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哥,是要帮我买单?”
当晚,秦野尾随舒然回了苏家。
第二天一大早,舒然是被姨妈吵醒的。
余漫年过五旬,保养很有心得,数年如一日的早早睡早起。
苏素很开明的长辈,舒然每次回到姨妈身边,都觉得很温暖。
舒然出了房间才六点整,苏素正在厨房亲自煲汤。
舒然软软地叫了声,“姨妈。”
“把你吵醒了。”
苏素立刻和蔼笑着回头,放下手里的汤勺,在水龙头洗了手擦干,给舒然来了个大大的熊抱。
“昨晚我看是江家那小子送你回来的,比起你欠前夫,江望倒是个值得托付的。”
面对姨妈的直言不讳,舒然有些心虚地低了低头。
这比被秦野捉奸在床,还要让人脸红。
舒然只好解释,“我拒绝过江望了。”
“姨妈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苏素把冲着舒然挤挤眼,“但是好女也怕郎缠。”
没等舒然说话,苏素接着说,“你的下任,姨妈必须替你把关,从今天开始我就帮你物色,你就留在风城的药堂。”
这……
听过变通的长辈,倒也没见过这样的。
“我不会和江望有什么的。”
舒然帮着做饭,低头不说话了。
豪门是个圈,现在是对手,未来也可能成为利益的朋友。
她是真犯不着,在蓉城那个地方充当红颜祸水。
苏素在她旁边搅拌鸡蛋,“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要不是姨妈年龄大了,又怕舆论对你们不好,我也要去找小鲜肉快活快活。”
舒然竟然无法反驳,“您挺时髦的。”
“是吧。”苏素眼睛笑成了月牙,“我在网上看到一句,有钱有闲没老公就是女人最大的快乐,我还挺认同的。”
“您这样……”舒然差点没好意思问,“外公知道吗?”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秘密,而且你也离婚了,该是我们好好享受生活的时候了。”
舒然和锅里的虾滑鸡蛋一样,正被油锅煎炒,“您是我一辈子的长辈。”
“我要和你当闺蜜,不当你的长辈。”苏素出口惊人,“你的人生,我来守护。”
舒然呆住了。
自家姨妈这样,真是守旧的外公亲生的吗?
舒然顾着和苏素交流,就没有注意手机,吃完早餐就开车去了医院。
今天还有朋友让她去帮忙中医坐诊。
秦野打着喷嚏出了客房门,看到苏素在厨房里忙得手脚不空。
“姨妈,我安排一个阿姨过来照顾你。”
余漫瞪了秦野一眼,满满嫌弃,“要想讨好一个女人的心,就要先讨好她的胃。”
秦野对她免疫。
见秦野要走,苏素叫住了他,“当医生挺辛苦的,忙起来水都喝不上一口,我做点小甜品,你十点前后给然然送过去,别让她饿着了。”
“我不送,要送你去送。”
秦野很平静的看着苏素,“她已经成年了,别再像对小孩子那样对她了。”
两人的年龄差距,始终都是秦野心中不深不浅的坑。
他们认识时,舒然还是个未成年,想想自己不管处于什么原因同意结婚,已经是够禽兽了。
苏素不把他的话当回事,“我送就我送,反正我一个老太太也无聊,顺便把几个天天闹身体不舒服的几位老太太也介绍给然然。”
“随您意。”
秦野有些气闷,连早饭都没吃就去了风城分公司。
舒然应邀坐诊,也相当重视难得的积攒经验的机会。
从八点到九点半,带她的医生一共接诊了二十三位病人,舒然就帮着开了十八张ct片。
老祖宗留下的望闻问切,显然成了辅助手段,也不怪病人说治病负担重。
既在其中舒然心中不敢苟同,也不好直接挑明。
中医这样诊治,原因也不单单只是为了利益。
忽而觉得像外公那样开个小药堂,也许是身为医者最纯粹的方式。
“休息几分钟吧。”
对面的老医生,明显是有些疲累了。
舒然主动起身出门,顺手带上诊室的门。
“然然,这边。”
苏素女士抱着个食盒,像是等小学生放假的家长。
舒然有些尴尬,像小学生认错似地,“姨妈,您怎么来了?”
苏素起身拉过舒然,朝着众人介绍,“我闺女,长得漂亮吧?”
“漂亮、漂亮……”
“你们谁家要是有儿子,或者适龄男性,要是看着合适,就帮我闺女介绍介绍。”
苏素就不信,天天有人给舒然介绍相亲对象,姓秦和姓江的能不急。
舒然咬唇,“姨妈,别闹了。”
“姨妈是认真的。”余漫身体还站直了些,“说了要和你当闺蜜的。”
舒然没放在心上,余漫显然是真的当回事了。
从周二到周四,苏素每天都陪着舒然上班,陪着舒然下班,非要来的病人给舒然物色对象。
到了周五早上十点,舒然都有些害怕走出诊室休息了。
带她的老师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为难,今天主动说要下楼走走,把诊室留给了舒然。
虽说如此,她还是胆战心惊,生怕余漫女士推门而入。
果不其然门还是被推开了,不过看到来人,舒然的脸更白了。
秦野坐在她侧边,捂嘴瞌睡两声,用手帕擦了手,便搭在脉诊上。
“要看病先去挂号,然后在外面排队等叫号。”
舒然对他可没什么好脸。
又是一走三天,没有招呼,那个家比公共厕所还来去自由。
秦野抬眼扫了她一眼,“因为你病的,你不负责?”
“我?”
舒然不可思议地惊呼,“秦野,你该不会说是因为我,你得了相思病吧。”
“你的戏和你的钱一样多?”
秦野语气平平,“你们家没空调。”
舒然蹙了蹙眉,还是把手搭了上去。
也不知道咋回事,秦野就赖在苏家小院不走了,还付了姨妈一大笔房租。
感觉到他手腕冰凉、脉浮,的确是病了,不过就是一般的感冒。
舒然收回手,“多喝热水。”
秦野也把手收回去、慢条斯理的整理袖口,“你对其他病人也这么敷衍?”
“别人治病又不花我钱。”
舒然拿他的话噎他。
秦野扯了扯唇角,“其他病人,也给你几十亿?”
这个狗东西!
舒然浅浅笑笑,“我没有处方权,要不您先去挂个号,等老师回来再给您开药。”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话说到这儿,要是秦野识趣就该离开。
可他天生就是自大,且得理不饶人的人。
秦野不痛不痒,不轻不淡,语出惊人,“医生家属,还要挂号?”
半分钟后,秦野被舒然轰出了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