卧,”任大有说,“你问这个做什么呀?”
“哦,我想进去看看,”智海说,“这么长时间没有见到楚鸣哥,加上小时候常常跟楚鸣哥一起玩,他突然发生了这些事儿,我还怪想他的。”
“去吧小海。”
智海与当康来到了任楚鸣的房间,智海之所以要进任楚鸣的房间,是为了让当康收集一下任楚鸣的气味,这样能更快地找到他。
当然,智海刚才说的话也是真的 ,任楚鸣小时候对智海既像是哥哥,也像是朋友,即使任楚鸣回国来,至少也很少能见到他,许久没见,智海确实十分想念任楚鸣。
“小海,你看这个。”当康在收集气味的时候,发现任楚鸣的书桌下面的一个抽屉是锁着的。不过不是密码锁,是那种一般的铁锁。
“这个抽屉怎么是锁着的呀?”当康问。
“我也不知道。”小时候智海与任楚鸣一起玩的地方,是任楚鸣的第一个家,后来任楚鸣的父母离婚,任大有就把房子留给了前妻和儿子,后来一直租房子住,这几年才买下了这里,任楚鸣回国的时候,探望父亲的时候就住在这个房间,智海虽然常常来任大有家里玩,但是很少进任楚鸣的房间,都是住一进门的客卧。
“我们要不要打开看看?”当康说。
“做什么?”
“万一里面会有什么线索呢?”
“也有道理。”智海说,“可是我们能打开吗?这可是上着锁呢。”
“你就看我的吧。”当康从颈上折下一块小的金冠鬣箭,将那鬣箭穿入锁眼里,不过三秒,那锁眼就被打开了。
“行啊,看看,真有你的啊。”智海说。
“小海!”门外的任大有突然叫智海的名字,并且声音越来越近,仿佛朝着这个房间走了过来。
“哦,怎么了叔?”智海一边假装应答着,一边把那抽屉中的两个笔记本和一个盒子装进了衣服里,偷偷裹在肚子前。
当康也赶紧把抽屉合上,把锁重新挂上。
“我公司里有点事,我先去公司一趟,”说着,任大有走进了房间,“这是家里的钥匙,给你这把,你在这玩会儿吧,等走的时候关好门就行。”
“哦,好。”智海从任大友手中接过了钥匙,发现任大有的一双大手是冰凉的。
“我明天准备去成都一趟,拜访个老客户,正好也在当地打听打听楚鸣的事儿。”任大有说,“这样在琴岛,老是悬着 一颗心,吃吃不好,睡睡不好。”
说着, 任大有带着包和钥匙下了楼,只剩智海与当康在家里。
智海将那上锁抽屉中的本子拿了出来,坐在书桌前面的椅子上读了起来。
“怎么样小海,这是什么呀?”当康也爬上了椅子,看着那本子上的内容。
“是本日记,”智海说,“不过是楚鸣哥,出国前写的。”
“出国前?那是什么时候?”
“初中的时候吧,具体初几我也不知道。”智海说。
“你看看最后一页是到什么时候?”当康说。
智海翻到了日记本的最后一页,发现最后时期是去年的六月份。智海记得那是任楚鸣上一次回国的时间,只是因为智海有事儿,他们没有见。
“去年六月?写的什么呀?”当康问。
“上面写着,”智海说,“傍晚回到家,爸爸仍旧是一身的烟酒气,虽然难闻,这味道却很熟悉,这些年与他见面的日子掰着指头都数得过来,我已经习惯了叫另一个人爸爸,亲生的爸爸像是变成了一个外人,我仍旧怀念他们没有离婚的日子,那时候我的快乐都很纯粹,可是他们分开以后,我的快乐也被分成了两半……”
“所以他说的叫另一个人爸爸……说的是他的妈妈再结婚的那个人吗?”
“是啊。”
“没有想到,父母的离婚对一个人的影响会这么大。”
“那当然了,尤其还正好是他青春期的时候,”智海说。
“小海,你不是说,你的爸爸妈妈在你四岁的时候离开家就再也没有回来吗?”
“对啊。”
“那你认为,是父母离婚对你的影响大,还是离家之后没有回来的影响大?”
“干嘛要问这个呀?”智海说。
“我不是不懂嘛?再说了,我现在常驻地表,对地表人的性格多了解一些不行啊?”
“对我来说,应该是离婚的影响大。”
“为什么?父母离婚了,不是还可以再见到父母吗?”
“虽然是这样说,不过离婚了总觉得这个家就破碎了,所为破镜难圆,一家人永远不可能团聚了,而且还要承受父母两方的拉扯或者父母两方的忽视,这是很难受的,就像楚鸣哥这样。”
当康点点头。
“我父母虽然离家很多年,但是我相信有一天他们会回来的。”智海一边说一边翻着这本日记本,返现在中间的位置,几乎连续十几页都是重复的几个字。
智海惊讶地看着当康。
当康问,“怎么了,小海?”
智海将日记本的那几页翻过来正对着当康。
当康看着上面的字也一惊,这十几页的每一页都用潦草的字迹写着,“好想死”和“我是累赘”这几个字。
“怎么会?”
“看时间,正好是他上初中的时候。”智海说。
智海又往后翻,看到了有一页上的顶行字写着:她的笑容好可爱。
“她?谁呀?”当康也问。
“是楚鸣哥喜欢的某个女生吧。”智海说。
突然,当康头顶的几根豚羽左右晃动了起来。
“康康你怎么了?”智海看着当康头顶的异动。
“有他的消息了。”当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