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竟知不知道一个筑基巅峰修士自爆足以要了你的命!”
晏飞扬眉眼跋扈,却在这一刻对着怀中青衣少女用尽耐心。
“那佛珠就真的那么重要么?”
晏飞扬垂眸,继而飞快收回自己的手,上面已经被划出一道血痕!
“是。”
“晏飞扬,不该你管的闲事不要管!”何皎皎眉目清冷,面上也只剩下冷意。
晏飞扬眸光一沉,扔开她手上的匕首,他攥住她的手腕,带着微不可查的怒意:“重要到你不顾一切都要拿回来的佛珠是你要找的人给你的?”
“他若当真在意你,又怎么会让你这半年被追杀到九死一生却没有半分消息!”
“放手!”
何皎皎挣扎的力道几乎要将自己手腕掰断也在所不惜!
晏飞扬只能松手,却还是用结界困住她欺身逼近:“小丫头,今日若我没来,你死在腾蛟自爆之下焉能有命去寻人?”
何皎皎眸子冰冷,晏飞扬语气渐渐凝重:“腾灵大陆无边无际,想要寻一个人何其艰难。”
他一字一句都冲着何皎皎的弱点而来:“你不过筑基初期的实力又能走多远?”
晏飞扬语气果决清楚,他知道她有多想找到一个人,也知道她现在实力远远不及,更知道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决心。
“晏飞扬,可我当初只有练气二层的实力,他只有练气五层。他为了让我离开,一人独自拦住练气八层的宰六和二十多个练气五六层的修士。”
何皎皎语气轻飘飘的,显得遥远而平静。
可平静之下是无尽的哀伤,心酸以及麻木。
这才是她一步步灭掉腾蛟殿的真相。
一个人独自抵抗练气八层和二十多个练气五六层修士,如何能全身而退,只怕是......
片刻后,晏飞扬退后几步,心中也是莫名难受。
他磨了磨牙道:“不就是找个人吗?我找!我给你找行不行?”
何皎皎静静看着他:“我现在算是赏金工会的客卿了。”
“小丫头,就凭你能够干掉腾蛟,就已经是名副其实的客卿长老了。”晏飞扬冷哼。
“那副会长尽快给我找人。”
“你怎么使唤人这么顺口?”晏飞扬有些牙痒痒:“我已经让底下猎人都去寻人了,若是方圆千万里有这样一个人,在地洞里我都能给你薅出来。”
“多谢。”何皎皎转身就走。
“我是副会长,我得走你前面,小丫头你怎么回事儿,太不懂规矩了!”晏飞扬哼哼两声,当真几步走到她前面飞快离开了。
何皎皎视线落在紫衣青年背后,那里血肉模糊一片,是抵挡腾蛟自爆的伤口。
“马杀鸡我们不欠谁对不对?”何皎皎摸摸马杀鸡的火红脑袋。
“啾啾啾!”马杀鸡煞有其事的点点头,衔起树叶拼字:
【疗伤符】
“去吧。”何皎皎将符纸交给马杀鸡。
赏金工会主殿。
“你这是寻道侣还是寻仇家?”晏寰拧着眉看向晏飞扬背后血肉模糊的伤口,只能给他疗伤。
晏飞扬脱去外袍甩到一边,只露出精干结实的后背,甚至偶尔几处可见森森白骨。
他要不是个修士,只怕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
“那小丫头凭一己之力杀了腾蛟,灭了腾蛟殿,此后腾蛟殿再不复存在。”晏飞扬唇角勾起玩世不恭的笑意。
“那可是个出手毫不留情的丫头,你小心栽进沟里,那么多家世显赫的女子你一个也不喜欢?”晏寰一边给他疗伤一边问他。
晏飞扬听不得晏寰絮絮叨叨:“大哥,喜欢就是喜欢,她阴狠也罢,毒辣也成,我喜欢的就是她这个人。”
“人家好像有喜欢的人。”晏寰皱眉。
“那不一定。”晏飞扬懒洋洋开口:“我真心对她,总能以真心换真心。”
“她能喜欢上你我觉得不太可能。”晏寰说完摇摇头出去了,他见过那青衣女子提及要寻人的目光。
那是上穷碧落下黄泉也绝不回头的决心。
晏飞扬沉默垂眸,脑海中再次浮现青衣少女说话之时的哀伤。
他从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可当初魔雾森林惊鸿一瞥就那么入了眼入了心,此后半年眼见着她跌跌撞撞成长起来,又萌生了心疼的情绪。
之后腾蛟自爆那一瞬间他甚至想都没想就为她挡下致命危机。
但这些他都不后悔。
也就在此时,马杀鸡衔着一张疗伤符闯进主殿。
“啾啾啾!”它黑豆眼转了转,将符留下转身又飞出去了。
晏飞扬摊开手,一张带着充足灵力的疗伤符在掌中闪烁着柔和光芒,却让人想起那个倔强又清冷的少女。
他缓缓收紧掌心,突然一笑,唇角笑容灿烂,喃喃道:“怎么办,好像丢了的东西收不回来了。”
之后几日,凭借赏金工会强大的人脉,当真带来了寻人的进展。
“说。”晏飞扬沉声,他收起玩世不恭的神情,不再像纨绔子弟,倒有种深不可测的寒意。
“属下在巨石林地界发现了血迹以及一把镶嵌宝石的匕首,我们没敢让底下人动,等您回复。”大汉恭敬出声。
晏飞扬冷道:“还有吗?”
“未曾发现其他。”大汉低头。
“去传青衣长老。”晏飞扬眼中墨色涌动。
一个时辰后,何皎皎跟着晏飞扬来到巨石林地界。
“这就是赏金工会查到的地方。”
“青衣。”
晏飞扬看向何皎皎一怔,不由自主喊了她告诉的名字。
她现在很不对劲。
何皎皎也完全没有理会晏飞扬说的话,只是静静看着那一方巨石。
那上面血迹陈旧,却是好大好大一片。
一旁是熟悉且镶嵌宝石的匕首。
没有思考的时间,何皎皎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痛到像是被刀插了一刀。
她脸色蓦然惨白,身形有些不稳,眼尾的红艳触目惊心。
她一步一步走上前,只感觉浑身上下越来越痛,甚至骨头都要痛的被折断一样。
谢子意当时该是受着怎么可怕的伤。
她痛得手指痉挛,寸寸弯下身子将染血匕首拾起来。
“噗——”
一口鲜血毫无征兆的吐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