荧、小派蒙、五郎、珊瑚宫心海赶往会场了,萨菲尔则要先去换一身衣服再过去,于是一行人分道扬镳离开了这里。
“不是…就没人管我吗?”待他们都走了,被捆的结结实实的奥罗巴斯扭动了几下,像个可怜无助的蛆宝宝一般,发出了悲愤的吼叫声。
然而,没有人管他。
萨菲尔的幽冥锁链存在的时间并不会太长,只消一会儿就会自动消失,只不过被一直这么绑着奥罗巴斯会很难受。
但,谁管他,荧和小派蒙不在乎,珊瑚宫心海想管,但管不了。
毕竟当初干的事儿实在不厚道,在萨菲尔面前奥罗巴斯硬气不起来,再加上实力悬殊太大了,有气也只能受着。
另一边,夏洛蒂则是发挥了自己作为记者的深厚功力,迅速写起了报道:“稻妻神明仗其威光杀入半决赛,没想到对手狡黠一笑…”
在她的身旁,眼中充满了好奇的绮良良十分兴奋,她还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接触记者编撰自己的报道呢。
看到夏洛蒂编写的这个标题,她觉得十分不错,简直吊足了胃口,忍不住鼓掌称赞:“哇!这标题好!”
虽然绮良良觉得好,但是夏洛蒂在写完这一行之后有些心虚,她看着眼前的猫又小姐,像是要求个心安一般问道:“稻妻的雷,应该劈不到枫丹吧?”
“那位雷神不会为这种事生气的啦。”绮良良十分肯定,毕竟是在天守阁和鸣神大社混脸熟的大妖怪,绮良良在稻妻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虽然她不自知,但这不妨碍她形成这样的认知。
二人聊天的时候,荧一行人已经走了过来。
小派蒙看到她俩,有些惊讶:“诶?你俩怎么聊上了?不对,应该说我们怎么又又又遇上了绮良良?”
绮良良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我也觉得巧的很呢!明明在璃月才见过来着…”
说着,她探头探脑地朝荧他们身后看去,想要找到那个熟悉的身影。
“萨菲尔刚刚去海里游了一圈,换衣服去了,估计一会儿才会来。”荧解释了一句。
夏洛蒂则是说了自己刚才的经历:“我把会场周围的人都采访了一遍,没打听出卡牌怪盗的情报。后来倒是遇上了这位绮良良小姐,聊着聊着发现她和你们见过。”
“卡牌怪盗?”珊瑚宫心海有些困惑,这倒是个她没听说过的名字。
小派蒙立刻履行职责,成为了众人的神之嘴:“是这么回事…”
尽量言简意赅地说明了这些天的所见所闻,小派蒙很快就让珊瑚宫心海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嗯…这事件的真相,我已经有些头绪了。”只是略微思索,珊瑚宫心海就差不多明白了,毕竟,了解了对方的一些行为,反推出逻辑也不是特别困难的事。
但是这一手还是让小派蒙大为吃惊:“诶?这么快?”
“三言两语可能说不清,决赛也快要开始了。”珊瑚宫心海看着绮良良,微微一笑,“这么说吧,这件事的关键线索其实就在绮良良小姐身上,我想,萨菲尔大人估计早就知道了。
或许在她看来,这件事并不是什么坏事,才会选择做一个旁观者,不插手的吧。
我虽然不太懂她,但我懂其他人。”
“嗯?我?和苏瑾老师又有什么关系吗?这到底是什么意思?”绮良良有些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夏洛蒂却没有过于惊讶,而是微微颔首:“和绮良良小姐聊完之后,我倒是有了点推测。”
“没时间展开了,抱歉,各位,剩下的就比赛结束后再聊吧。”珊瑚宫心海这么说着,便结束了话题。
荧也不勉强,只是开口道:“安心比赛吧。”
这就让小派蒙抓耳挠腮了,她真的很好奇,但是自己又想不明白:“怎么办?我脑子完全转不过来,明明是我讲的经过,但完全不知道哪里能看出真相。
荧,我不会真的笨得像堇瓜吧?”
荧轻笑一声,揉了揉小派蒙的小脑瓜道:“好啦,先看比赛吧。”
“嗯…好吧。”虽然不太甘心,但目前也只能如此了。
等她们聊完,由冒险家协会成员客串的赛场司仪走了过来,开口大声道:“各位观众朋友,欢迎来到召唤王大奖赛的决赛现场!
本场比赛将由鸣神大社的宫司八重神子,对阵海只岛现人神巫女珊瑚宫心海!”
