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星隐一连在傅家住到第五天,确定傅若若真的看开后,她才重返校园。
因为傅若若宁死不再碰红藤子,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便在家继续修养。
苏芸芸晃悠到苏星隐面前,傲慢的在她对面的桌子上坐下,“苏星隐,这几天你都在傅家?”
“你不是都查过了,还多嘴问一句干什么?”
苏星隐复习这几天落下的课程,看都没看她。
苏芸芸轻哼,“你可真牛啊,傅若若生病都要让你陪,不知道你到底用了什么手段!”
闻言,苏星隐并没有太多惊讶。
傅若若请的是病假,一打听就能知道。
苏星隐继续无视苏芸芸。
苏芸芸就被衬托成了阴阳怪气的小丑。
她意识到这点,贝齿咬紧,目露凶光,“苏星隐,爸爸这几天都没回家。”
“家里变成现在这样,都是因为你。”
如果不是苏星隐一路疯到现在,她爸妈的感情也不会受到影响,她爸爸也还会把她当成掌上明珠。
绝不会是现在这样……三天恨不得打两顿!
“苏芸芸,你很闲?”
不理狗,狗叫个不停。
苏星隐掀起眼,眸光锋利。
苏芸芸下意识的屏住呼吸,甚至从她眼里看出几分调侃。
她欲要张嘴反击,却听苏星隐说,“他孩子都三岁了,也是怪我?”
苏芸芸瞳孔地震,猛地从桌上跳下来,“你说什么?!”
这会儿是课间时间,教室里没什么人,苏芸芸一点不担心自己的话被人听见。
“爸爸怎么可能有孩子!”
“你不是很能查吗?连这么重要的情报都不知道,该说你没脑子,还是没脑子呢。”
苏芸芸的脸色逐渐变得狰狞。
这段时间,她不止一次问过胡玉,苏明廊的情况。
胡玉只说有个情妇,不太好对付。
苏芸芸也就没放在心上,再难对付,也不是她妈的对手。
可有孩子,就都不一样了。
要是再是个儿子的话……
苏星隐挑了挑眉,看出苏芸芸的担忧,于是,她好心的告诉她,“是个弟弟哦,我见过,贼可爱。”
苏芸芸的头顶,落下惊天一雷。
她双腿发软,手撑住桌子,“不可能!不可能!”
“可不可能的,回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苏芸芸没上课的心思了,她迫不及待回了苏家。
胡玉正在花园里,指挥花匠修剪月季花的枯枝。
时间正式进入秋季,月季花已经全部枯萎凋谢,大片光秃秃的枯枝,衬的院子里一片萧条。
花匠怎么做都没法让胡玉满意,缩着头,被训的狗血淋头。
“妈,我有事问你!”
苏芸芸走过来,脸色难看。胡玉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什么了,就被她拉着一路回了房间。
“妈!”
房门关上,苏芸芸没耐心委婉,盯着胡玉直接道,“我爸是不是有个私生子?”
胡玉脸色骤变,缓了一下,勉强稳住声音,“芸芸,你都知道了?”
“苏星隐说的!妈,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怎么能允许这种事发生?”
“我爸骨子里就是个重男轻女的迂腐男人,这下好了,苏家的家产我还能得到多少?”
胡玉慌去抓苏芸芸的手,紧紧握住,“芸芸,只要妈还有一口气在。外面的那野女人和野种就进不来我们苏家的门!”
“苏家的产业只能是你一个人的,这一点,谁都改变不了!”
苏芸芸皱起眉头,甩开她的手,毫不掩饰自己的不满,“妈,你真是越来越不行了。”
“苏星隐对付不了就算了,连这么大的事你都瞒着我。”
“我要是早点知道,也能想想办法!”
胡玉被女儿指责的哑口无言。
苏芸芸见她不反驳,更来劲儿了,“妈,你的心思就放在正事上吧!”
“别每天想着怎么贴补表姐!她家就是个无底洞,填多少都没用。”
“芸芸……”胡玉严肃起来,“不准这么说你表姐。”
“你们是姐妹,必须互帮互助,团结友爱。”
又是这套说辞,苏芸芸从小到大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
之前她都是左耳进右耳出,现在,她忍够了!
苏芸芸呵呵的笑,“妈,她也配和我做姐妹?!”
“只有你被她一口一个姑姑骗的团团转,根本不知道她和多少老男人睡过!”
胡玉惊怒的睁大眼,“芸芸,你胡说什么,你表姐不是……”
苏芸芸厉声,眼里饱含怒气,“是不是那样的人,你去查查啊!”
“我才不屑污蔑一个赌鬼的女儿!”
赌鬼两个字一出,胡玉的脑神经哗的绷紧,怒火直冲上来,抬手就要打下去。
掌心触碰到苏芸芸脸颊的上一秒,她的动作猛地僵住。
面前,苏芸芸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妈,你要打我?”
胡玉放下手,心口发闷,一脸痛色,一时说不出话来。
苏芸芸梗着脖子,故意忽视胡玉的表情。
“我说错了吗?!胡莉晶本来就是赌鬼的女儿!”
她怨气迸发,继续道,“只有你把她当成宝,连我这个女儿都没有她重要!”
“看看你那个赌鬼弟弟,她那个赌鬼爸爸,会不会如你的意!”
“你也活了半辈子了,为什么总是在这件事上拎不清!”
“还是你根本不觉得有个赌鬼弟弟,照顾赌鬼的女儿是件丢人的事?!”
胡玉死死捂住心口,声音紧绷,“芸芸,你这样说,太伤妈妈的心了。”
“伤心也是你自找的!谁让你那么疼一个外人,恨不得把给我的东西都给她!”
“以后你就让她给你养老吧!别指望我这个女儿。”
苏芸芸发泄完,甩门离开,她就是故意扎胡玉的心!!
身为她胡玉的女儿,她比谁都清楚,她有多介意有个赌鬼弟弟。
这些年的豪门贵妇生活,她把这事瞒得死死的。
对外只说弟弟远在m国,搞科研。
胡玉站在房间里,耳朵嗡嗡的响,苏芸芸的一番话太骇人,让她久久没反应过来。
被亲生女儿这么扎,她一时无法接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胡玉才从房间里出来。
她面无表情,眼神却无比诡谲。
经过的佣人感受到她情绪不对,担心被波及,低下头匆匆贴着墙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