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愚人众的日常与钟离谈判,无疑是处于劣势的,因为需求问题,钟离的武力以及他手中的神之心就是愚人众不得不面对的问题,为此即使放弃大部分利益也必须达成。
毕竟神之心就是最终的目标,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可抛弃,达达利亚如此,被送进层岩巨渊的第九连队也是如此。
萨菲尔返回座位,拿起桌上的神之心,在手中把玩着:“岩神的权柄?这颗棋子看起来不具备那么强大的伟力。”
“摩拉克斯铸造摩拉消耗的不仅仅是神力,还有他的骨血。世间众人认为我是最古老的神明之一,却不知即使是我也遭受着不可抵抗的磨损。”钟离看着一脸好奇的少女,思绪纷飞。萨菲尔并不知道,她即使只是出现在钟离的面前,对于对方来说已是磨损的一部分。
“得到这个,我也能成为岩神吗?”少女抬起头对上了钟离琥珀色的眸子。
钟离偏头移开了视线:“咳,有趣的想法,但恕我直言,只怕是行不通,你没有成为尘世七执政的资质。”
“无所谓,本来也不是我想要的。”萨菲尔凝聚起自身的力量,缓缓的注入了神之心中,却如泥牛入海,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看来就像你说的,它不会认同我。”金色的神之眼熄灭了,萨菲尔挠了挠头,将神之心还给了饶有兴致看着这一切的钟离。
“既然契约已成,菲尔老板接下来有何打算?”钟离收起神之心,感觉一身轻松,他突然想要去找几位老朋友喝两杯庆祝一下。算是提前祝贺自己放下了肩头的重担。
萨菲尔想了想,才说道:“请仙典仪还有一段时间,璃月这边大小事务也处理完毕了,我想过段时间就去蒙德看看,也不知道巴巴托斯醒了没有。”
钟离听后点了点头:“那个酒鬼诗人看起来好像对一切都浑不在意,却是个难得的明白人,想必菲尔老板去找他能有不错的收获。”
“酒鬼诗人吗,很有趣的家伙不是吗?”萨菲尔轻笑着,她这次去蒙德,可不会用愚人众的身份去和女士夺权。既然璃月这边以后还需要她用另一个身份行动,不如就在蒙德将这个身份给塑造起来好了。
又闲聊几句,钟离就先行离去了,在门口不出意外的遇到了之前的那个老头和他的朋友,几人又是坐在一起一阵寒暄。不过这就和萨菲尔没什么关系了。
艾达把茶叶运了回来,萨菲尔让她作为岩上茶室目前的负责人,管理岩上茶室的生意。而自己则准备动身前往蒙德。
门口又和钟离碰了个面,钟离告诉她,过两天他会差人将她要的东西送过来,让她不妨耐心等待几天。
群玉阁之上,夜兰已经将自己所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了凝光,但是却剔除了和钟离有关的部分。
凝光点头表示了解,就没有再说什么。目前来看,愚人众执行官公子已经离开了璃月不知去向,暗牧还停留在璃月港中,却只是经营者一家茶室,没有出现什么动作,原本的风雨欲来就仿佛是一场错觉,就这样平息了。璃月平静的可怕,这让凝光有一种十分不好的预感,总感觉自己像是遗漏了什么,是什么呢?她想不通。
夜兰在汇报完毕之后也离开了,留下凝光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沉思。“愚人众,璃月,至冬国,暗牧萨菲尔。”一条又一条的线索被她标识了出来,最终却指向了一片空白。无论是公子的离去还是萨菲尔盘下岩上茶室的目的她都不知道,这种情况已经很久没有发生了,上次发生这样的事还是她没有成立完善的情报机构的时候,耳不聪目不明的感觉。
“难道说。”凝光的目光落在了夜兰的报告书上,“夜兰对我有所隐瞒。她背叛了我吗?不,不对,看起来她更像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隐晦的告诉我一些事情。有什么事情是她不能说的呢?还是说,即使是面对我这个天权星,她都不确定能不能告诉我?”