随着她的话音落下,八重神子和珊瑚宫心海走到台前,互相直视着对方。一瞬间,气氛变得剑拔弩张了起来。
在这样的氛围下,赛场司仪的声音再度响起:“我宣布,现在,比赛正式开始。”
“喔!开始了开始了!”小派蒙依旧是那个最激动的。
因为是比赛,流程方面自然是要正规一些的,整场比赛的推进都是由司仪把控的。
比如现在,司仪就宣布了,进入掷先后手的环节。
当然了,流程正规也不是一定要严格遵守的,作为大社宫司,在八重神子看来,海只岛那个乡下地方的现人神巫女应该是属于她的下属的。
所以,八重神子自然是要以势压人的。
理所当然的,即便有着司仪的主导,比赛依旧先进入了垃圾话环节。
“这么晚才到,我还以为是在海底迷路了呢,深海舌鲆鱼小姐。”八重神子率先发难,丝毫不留情面,“来岸上一趟也不容易,要不要我把先手的机会让给你呀?”
面对八重神子的发难,珊瑚宫心海的脑海中浮现的,是前两年去璃月的时候,对方试图对她进行的各种调教。
虽说没能成功,但依旧是让珊瑚宫心海的心里产生了一丝忌惮。这种忌惮是源自于实力和势力的。那时候的海只岛和幕府其实是偏向于对立的,加上愚人众的撺掇,可以说形势危险。
而这一次,不一样了。
萨菲尔虽然没有把话说得很清楚,但以珊瑚宫心海的悟性,自然是立刻就理解了关键信息。
萨菲尔不在乎稻妻究竟是统一还是分裂,这对她来说没有太大的区别,无非是愚人众从中获利多少而已。
而无论稻妻的局面走向何种地步,渊下宫的头顶都必须是以她为首的海只岛,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换言之,只要她和她的海只岛不作死,萨菲尔将是海只岛最大的靠山,这与海只岛的选择无关。
从萨菲尔决定拿下渊下宫开始,他们就早已绑定在一起了。
海只岛自然不会自取灭亡,萨菲尔也不会轻易放弃他们,否则,就不会有耗费无数资源,甚至送出一个人情也要尽快孵化出来的奥罗巴斯了。
萨菲尔想要给海只岛一个客观考虑的机会,让他们不会受制于资源、环境等外部因素,遵从本心。
在珊瑚宫心海看来,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暗示?
稻妻的统一对愚人众算不上好事,但对萨菲尔不一定是坏事。现在,珊瑚宫心海也想明白了。
萨菲尔殴打奥罗巴斯这件事,与其说是因为被背刺而泄愤,不如说是借着这件事在借题发挥,那打在奥罗巴斯身上的拳头,到底有几成是源自于私人恩怨,珊瑚宫心海不敢说,但她可以肯定,这不在少数,甚至占了大半。
也就是说,促进稻妻走向统一,是合乎萨菲尔心意的选择。
珊瑚宫心海硬气了不少,于是淡淡开口:“这就不必了。听说玲珑油豆腐冷得快,如果不趁热端上来的话,恐怕就要变成冰凉凉油腻腻的了。”
二人唇枪舌战,丝毫不肯让步,在这样的氛围下,第一回合开始了。
……
“我一进门就闻到一股子海腥味,你下海摸鱼去了?”闲云的声音从门口响起,那个女人推开萨菲尔尘歌壶的房间,入目所见的是一摊水渍,还有华贵的木质地板上,被丢在一旁的湿哒哒的衣服。
萨菲尔正裹着浴袍在拾掇着洗漱用具,看样子是打算去泡个澡。
听到那个女人的声音,萨菲尔也没有回头,而是啧了一声道:“下海这个词别随便乱用,对名声不好。”
“名声?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有这种东西?”闲云满不在乎,说着还皱皱眉,“你做什么去了?该不会真跑海里抓鱼去了吧?我记得你也不喜欢吃鱼啊。”
萨菲尔终于从一个箱子里翻出了一款喜欢的香精,这是最后一份了,要重新买一批了,她轻笑一声,回答道:“我去稻妻,抓着奥罗巴斯那个老混球狠狠揍了一顿,解气!”
“招惹你,还真是那家伙最大的不幸。”闲云几乎可以想到那个画面,如果是奥罗巴斯的话,全盛状态下在海里不一定会输给现在的萨菲尔,但现在的奥罗巴斯可不是全盛时期,所以那家伙也只能挨揍了。
跟着萨菲尔去了温泉,闲云干脆也找了一套衣服去泡了起来。
暖暖的温泉水确实放松身心,置身其中,感觉和长久以来的疲劳全都一扫而空了。
萨菲尔长舒一口气,就这样靠在了最常靠的池壁上。闲云坐在她的身侧,自顾自地扯过她的浴巾擦拭起了自己的身子。
萨菲尔偏着头,有些无奈地笑道:“你自己没有浴巾吗?用我的做什么?”
