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楚天舒一行人在山里已经不知道走了多少时日。
摇晃的马车里,白雪枕着楚天舒的大腿,睡得正香。
臭屁鸭和花花都吃了妖丹,也是昏睡着。
叶少流掐了香火珠正在修炼。
西门官人和鲁大有正坐在马车外面喝着酒,吃着肉。
西门官人笑道:“这蛇肉真不错,跟在神州吃丹药差不多。”
鲁大有笑道:“那是,那大蛇估计蓝焰很多年了,如果不是遇见不死鸟,想死都难。”
西门官人又撕下一口肉道,含糊道:“这大蛇是唐家的守护兽,确实不一般。”
他吞了一口肉,顿了顿,“嘿嘿”一笑道:“我当时看唐老三的表情,想死的心都有了。”
鲁大有灌了一口酒,“哈哈”一笑道:“搁谁差点死了儿子,又死个守护兽,都想死。”
西门官人冷哼一声道:“他活该,如果不是他那出了岔子,怎么会害得楚少险象环生的,不死鸟都受那么重的伤。”
鲁大有点点头道:“那天确实很危险。”
西门官人看了一眼鲁大有道:“不过你倒是因祸得福。”
鲁大有愣了一下道:“你说束魂咒的事情?”
西门官人压低声音道:“是啊,你现在相当于摆脱了楚少的控制了,多好。”
说完,还一副自己人都明白的表情。
鲁大有喝了一口酒道:“西门大少,你也别试探了我了,人心都是肉长的,楚少对我不离不弃,我鲁大有岂是那忘恩负义之人。”
西门官人吃了一口肉,不置可否。
鲁大有接着道:“楚少把我的束魂咒解除了,并不是单纯为了控制唐老三,也是因为我值得信任了,你说呢?”
西门官人拿起自己的酒壶,和鲁大有碰了碰道:“不好意思鲁门主,是我鲁莽了。”
鲁大有“哈哈”一笑道:“见外了。说实话,这次绝地之行,我收获的太多的了,修为增长,见识增长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格局打开了,以前一直以为有了实力,有了地位才有人尊重,现在我才觉得,做人更重要。”
西门官人眉毛扬了扬道:“哦?此话怎讲?”
鲁大有笑着道:“虽然说,圈子不同,不必强融,但其实啊,如果人品不够,即使你实力够,地位够,依然融不进去的。就像我之前,如果不改变自己,也得不到你啊,楚少啊,任少的认可。”
西门官人“哈哈”一笑道:“鲁门主说的有道理,我也学到了。”
鲁大有沉默了一会道:“其实那束魂咒给唐清远是最合适的,唐老三投鼠忌器,也翻不起多大浪花。但是给了唐老三,唐清远就不好说了。”
西门官人眼睛一瞪道:“唐清远会为了个人利益,卖了老爹吗?”
鲁大有又哈哈一笑道:“西门大少你啊,还是宅心仁厚,你觉得你不会,不代表别人不会。我们神州有个行业,盗墓,一般下去的都是儿子,在外面等宝的都是老子,你知道为什么吗?”
西门官人歪头道:“为什么?”
鲁大有接着道:“因为如果下去的是老子,盗出来的东西,儿子拿着就跑了,他不想和老子分。”
西门官人一愣道:“有道理,如果是儿子在上面,盗出来的东西价值连城的话,他就放弃老子,独吞了。”
鲁大有点头道:“所以啊,束魂咒给唐清远比给唐老三管用,因为天底下没有不关心儿子的老子,但是肯定有不管老子的儿子啊。”
西门官人点了点头道:“嗯,感情这个东西确实微妙,不管是爱情还是亲情,甚至包括友情。”
鲁大有看了西门官人一眼,悠悠道:“是啊,你看宋蓝海,也算是个人物,也算人品厚道有原则,但是呢,在成湘莲的问题上,就犯浑。”
西门官人点头道:“是啊,放了成湘莲等于是放虎归山啊,但是他舍不得成湘莲,哪怕是已经变质了的成湘莲。”
说完摇了摇头。
鲁大有点头道:“不过他还算磊落,楚少找他的时候,他直接就承认了,不失为一条汉子。”
西门官人点头道:“是的,虽然他说成湘莲成蓝焰了,威胁不大,但是不代表成湘莲以后都是蓝焰啊。哪天又成紫焰了,联合云自扬,又够我们喝一壶的。”
鲁大有面色沉重道:“宋蓝海我觉得也没有说实话,估计就是为了让楚少到炼丹宗炼丹,说什么能让楚少修为恢复,让白雪神智恢复,我觉得都是他稳住楚少的说辞。”
西门官人笑道:“大不了我们不帮他炼丹就好,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能帮上不是最好。”
鲁大有点头道:“那肯定最好,各取所需,就怕时间耽搁在这些破事上面,找慕容老爷子的事情耽搁了。”
西门官人叹了一口气道:“是啊,要事和紧事只能挑紧事先办。”
鲁大有无奈一笑道:“关键是找慕容老爷子这紧事,也急不来啊,一点眉目没有。”
西门官人吐了一根蛇骨头道:“这事确实急不来,你看任贱人那货,都直接去泡妞了。”
鲁大有笑笑道:“我感觉任少这次是真的想学阵法,不单纯是为了一糖姑娘。”
西门官人撇了撇嘴道:“但愿如此,不过我总觉得狗改不了吃屎。”
鲁大有“哈哈”一笑道:“人都是会变的,你不觉得我们楚少这次绝地之行,仁慈了很多吗?”
西门官人闻言,皱了皱眉,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呼啦!
马车的帘子打开,叶少流钻了出来。
西门官人回头看了一眼叶少流道:“白雪醒了?”
叶少流黑着脸点了点头。
西门官人看叶少流这幅表情,翻了个白眼道:“别一副你被非礼了的样子,最难受的是楚少好不好?”
叶少流扬了扬眉道:“他难受什么?”
西门官人眼睛微眯道:“一个绝色少女,一会儿要抱抱,一会儿要亲亲,那心口的伟岸,就没有离开过楚少。”
叶少流一愣道:“那他不应该是享受吗?”
西门官人白了一眼叶少流道:“楚少对乔诗媛的忠心,怎会是一个大波浪能撼动的。”
叶少流皱眉道:“那和他难不难受有什么关系?”
西门官人摇了摇头道:“能看不能干,全都是遗憾,懂吗?”
叶少流还打算说什么,鲁大有突然长身而起道:“到了。”