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嘉鱼定定的望着自己面前的男子,突然想起他们大婚那天陈檀难得束冠,为了显气色好还差奴仆去买了一盒胭脂涂上。
只第一眼,这个身姿如松柏般的男子便悄悄进入自己的心。
这么多年,好像每一次自己心神不定时,身边都会有他淡淡的笑着说:“公主安心。”,像是山间的风,平息自己内心的躁动。
赵嘉鱼突然怀疑自己筹谋这么久的计划是否还有实施的必要。
已经离开的晏却走到庭院中停了下来,漫不经心的看着池塘里缓慢游动的锦鲤,打了一个响指。
不远处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上的发出哗啦哗啦的声音。
一道黑影一跃而下。
“少主,已经按照您说的准备下去了。”耶鲁从树上跳了下来,跪在地上说。
“行,那个……”晏却望着池塘里面突然想起来什么,出声。
“翠花在膳房里做烧火丫头。”耶鲁像是知道少年郎想要问什么,主动开口说。
“你这个起名方式……还真是……”晏却听到他说的话一时之间还没想起是谁,眼睛看着两条胖乎乎的锦鲤因为最大的鱼食开始争夺,结果却被另一只潜伏在不远处的灰色花斑鱼抢去。
晏却脑中突然闪过一丝画面,好像洞察了真相的他勾起嘴角,正准备吩咐耶鲁下一步计划,转过头来却发现对上了一个黑黢黢的脸。
姜明月有些好奇的发问:“晏却,你在看什么?”
晏却有些嫌弃的稍微离很好适应了新身份的小公主远点,冷漠的开口:“你是去和乌鸦攀远亲了吗?”
“?虽然我不太理解你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觉得从少主你嘴里说出来的,应该不是什么好象牙。”姜明月疑惑的回头转向旁边板着脸的耶鲁。“耶鲁大哥,你也觉得是这样对吧。”
耶鲁不说话,只是默默掏出帕子递给姜明月。
“谢谢。”姜明月因着在小厨房做了一阵烧火丫头的活计,额头上已经出了薄汗,此时正是需要的时候。
伸出手接了过来,紧接着简单擦了一下自己的脸,拿了下来却发现……
原本干净的灰色帕子怎么突然多了一块黑色?
姜明月跑到晏却旁边,对着明晃晃的水面仔细观察了一下。
“啊!”姜明月震惊出声却无法发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了哑穴,转过头看向旁边的少年郎。
少年郎古井无波的带着悲悯眼神看着她,好像在看一个不太聪明的家伙。
“给你一刻钟的时间,把你这份行头换掉,不然……”晏却居高临下的望着姜明月的眼睛,手里不知道何时出现了那一团红色丝线,将其中一部分换了一个方向。
他们身处的这个庭院慢吞吞的爬出来数十条蛇和蛊虫。
姜明月想要呼唤耶鲁,没想到却发现耶鲁早已经抱着自己的剑离开了。
“少主你这……”姜明月身子站得笔直手上的动作却飞快,真真体现了什么叫口正嫌体直。
晏却抬起眼皮淡漠的看着她将自己的黑色脸蛋擦得干干净净,随意扔给她一对银色蝴蝶流苏簪子。
比起之前的,这对明显做工更加精美,姜明月直勾勾的望着手里漂亮的发饰。
“赔你的,等会随我一起去王宫觐见。”看着姜明月接过来上下打量,晏却倒是很有耐心的看着她慢吞吞取下桃木簪子,兴冲冲的对着平静的水面戴上。
望着水面上映射出来的脸庞,姜明月笑眯眯的摇摇头,想起什么很正经的站起来对着晏却行礼。
“谢谢你,少主,你真是太好啦。”
日光和煦,姜明月头上的蝴蝶流苏簪子熠熠生辉,晏却望着她乐的找不到北的模样也勾起嘴角。
扔她进蛇窟的计划往后推推……也不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