“没带。”闲云言简意赅,“怎么了?本仙还用不得你一条浴巾了?”
“你用你用。”萨菲尔翻了个白眼,不再管她。
过了一会儿,她突然开口问道:“将离怎么样了,最近没出问题吧?”
“上次你和帝君那场战斗可能刺激到她了,最近练功很努力。”闲云轻叹一口气,其实,在她看来,将离那孩子本犯不着如此努力,毕竟这璃月的天,就算再过百年也轮不到那孩子顶。
那孩子,本该无忧无虑长大生活的。
萨菲尔微微点头:“那次钟离犯病了,非要和我打一架,我是拒绝不了啊,说什么实验武器,结果呢?跟我撒娇来了,这男人啊,难哄得很。”
“在场那么多人,谁都能看出来是你先动的手,还拒绝不了呢,依本仙看啊,你多少是沾上他年轻时候的脾气了,闻战则喜,唯恐天下不乱呢。”闲云放松地靠着池壁,双臂舒展开来,搭在岸上。
红色的眼镜因为水汽蒙上了一层水雾,被她取下,放在了一边。
诺艾尔这时候用托盘端着两杯热牛奶走了过来:“萨菲尔小姐,你要的牛奶,我放这里了。”
“谢啦诺艾尔,要不要一起泡一会儿啊?”萨菲尔立刻回头感谢道。
诺艾尔会以微笑:“不用了,还有一些事情要做。”
说完,她又离开,忙活去了。
“这孩子,我本没打算让她在这壶里蹉跎,也不知那代理团长是个什么想法,明明是顶好的战力,偏要放在这不见外界的地方,这不是浪费才华吗?”看着诺艾尔离去的背影,萨菲尔又想起之前和琴的谈判,不由有些惋惜。
闲云伸手捋了一下萨菲尔略显凌乱的发丝,眼眸中满是笑意:“你就是太喜欢操心了,每一个孩子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他们度过的每一天都是人生这块拼图的一角,在你看来或许这样是一种雪藏,打压,可你又怎么知道那孩子自己的想法呢?
诺艾尔为这尘歌壶忙上忙下,每一日我都看在眼里,她是带着喜意的,我觉得她很喜欢如今的生活,而且你或许不知道,其实在尘歌壶,需要她去忙活的事并没有你想的那么多。
在大部分时候,她在做完手头上的事之后就会回骑士团执行一些力所能及的任务,那个代理团长其实也没有打压她的意思,我上次听说,诺艾尔已经通过了队长考核,很快就要有自己的小队了。”
“自己的小队?那不是和优菈一样,是个小领导了吗?”萨菲尔有些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这样啊…真好啊。”
诺艾尔会有如此机遇其实也离不开萨菲尔的帮助,不仅是因为她对诺艾尔的觊觎让琴感觉到了危机,还因为她送给诺艾尔的武器:别云。
别云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功能那其实不重要,重要的是别云十分坚固。
任何武器,到了诺艾尔手中都撑不过五场战斗,包括西风大剑同样如此,这也是琴担忧的地方,如果诺艾尔去执行危险任务,中途武器断裂了,那会导致什么后果不言而喻。
但别云不会如此,因为当初在锻造的时候就考虑到了这是给诺艾尔的礼物,所以别云上被铭刻了自我修复的铭文,再加上它本身就很坚固,如今已经无需担忧武器断裂的风险了。
琴在了解到这一点之后便不再吝于提拔诺艾尔的事情,虽说她还是会担心对方纯良的性子容易被骗,至少作战方面已经不用过于操心了。
至于心性,她可以安排更可靠的副手来帮助诺艾尔更快的成长。
端起杯中牛奶一饮而尽,萨菲尔长舒一口气:“差不多了!我也该回稻妻看看那边比赛的情况如何了。”
说着,她跳出温泉,扯过一大块干浴巾把自己包了起来,闲云听着她擦拭身体发出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没急着动身,只是细细品味着自己的那份牛奶。
“说是唯恐天下不乱倒也不至于…只是这活泼跳脱的性子,倒是和以前有了几分相似。”萨菲尔跑远了,闲云这才低声呢喃着,说完,她轻笑一声,摇了摇头,缓缓放下了手中的杯子,闭上了眼睛。
她这段时间也不轻松,正好趁这次机会好好休息一下,调节一下心情,也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