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两条巨蛇和它们新鲜的储备粮,姜明月跑过去摸摸它们的头然后说再见。
“注意不要腹泻呦。”姜明月慢吞吞的从死士身上扒下一件外衣披在身上。
雪这么大,不多穿一点会冻死在雪山上的。
耶鲁一边背着晏却行走在雪地里,一边好奇的询问将自己浑身上下包的严严实实的小公主:“公主您是怎么落到山洞里的?”
“啊,那是因为灰色花斑蛇将我从雪山山顶上扫了下来,落下来的时候还好砸到了那条紫色巨蛇,不然我就要变成一摊浆糊了呢。”姜明月将并许放在手腕上,冷血动物独特的触感将她刺激醒,淡定开口。
像是在说今天用什么晚膳一样轻松,耶鲁望着她笑眯眯的样子,觉得中原话里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然很有道理。
“对了,你怎么过来了,长公主真不是个好东西,大烂人。”姜明月说着说着有些气愤的骂起赵嘉鱼,想起什么她又掏出一个铃铛递给耶鲁。
“这是那个烂公主扔在雪地里的,好像摇动铃铛,晏却就会吐血。”姜明月皱着眉说,突然又很开心的说:“嘿嘿,但她一定想不到我又把它挖出来啦。”
“小公主您的手,还有您的脸……”耶鲁望着拿着铃铛的手血迹斑斑,目光上移却发现小公主原来漂亮的脸蛋此时也有很多伤痕。
最显眼的就是左脸上有一道长长的刀伤,血液凝固在脸上,看起来可怖极了。
想起上一次伤痕累累的她被少主背回来,距离现在不过短短三天,耶鲁就觉得王宫真是吃人的地方。
“怎么了?”姜明月看到他的眼神里都是同情,有些疑惑的摸摸自己的脸,触摸到伤口后被痛的倒吸一口气。
“哎呀,这都不算什么,可能是被那个死士割到了吧。”姜明月摆摆手,漫不经心的说,无所谓的态度放在耶鲁眼里就是小公主伤感的说不出话。
其实姜明月心里想的只是自己是个倒霉蛋,每次都受伤都有她。
“我们快走吧,晏却还欠我一对漂亮簪子呢。”姜明月望着前方已经出现了绿色还有他们的马车。
小公主高兴的一蹦一跳想要走进,却发现马车早已经被砍的稀巴烂。
想必是死士发现了这辆马车,本着错杀一万也不放过一人的宗旨,将里面的东西全部砍断。
“没有马车我们应该怎么办呢,耶鲁。”姜明月有些忧愁的蹲在地上,耶鲁也有些不知所措。
正当两个人呆在原地时,一架牛车从旁边过来了,坐在牛车上的是一个老气横秋的稚童,姜明月同他大眼瞪小眼。
“小阿弟,姊姊给你一包糖,你能不能帮姊姊一个忙啊。”姜明月笑眯眯的擦擦自己的手,掏出临行前阿姐给她的糖果子,明亮的眼睛看着稚童。
“还是小公主您有办法。”耶鲁赶着牛车,小孩子就坐在他的旁边指明方向,身后姜明月担忧的看着还在昏迷中的晏却和被五花大绑改变面容的皇帝。
赵宣再次醒来就发现自己周围一片黑暗,摩挲着想要离开却无法逃脱,手上因为攀爬都是青苔,后来他索性瘫坐在地上等着有人能够发现他……
皇帝已经不想回忆自己是如何出来的了,只是轻微调整坐姿,小黑蛇就在旁边吐着蛇信子,自己面前狼狈的少女就用刀对准他。
“我事先说明,我之前从未使过刀,如果你再乱动,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头会不会还安稳在你的脖子上。”
已经从耶鲁那里了解了大概情况,姜明月此时对他也没有初见的好态度,努力学着晏却威胁人的语气板着脸冰冷的说。
少女面容带血,手上和胳膊分布着新旧不一的疤痕,头发乱糟糟的整个人像从刚地狱里爬出来一样。
“到了。”小孩子嘴巴里还塞着糖,指着前方的草屋说。
姜明月一脚将皇帝踹了下去,耶鲁背着晏却跟着小孩子走进草屋。
被迫嘴里塞了一口泥的赵宣看着姜明月手里明晃晃带着干枯鲜血的刀刃,只能站起来跟着他们走。
“叨扰了。”耶鲁拱拱手对打开门的妇人说。
“进来吧。”妇人有些迟疑,望着姜明月明亮的眼睛将他们迎进来。
“哎呀,这可如何是好。”妇人望着昏迷不醒的晏却惊叫出声,姜明月偷偷打量发现院子里晾晒的都是药材,不着痕迹的同耶鲁点点头。
“我只会医治一些皮外伤。”妇人有些厌恶的躲避赵宣色眯眯的视线,有些为难的看着姜明月说。
小公主有些嫌弃的望着不正经的赵宣,一脚将他踢倒在地,然后笑眯眯的说:“女郎中不必管他。”
“再这样……你的眼睛就别想要了。”说完以后又转过身恶狠狠的对皇帝展示着自己的匕首。
“行……我尽量试试吧。”妇人点点头,示意耶鲁将人带去另一个厢房。
……
“女郎中你包扎的真好看……”脸上和手上都缠着白布条的姜明月高兴的对着铜镜打量自己只露出五官的样子,头上还有妇人依着她绑的蝴蝶结。
“你喜欢就好,还要换几天药,脸上的刀伤比较重,不知道你能否忍受住。”妇人望着因着针灸已经苏醒过来的少年郎,转过头对小公主说。
“哇,晏却你终于醒了啊。”姜明月高兴的探出脑袋。
晏却望着她明亮的杏眼,默默的说:“你怎么绑成这个样子?”
缠在姜明月手腕上的小黑蛇见到主人醒了过来,激动的用小尾巴拍拍主人的脸。
“因为我的脸上有刀伤啊,怎么样,是不是很特殊。”姜明月倒是没有脸蛋毁容的悲伤,自顾自的说。
“对了,女郎中,我会不会毁容啊。”姜明月想到这种可能,转过头紧张兮兮的说。
“我只能保证伤口愈合,至于是否留疤,我也不能确定。”女郎中还有药材需要晾晒,将晏却身上的伤口处理好后就端着清理伤口的铜盆出去了。
“晏却,我的脸要留疤了哎。”姜明月听到女郎中这样说,因着少年郎醒过来的安心感又被沮丧代替,摸着自己脸上的白色布条说。
晏却脑袋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楞楞的望着姜明月因为对着铜镜戳戳伤口大致位置而被痛的倒吸一口气。
他是怎么从雪山出去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