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管这里了,我带你去医院处理。”
他的声音不轻不淡,让紧张的气氛稍有缓和。
舒然退后半步,瞬间让空气再次窒息,“不劳秦总费心,警察局也有医务人员。”
现场气氛瞬间怪异。
“哥!”
秦念念按捺不住的兴奋,拉住秦野的胳膊,“一点小伤,舒然自己就是医生,她能照顾好自己。”
秦野没有因为这句话感到轻松,反而神色越加凝重,“你今天好像特别高兴。”
赤裸裸的表达不满,还有警告。
秦念念不以为意地耸肩,“我哪里有特别高兴,只是被邀请来参加晚宴,有那么一点点的高兴。”
不是秦念念没见过世面,主要是她哥从前不让她参加这种局,从而才显得有些不一样。
而且,今晚就是舒然的死期,她就差去舒然坟头蹦迪了。
舒然打量秦念念两眼,发现她的高兴是很复杂的。
在秦野回来的这几天,秦念念好像始终很兴奋,哪怕秦野没给她好脸,也没冷了秦念念的热情。
也对,秦野回来了,林钟也就成了常客。
不过林钟能看上秦念念?
舒然不怕秦念念栽赃,就怕秦念念以后会因为自己被人瞧不起,把过错都推到舒然身上。
周婉仪胸有成竹,便在一旁隐身,见到带队的警察一脸忐忑地过来。
“找到了吗?”
刚出口发现有什么不对,周婉仪赶紧改口,“查清楚了没?”
所有人视线被吸引到警察身上。
“舒……舒小姐,可能要麻烦您和我们到警局走一趟。”
那串翡翠项链,被人装进证物袋,提在警察手里。
舒然面色苍白,让人看起来是死到临头在害怕、恐惧。
秦念念不肯罢休,“现在你还有什么说的,人赃俱获!”
“呵呵。”舒然冷笑两声,“你们还真是下了血本啊。”
你们?
“你说谁们呢?”周婉仪生怕自己被牵扯进去,“我就是帮秦小姐报个警,你自己做错事,还要倒打一耙诬陷我和秦小姐是一起的。”
秦念念,“和她解释什么,她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去了警局看她还敢嘴硬。”
舒然没理会她们,直直看向秦野,“你也觉得是我手脚不干净?”
秦野脑子很快,他知道舒然肯定做不出来这种事,但是这会儿不是讲理的时候。
“东西是秦家的,我要求撤案。”
舒然得到了明知道的答案,收回视线,也收回心绪,没再理会他们。
她转身对向警察,“请问你们是在哪里找到的?”
“是在舒小姐的衣服包里。”
听到答案,舒然心中有了个大概,看来是她低估了秦念念。
轻敌是大忌。
舒然再开口问:“指纹比对需要多久?”
警察愣了愣,“三个小时左右。”
舒然点点头,“那我和你们去一趟警局,还希望你们早点还我个公道。”
没犯过事,总该看过几部电视剧吧,她没碰过的东西,难道还能凭空有她的指纹。
秦野悟到了什么,“舒然,这件事我们私下说,不用去警局。”
“切……”秦念念鼻腔里溢出嘲讽,“死鸭子嘴硬,你这么镇定是做给谁看?”
舒然也是两声冷笑,“你别到时候跪着求我。”
“栽赃嫁祸最高可以判几年?”舒然明知故问,大大的眼睛没有丝毫疑惑。
警察也懵了,“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管制,造成严重后果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
秦野瞬间弄懂舒然的用意,“舒然,我说了私下解决。”
舒然朝他投向冰冷眼神,“是我把事情闹大的?私下能解决,还会有这一出?”
“不是我的错,凭什么要我让人?”
秦念念,“你吓唬谁呢,东西是在你这里找到的,你还以为你跑得了。”
“闭嘴!”秦野真的怒了,眉头不展。
他扫了一眼秦念念,“光长年龄,不长脑子?”
嫌弃的眼睛仿佛在说,怎么秦家会有你这种人。
秦野再看向舒然,“事情闹大,对谁都没有好处。”
舒然气笑了,“不闹大,对我有什么好处?”
秦野薄唇微敛,顿了顿,“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满足。”
舒然同样敛起唇瓣,“如果今天是沈小姐遇到这种事,你也会让她让步?”
说这话时,舒然都没看秦念念。
她清楚秦野对秦念念,没有比对她好多少。
除了沈南意之外的所有事,都敌不过秦野对自身利益维护的重要。
不管是舒然,亦或是周婉仪,如果今天受了秦念念的栽赃,秦野都会让她们放弃维护自己。
天大地大,秦野面子最大。
舒然见他眼底蕴着怒意,显然她的问题越界了。
“之前我提的事,麻烦您同意。”
舒然还是做出了让步,也是对自己的放过。
没有婚姻关系,她就不用事事考虑秦野的处境,也不用去和其他女人争个高低。
明知道争不过的。
秦野额角青筋突起,低沉着嗓音,语气还是云淡风轻,“你确定?”
这个问题,问得舒然火冒三丈。
他不是说不离,而像是把选择权让给她,却很笃定她只是说着玩。
舒然的手指在腿侧蜷紧,后背一层密密麻麻的冷汗,如同被人割肉刮骨般疼着。
她还是抬起下巴,语气如平常,“是,我确定。”
秦野的视线忽而一聚,冷声道:“好。”
“哥!”
秦念念一时没反应过来,“你答应她什么了,今天的事明明是她的错。”
秦野剐她一眼,“滚!”
舒然红着眼,垂下脑袋,“等警察指纹比对完,协议我会让人给您送过去,麻烦您干净利落的把字签了。”
秦野心头一紧,先前那点怒意消了一大半,“我先看看你伤口,再陪你去警局。”
走到舒然面前,秦野想要替她检查一下伤口,可舒然还是很巧妙地侧身躲过了。
“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啊?”秦念念表示不愿意,“现在苦主是我,你干嘛搞得像谁让她受了委屈一样,不就是破了点皮。”
苦主、委屈?
这些词,秦野从未和舒然联系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