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在璃月,敢说自己位于七星之上的,只有一个人。哪怕是仙人,七星与其也只是平等关系,不存在从属关系,除非是那个人。
“帝君。”凝光最终将一张写有帝君字迹的纸条贴在了旁边的墙上。
看了看墙上串联起来的内容,凝光点了点头:“愚人众诡异的动向与帝君有关。帝君在进行着什么布局吗?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帝君即使是与愚人众接触也不愿告知七星呢?虽然疑惑,但心头的阴霾也去了大半,既然是帝君的手笔,那就无需他们担心,帝君这么做一定是又深意的,即使不理解也没关系,全部信任就行。
“这两把兵刃,分别脱胎于一位魔神的兵器‘盐哀’与‘盐殇’。”往生堂的门口,萨菲尔应钟离之约来到了这里。一见面,钟离就取来一个匣子,打开给萨菲尔看。
两把银白色的匕首安静的躺在匣中,反射着冷芒。
萨菲尔轻轻拿起这两把匕首,仔细的观摩着:“‘盐哀’,‘盐殇’。它们诉说着一个弱小而愚蠢的君主,带给臣民毁灭的故事。”
“无底线的退让只会换来贪婪者毫无顾忌的索求,这是赫乌莉亚的悲哀。在她死后,她曾经的兵刃也辗转落入我的手中,你知道吗,在我得到它们的时候,它们甚至都未曾开锋。”钟离的眼中有着回忆之色。
他也成想过去帮助赫乌莉亚,但是阻止他的却是一直以来以仁慈着称的归终。
“乱世,任何无端的好意都会引来各种揣测,赫乌莉亚如果主动投降,我们大可接收她和她的子民,但只要她不放弃自己独立魔神的地位,她就只能是我们的敌人。”
归终是这么告诉他的。
“不愿依附于强者,自身又不具备足够的力量,什么都做不到,却什么都想要,这不是温柔,是贪婪。”
钟离眼中闪过一丝惊诧,萨菲尔所说与归终曾经说过的意思如出一辙。曾经的钟离并不理解,只是碍于友人的关系答应下来,可如今作为统治者多年,他对这一切又有了不同的理解。
“你和归终真的很像。”
萨菲尔哈哈一笑:“赫乌莉亚啊,一定生得极美吧,钟离先生,果然是个石头呢,捂不热的那种。”
钟离苦笑摇头:“经过我的重铸,它门已经具备了更强的力量,曾经的名字已经不适合它们了,你另外给它们取个名字吧,就当是个认主仪式。”
“名字吗。”萨菲尔轻轻摩挲着其中一把兵刃,“就叫做‘无哀?戾空’吧。钟离先生意下如何?”
“这是你的兵器了,自无不可。”钟离摊了摊手没有反对。
看着萨菲尔离去的背影,钟离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将这两把武器交给对方是对是错,但已经决定相信对方,他也不会犹豫。
“嗷呜!”突然,一个一袭黑衣,古灵精怪的少女怪叫一声,窜到了钟离的身旁,两只大大的眼眸之中,血色梅花缓缓转动,显得有一丝的诡异,又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俏皮。
被打断了思绪,钟离无奈转身,看着这个少女:“堂主突然出现,有何吩咐啊。”
“客卿~今天一早我就在观察你了,神神秘秘的拿了个大匣子跑过来,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东西,还没来得及翻出来琢磨,就被你拿去送人了?”被称为堂主的少女语气带着一丝埋怨,似乎是想要钟离给个解释。
钟离轻笑一声:“堂主所言也并不错,那确实能算得上好东西,可惜并不适合堂主使用。”
“我可不是贪图你的东西啊!我有护摩之杖酒足够了,只是有些好奇罢了。就算你要给我我也不会接受的。”少女跳到一边,摆手解释,“不过客卿啊,有件事我倒是想问你一下。”
“堂主有话直说便是,钟某自不会隐瞒。”
“刚才走掉的那个女孩儿是什么来头?我居然看不透她?”少女将右手搭在眼睛上方做出远眺的动作,似乎是在寻找着萨菲尔的身影。
“哦?居然还有堂主看不穿的人存在吗?”钟离说着这样的话,语气却没有任何波澜。
“你可不要诓我,我看你们熟的很,居然还送礼物给人家了,我说客卿啊,虽然本堂主是十分开明没错了,但你这个年纪可不要对人家有什么过分的想法哦,不然就算是我也帮不了你的。”少女带着恶作剧般的微笑,警告着。
钟离闻言也是无奈扶额:“堂主多虑了,只是一些生意上的往来罢了。她很快就要离开璃月了,这次的东西也算是个饯别礼。”
“哼,你最好没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