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仰起自己的头,带着戏虐的口吻问道:“冲你来?秦野你以什么身份讲这话?”
“沈筝闺蜜的丈前夫?还是沈筝的丈夫?”
跟着舒然的江月,不想舒然吃亏,伸手拉住了她:“舒然姐,你身体不好,有话好好讲。”
“她身体不好?我看她好得很。”
秦野走到舒然面前,用手死死地捏住她的手腕。
舒然的手在他的手下变得苍白,愤怒的眼神依旧没有丝毫褪去:“舒然,又想用装病这招骗我?”
江月看着舒然的脸都疼得变色了,连忙劝道:“秦野,你放手,舒然姐真的生病了。”
舒然看见了秦野眼里的鄙夷,他自然不会相信自己有病,舒然用尽全力挣开秦野的手,嘴里一股子血腥味。
“我装病?秦野,你就没有心,为了沈筝,你就这么不长眼睛吗?”
“为了沈筝,你还记得你是怎么威胁我跟你回来的吗?”
沈筝看着周围看热闹的人群,有些人已经拿出手机开始对着他们这边开始拍摄了。
她连忙站出来拉着舒然的手,装作委屈地说:“舒然,别说了,这些年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怪秦野。”
舒然的泪水开始从眼角落下,她不知道沈筝为何就这么善于伪装,明明最大的受益者就是她,她却每次都可以装作自己是受害者。
舒然有些忧伤地问道:“沈筝,你什么时候才能收起你这副可怜的模样?”
“你是做小三做上瘾了?还是你就喜欢抢自己闺蜜的老公?”
围在周围的人,听到舒然对两人的控诉,顿时气炸开了锅,大家也开始明目张胆的指指点点。
“这也太不要脸了吧,抢自己闺蜜的老公。”
“哎,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怎么有这样的人。”
……
沈筝虽然并不在乎大家在背后讲她什么,但是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她还是有些难为情地低下头,躲在了秦野的身后。
舒然把衣袖拉起,走到秦野面前:“知道为什么现在我只穿长袖吗,哪怕是夏天我也总是穿长袖吗?”
“秦野,你看看这上面留下多少伤口,有你弄伤的,也有沈筝弄伤的。”
“你有关心过我吗?有一刻为我心疼过吗?”
舒然痛苦地闭上自己的眼睛,秦野怎么可能会为她心疼,自己不是早就明白这个道理了吗?为什么还要问出来自讨没趣。
舒然把自己藏在身体,藏在内心的最难以启齿的伤,就这样曝露在大家面前。
谁也没有想到,这么好看的一个女子身上,会带着那么多大大小小的伤疤,很多人都开始对舒然流露出了同情之色。
沈筝感觉风向对自己越来越不利,她能依靠的只有秦野。
“秦野,是我对不起舒然,我不应该活着。”
沈筝抓住秦野的衣角,怯生生地从后面伸出头,泪眼婆娑地看向秦野。
舒然嘲讽道:“是啊,沈筝你怎么不早点死?”
秦野因为这一句话,彻底被激怒了,他早就知道舒然不是什么好人,现在更是看明白了。
他怒喝道:“舒然,你就是条毒蛇,神经病。”
江月实在受不了秦野在这么多人面前这样骂舒然,她此时也很愤怒:“秦野,你怎么好意思骂出这些话的,这些年,你们对舒然姐做过什么,你是真的记不住吗?”
舒然把江月拉到自己身后,追问秦野:“你说我是神经病,我承认,没有神经病,我怎么会忍受你们这么多年。
“可你说我是毒蛇?秦野你见过用自己命去救别人的毒蛇吗?这些年,为了自保,多少次我是从鬼门关上走回来的,你还记得吗?”
秦野看着周围的人群,议论声越来越嘈杂,他不想自己的生活就这样给大家当做笑话。
秦野朝着站在身后一直不敢插手的保镖说道:“把人给我带回公寓,我没回去之前,不准让她离开半步。”
舒然被两名保镖架走,江月跟在后面追着,可是她一个女孩子怎么可能拦得住训练有素的专业保镖。
舒然朝江月笑着点点头:“江月,我没事的,回去吧。”
聚集的人群,因为主角的离场,也四散而去,医院恢复了原本熙熙攘攘,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舒然穿着病服,就被保镖驾着带回了公寓。
两位保镖很负责地守在屋外,寸步不离,生怕一个不小心,人就飞走了。
入夜,舒然听到了从外面传来的开门声,她知道是秦野回来了,要面对的,始终要面对,不可能逃得掉。
秦野回到公寓,先是走进书房取出一个藏在暗格里的盒子。
然后拿着盒子,秦野面色阴冷走进卧室。
舒然太熟悉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那里面装的是秦野对她的羞辱。
那是秦野的绝情,秦野所说对付她的手段,也是舒然一直想要隐藏的秘密。
秦野见舒然眼神空洞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冰冷地开口问道:“需要我过来请你吗?”
舒然感觉到自己下巴微微地颤抖着,她清了清嗓子:“秦野,你可真是心疼沈筝得很。”
舒然只觉得脚下一滑,她自己就直直地倒在了地上,这一下摔得她骨头都快断了。
“舒然,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秦野的话阴冷的从头顶飘过,舒然趴在地上仰起头,看着秦野的双眸。
那双眼眸里写满了厌恶,憎恨,愤怒,但是就是没有一分是对舒然的怜惜,或者心疼。
“我就是落泪了,你又能看见吗?”
舒然感觉一阵风朝着自己的身体刮来,然后就是身体剧烈的疼痛,撕裂的疼痛。
“舒然,你知道错了吗?”
忍着疼痛,舒然不以为意地看向秦野:“我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难道沈筝不是小三?还是她没喝我血,要我命?”
一条细长的影子,不断在墙上长出了造型诡异的野草。
舒然的身上已经疼痛在持续叠加,但是再痛也没有心痛。
这就是自己选的丈夫,这是自己义无反顾,奋不顾身爱着的人。
她没有后悔的能力,也早就失去了后悔的权利。
舒然以为,秦野的心再冷也能被自己捂热,可是八年过去了,不仅心没被她捂热,还搞得自己一生的伤。
“秦野,沈筝说我妈当年的死不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